“那怎么可以,你之后有可能还要参加殿试,若是伤到了手不能写文章,那便是我的过错了。”
夏晚月从柜子后面走出来,将他拦在身后。
大姐姐可是说过的,他是这一次的状元郎,可不能因为自己丢了这名号。
宋听年自是不可能躲在女子身后寻求保护,他堂堂男子汉,不能守护自己在意的人也就算了,怎能躲在她的身后看她犯险!
他当即再次将人给拉到了后面。
夏晚月:“……”
此时的来人还在叫嚣。
“那女大夫呢?赶紧给老子出来,你若再不出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男子说这话,直接用力一甩,便将那妇人给甩到了里面,妇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阿娘~”两个孩子连忙跑上前想扶她。
“阿娘没事,你们快躲起来,免得伤到你们。”
妇人两眼落下清泪,她今日本听了夏大夫的一席话想通了许多,回去之后便想找村长替他们二人做主和离,因为她知道,赵大壮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跟她和离。
谁曾想, 也不知是谁告的密,自己才刚从村长家回去的路上,便被赵大壮给直接拖回了家。
他把她当着两个孩子的面按在地上打,威胁自己,如果不说出来是谁让她和离,便要将两个孩子丢进水井里面活活淹死!
她被逼无奈,只得供出夏大夫。
夏大夫那么好的人,是她不好,是她连累了夏大夫!
妇人如此想着,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一旁的赵大壮听见了,直接一脚踹了上去。
“哭什么哭,一天天的就知道哭,害的我手气越来越差,我看这个家就是被你哭穷的!”
“看我吧打死你!”
赵大壮说完,便想再次踹上去,然刚抬脚,胸口被重重一击,整个人竟却直接飞了出去。
人群顿时一哄而散。
吃个瓜而已,不至于把自己也吃进医馆。
……
“我这人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打媳妇儿的男人,明明自己每本书,在外面像个龟孙子似的胆小怕事,回家却敢对着妻子孩子大打出手,有本事上战场杀敌啊!”
“孬种!”
“就是,有本事就上战场参军啊,人家镇国公府大姑娘身为一个女子之身都敢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你一个大男人,连人家小姑娘都不如,啊呸!”
一旁一个婶子上前怼了几句,直接呸了一声。
她最瞧不上这种男人了,她家姑娘以后要是嫁给这样的男子,还不如不嫁!
“说的好!”周围的病患和家属顿时鼓起掌。
“连小姑娘都不如!”
赵大壮挣扎着起身,见这些人竟每一个站直自己这边的,心中顿时有些慌,脑子一转,直接倒了下去。
“哎哟~哎哟~医馆打人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连医馆都能仗势欺人了……哎哟~”
赵大壮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今日讹这医馆讹定了,否则他若再还不上赌坊的钱,他们就要将他送去砍掉双手,要了他的命!
夏晚月没搭理他,快步走过去扶那妇人起身。
“马大姐,你没事吧?”
“夏大夫,对不起,如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来医馆闹。”
马书兰站起身,又想着给她跪下去,好在夏晚月扶的稳。
“无碍,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夏晚月将她扶到边上,吩咐一旁的药童将那药膏替她治伤,随后抓起几根银针就朝着对方走去,在他边上蹲了下来。
“你受伤了对吧,没关系,我是个大夫,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话音落下吗,手中的银针已经脱手。
下一秒,巨大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医馆,若刚刚是装的,那这会儿他是真的疼了。
“疼,疼死我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赵大壮觉得自己全身毒在针扎一样的疼,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疼,只知道疼的恨不能去死!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刚刚明明看到她手上又拿着那么长的针,这会儿怎么没有了?
“自然是给你治病了;你放心,只是疼这么一会儿,等一会儿我拔了银针就不疼了。”
“不过我得提前提醒你啊,你别乱动,不然一不小心要是动到了银针,给你扎瘫了可就不好了。”
夏晚月笑的特别温和,就如平常面对普通病人时候的那种柔柔的微笑。
她勾着嘴角,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原本应该无害的兔子忽然露出了利爪和獠牙一般,看在宋听年眼中,俏皮温柔的要命。
都是镇国公府的姑娘,怎么可能当真如表面这般全然无害呢,否则也不敢单独在这里开这么一间时不时有人闹事的医馆了。
……
赵大壮闻言顿时不敢再乱动,只能忍着身上的疼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看着这个平日里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不是打便是骂的赵大壮此刻躺在地上如此狼狈的模样,马书兰心中好似出了一大口气。
“啊呸,你也有今天!”
她一只手抓着一个孩子,心中更坚定的要同赵大壮和离,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居住。
赵大壮这会儿是有苦难言。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小老头,对着夏晚月和宋听年微微一作揖。
“小老儿见过二位贵人。”
“村长,您来了。”
马书兰看到来人,当即走上前,替夏晚月二人介绍道:“夏大夫,这是我们村的赵村长,我今日便是寻她替我做主同赵大壮和离的。”
赵村长:“小老儿是赵家村的村长,这赵大壮是我们村子里出了名的懒汉,他爹娘生前做主替他寻了一门亲事,本以为他成亲之后能成长起来,不再游手好闲的,谁曾想……哎!”
赵村长摇了摇头,有些恨其不争气,给赵家村丢人了,以后谁还敢将姑娘嫁进他们村子啊。
马书兰委屈的眼泪根本止不住,本以为嫁了人好好过日子便好,谁曾想,竟是入了这狼窝了呢!
周围的看客们也心生同情。
就在这时,一直未曾说话的宋听年忽然上前一步,冷声。
“赵大壮,你可知按我大祁律法,妻悍,夫殴治之,若折肢指、肤体,当耐;若妻贤,夫非以兵刃也,伤之,当笞刑十计,徒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