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什么肌肤渴望症,不过是许忘夕太迷人,让他欲望难止。
许忘夕无语凝噎,头疼的很,不想再与他计较,顺势靠进傅怀庭的胸膛让自己好受一些。
许忘夕体弱,身形算不上矮,但在傅怀庭这个193的巨人面前,窝在怀里显得更小一只。
像个小猫崽可怜的依偎在大老虎身侧。
柔嫩水润的脸颊看不到丝毫毛孔,一掐定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婴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看起来有些困倦。
没过多久,混乱的呼吸变得有序,人又悄无声息的睡着了。
傅怀庭伸手捏了捏他高俏的鼻头,哑然失笑。
凝视毫无反应的小人,眉目愈发深重。
许忘夕状态不对。
疼痛只会使人越发清醒,而许忘夕恰恰是相反,不仅能在痛苦中睡着还睡的深。
人从昨天早上九点开始睡着,竟然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整整二十三个小时。
早上没醒两个小时,如今又睡着了,睡眠太过频繁,时效也过长。
完全超于正常人的睡眠时长。
这不正常。
许忘夕被一阵轰鸣声吵醒,睁眼看到一扇窗,窗外是缥缈的云层,视线移动,眼前是布置豪华的客厅。
说是客厅却没有大门是封闭的空间,有点类似大型机舱。
抬手之际,手背却沉重无比,一只大手包裹在上,扣住他的五指。
“宝宝醒啦?”
闷骚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许忘夕猛然抬头,看见一张柔中带笑的俊脸,眼底无尽温柔像溺死人的深海。
“你不会想把我埋到无人知道的孤岛吧?”
傅怀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么想?”
许忘夕抽动手臂,想挣脱傅怀庭的手,但没抽动,手指被牢牢锁住。
不得不抬眼看他:“符合你的作风。”
心脏被猛地一扎,傅怀庭眼底闪过痛色。
在外人眼里或许他冷酷无情,但他不希望自己在许忘夕眼里也是。
但印象已然形成,他确实是这么个人。
恶劣的人博取不到任何好感,没人会选择一个糟糕的人作为恋人。
他把许忘夕的好感全都消磨掉了,留下了满身劣根的印象。
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怪不得谁。
许忘夕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起开,傅怀庭却不舍松手。
“对不起,宝宝。”
语气沉重,隐隐裹痛。
许忘夕身体一僵,疑惑的转头看他。
“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人,只知道欲望趋势,让我不断地想靠近你,从未思虑过你的感受,给你带来无故的事端麻烦,对不起,宝宝。”
傅怀庭眼神沉痛的望着许忘夕,满眼的亏欠。
“我的爱拿不出手,你也不会要,但我不会放逐你去追爱,因为你只能是我傅怀庭的爱人。”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肆意的活着,追求你喜欢的任何东西,但前提是你身边必须有我!”
“我是一个很坏的人,但是坏人就喜欢完美的东西。”
声音强势,语里充斥着对许忘夕满满的喜欢。
许忘夕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怔怔地盯着他,怀疑眼前人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看着许忘夕怔愣的表情,傅怀庭深笑,捏了捏他软嫩的脸。
口气诱哄:“可以拒绝我,我可以假装听不到。”
傅怀庭说这话无疑是宣判了他永远不会离开许忘夕。
许忘夕也不能离开。
强势的把许忘夕锁在身边。
“我不会爱你。”许忘夕很果断的拒绝。
傅怀庭点头,“我知道,但我会爱你。”
说了等于白说,许忘夕生气的转过头,不想跟他再浪费一句。
飞机飞行16个小时,许忘夕一觉睡醒,发现自己到了美国的一家医院。
“你不会求爱不成,打算变卖我的器官,榨取最后一点价值吧?”
傅怀庭快被他逗乐了,跟许忘夕在一起他嘴角就没下来过。
许忘夕聪明归聪明,但有时候脑洞也比别人清奇。
总能想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说些超乎寻常的话。
傅怀庭宠惯的说:“不变卖你的器官,来治治你的脑子。”
朗格尼是美国脑科最权威的医院,医生资历最深,治疗效果也最显著。
菲克医生拿过许忘夕的x光片,认真查看。
“很稀奇的现象,患者是不是脑部受过严重外伤?”
许忘夕正想说,傅怀庭抢答。
“受过两次。”垂眼看向许忘夕,满眼心疼,“第一次从二楼摔下,第二次被人击打磕地。”
许忘夕一愣,似乎没想到傅怀庭会调查得这么仔细。
“患者丘脑完好,不过有一根脑神经错位紧挨丘脑,他一旦思维活跃脑神经就会出于紧绷状态,那根神经压迫丘脑,丘脑就会发送错误指令,让他的身体陷入沉睡。”
“很奇妙,也很危险。”
“一直发送错误指令,丘脑会形成惯性,哪怕没有神经压迫也会使他陷入深睡状态,直到整个大脑处于宕机出现混乱,再也无法醒来。”
菲克医生精准的说出了他脑袋里的一切问题。
许忘夕听完面露无措,心情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
困扰二十年的心脏没了,脑子又不行了。
就连简单的思考都不能了。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傅怀庭闻言,眉头深皱。
“有什么解决方案?”
菲克医生推了推眼镜,说了个轻巧的方法。
“不思考。”
许忘夕攥紧手心,有些不甘。
就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与一具行尸走肉有什么分别?
“不思考人会变得呆傻,我不想做一个废物。”
傅怀庭心脏钝痛,紧紧握住许忘夕的手。
许忘夕身上是有一股傲气的,像一根笔直的翠竹,不屈也不折。
他的清醒认知,来源于他敏捷的思维。
让他停止思考,等于把高于别人的优势拿掉。
到最后变成一个识人不清,随意就可哄骗的傻子。
许忘夕是鲜艳夺目的,如花朵那般盛放的人,不该是平庸至简的。
命运安排的太过巧合,沈颂的伤害让他的脑部受损,傅衿的二次伤害造成了那根神经错位。
他的花被活活剥夺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