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乾恩面露欣赏的笑道,他还是头回碰见这么有趣的小娃。
聪明伶俐的很,他很是喜欢。
这要是收了做徒弟,也算是他晚年一大善事。
不过…那凶神未必见得同意。
被这么个人缠上怕是这辈子都难以脱身。
命也命也,可惜可惜…
一切准备就绪,许忘夕被安排到了针灸室,面前摆着不同粗细的银针,而这些需要插进头部,看上去有些骇人。
傅怀庭贴心的交握住许忘夕的手,温声说:“宝宝,痛就抓我的手。”
许忘夕不理,但也没推脱,必要的时候,他还是需要拿他的手泄愤的。
随着银针扎入,许忘夕疼得皱起了眉,却乖巧的一动不动,任由一根根扎入穴位。
数量增多,许忘夕疼痛难忍,急需转移注意力,便狠狠扣住傅怀庭的手背。
指甲深陷,在傅怀庭手上留下一道道深红痕迹。
他反倒丝毫不觉疼,死死盯着张乾恩的操作,生怕错了那步。
伤及他的花。
“好了,等个二十分钟再取。”张乾恩收拾剩下的银针放好。
“三日一扎,每晚药浴,一个半月必有效果。”
傅怀庭道了声谢,看着许忘夕扎得堪比刺猬的头,急忙憋住笑。
许忘夕侧眼见他上挑的唇角,用完人就丢,推开他的手。
“走开。”
烦人。
傅怀庭知道此时不该惹人生气,赶紧道歉哄道:“抱歉,宝宝。”
夜晚。
许忘夕吃过晚饭,到了药浴时间,脱了衣服刚泡进浴桶,傅怀庭就闯了进来。
“出去!”
傅怀庭站在不动,“宝宝万一泡睡着了怎么办?”眼神关切又含不怀好意,“我不放心,得看着。”
甚至特地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浴桶两步之距,可以将许忘夕泡澡的过程全部看光。
许忘夕皱起眉,看着对方色眯眯的眼神,就知道对方没安好心,可他又不能起身将人赶走。
于是转向,只留他一个单薄的背影。
浴室雾气迷绕,美人肌白如雪,黑发濡湿垂在浴桶之外,脖颈细长柔美,单单一个背影,足以令人畅想活色生香。
傅怀庭痴迷的望着,眼底餍足。
没有什么比绝色美人是他的更满足。
泡了足足半小时,许忘夕脸色红润,将要起身。
“没睡着,可以出去了吗?”
浴室响起脚步,声音不远反近,走到浴桶前停下。
傅怀庭浴巾大展,垂眸说道:“那就起来吧,我们一起出去。”
许忘夕愤愤地盯着他,坐着不动,傅怀庭站着不走,就这么一上一下僵持。
“水凉了,等会要感冒。”傅怀庭催促,恐他待得太久。
许忘夕不情愿的从水里起来,起身瞬间,腰身被毛巾紧紧包裹。
出浴时刻,脚被绊住,水花溅起,人连水一同朝着傅怀庭跌去。
这一绊,浴巾脱落半截,露出光洁的后背,纤瘦腰身之下是圆翘的臀。
看到这一幕,傅怀庭身体里的血陡然沸腾,喉结上下滚动。
神仙下凡看见这副傲人之姿都得落俗。
更别提他这个欲求不满的俗人。
渐渐地,身体某处有了复苏迹象。
没等许忘夕开口,就直接把他抱回房,出来时,还带走了许忘夕换下的衣物。
独自一人前往浴室。
真是没罪找罪受。
……
房间不大,摆设都有些陈旧,却多出很多崭新的物件。
木板上铺着柔软的床垫,黑白丝绒四件套,亮眼造型时尚的落地灯,雪白羊绒地毯……
诸多种种,都与陈旧的房间内置不符,被人精心准备过。
许忘夕换好衣服,特意把房间上了锁,才躺到床上休息。
正昏昏欲睡之际,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傅怀庭似早有预料,出门前特地带了钥匙,正是防止被关门外。
床铺下陷,熟悉的热源贴来,沐浴液的清香钻入鼻腔,腰上覆来两只烫人的大手。
许忘夕犯困,没有去管,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傅怀庭把人悄然翻了个身,与自己面对面,眼神贪恋的细嗅许忘夕身上的味道。
药臭难闻却抵不住许忘夕散发的甜香。
“宝宝,怎么这么坏?”傅怀庭吻了吻他的鼻上小痣,温声细语地问。
坏宝宝得受罚。
贴上许忘夕温凉的唇,由内而外慢慢舔舐。
热切的蛇头不甘于寒冷,逐渐钻入温暖的巢穴,在里头轻柔拱动,缠绵上另一只小蛇,认真吸取来自巢穴的温暖与小蛇的柔软。
清晨。
傅怀庭早早起了床,把自己收拾的体面如常。
“起床了,宝宝。”
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傅怀庭跪在床上把无骨的人扶起,按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抚他的背。
“不能再睡了,嗯——”
声音极致宠溺,似在叫醒熟睡的婴孩。
想要更快的疗愈,只能打断他的睡眠时间,让他的大脑形成记忆,什么时候该醒什么时候该睡。
不能一味进入深度睡眠。
许忘夕眨了眨眼,想躺倒回去,又被人给按了回来。
睡眠被打扰,声音软绵绵又躁闷地开口:“不要。”
“再不起来,我可就要把你亲醒了,你确定吗宝宝?”傅怀庭问。
一说亲吻,果然奏效,许忘夕立马睁了眼,头脑不清的从他身上退开。
傅怀庭深笑,看着他那副半梦半醒的模样,眼神极具宠爱。
出了房门,张乾恩已经在大院做起了晨练。
“师傅早。”许忘夕礼貌的喊了声。
没人不喜欢礼貌的小孩,张乾恩慈爱的看了一眼,开始观察他的面色。
“看来药浴对你有些效果,增长了一丝人气。”
血气需要慢慢滋补,药浴讲究时效,一朝一夕间身体很难恢复如初。
许忘夕的身体明显是病气入久导致的体弱,需要通过很长的时间调理才行。
早餐是跟医馆的药师一起用的,早餐简单,可选的样式不多。
白粥,鸡蛋,馒头,玉米…
傅怀庭每样都给许忘夕拿了点,主打一个均衡,没动筷,手里剥着鸡蛋。
京都是南方,很少吃馒头这种面食。
许忘夕吃了两口吃不惯,医馆朴素肯定不容许浪费粮食。
他只能逼着自己一口口吞咽,吃相艰难。
张乾恩于心不忍说道:“实在吃不下拿去喂猪也成。”
傅怀庭面露心疼,不想看他为难吃下不想吃的食物,正好开口。
“宝宝实在吃不下,就给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