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又是一整夜没怎么睡着,她想萧北乾,想了一晚上,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
其实有些话已经不是非说不可了,霍云卿觉得她和萧北乾的关系,已经是她向往的那一种,就差戳破窗户纸了嘛。
为什么这两日天不好啊?什么时候才能天晴?
萧北乾比霍云卿好不了多少,他也一夜没睡,甚至没回寝卧。
林夏敲门而入的时候,萧北乾趴在书案上刚睡着没一会儿,书案上摆放着不少工具,萧北乾手边还有一块未雕琢好的白玉。
白玉通透清润,一看便知是极好的玉石,虽然还未雕琢好,但能看出来是祥云的模样,大小来看该是要制成玉坠。
林夏轻轻拍了拍他家王爷的肩膀,小声提醒:“殿下,该去上朝了。”
萧北乾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便彻底清醒过来,他仔细将桌上的工具与白玉都收拾好,起身往外走。
林夏跟了上去,“殿下,您何苦非要亲手为霍姑娘雕刻玉坠,为了这块玉坠,您都好几日没合眼了。”
萧北乾停下脚步,斜睨过去:“林夏,你说亲了吗?”
林夏下意识的回:“没有啊。”
萧北乾讽刺的哧了一声:“难怪你没有。”
他说完就走,留林夏一个人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他家王爷什么意思?是在笑话他没有心爱之人吗?
——
霍府。
霍云卿猜对了,霍夫人果然想把原先为霍惠然准备的嫁妆都给她送过去。
早膳的时候霍夫人说起了,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霍家其他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霍云卿。
都知道霍惠然是因为陷害了霍云卿才和他们霍家撕破脸的,如今霍夫人想给她添嫁妆,霍云卿能高兴?
霍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霍云卿心里不好受,她小心翼翼的跟她商量:“云卿,那日在赏花宴上,惠然帮了我,所以我想着……”
“没问题啊,女儿觉得这是应该的。”不等霍夫人把话说完,霍云卿就同意了。
霍家人都愣住了,谁都没能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听到霍怀宁的声音:“云妹,你真是这么想的?要是你不高兴,完全可以说出来,三哥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真觉得没问题啊,那日在赏花宴上,霍惠然的确做得还行,反正那些嫁妆原本就是为她准备的,在我看来是她的东西,留在咱们霍家干什么?”
霍云卿这话说得不好听,但霍夫人很高兴。
“云卿,你真的不介意吗?”
“真不介意,你们要是不相信,就让我把嫁妆送过去呗,反正父亲和哥哥们都很忙,母亲身子还没恢复,我去最合适了。”
霍夫人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你送去?”
“对啊,她好歹为了母亲把头都磕红了,我理应去谢谢她,再说了,要不是她老招惹我,我和她的关系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霍夫人连连点头:“云卿说得对,以前的事情是惠然做的不好,我看她有改过自新的态度,你们姐妹俩要是能冰释前嫌,那再好不过了。”
对于这话,霍云卿只是笑笑,并未回应。
这事儿算是说好了,用过早膳,霍夫人就让人把那些嫁妆都拿了出来,稍微清点了一番就让霍云卿给她送去。
霍云卿很是爽快,带着满满一马车的嫁妆去往端王府。
——
端王府。
门房的人匆匆赶到霍惠然的院子里,在门口通传:“侧妃娘娘,您的娘家人来了。”
霍惠然闻言立刻走了出来,脸上都是笑意。
不枉她上演了一出苦肉计,霍家果然上钩了。
自从和霍家闹掰,她能明显感觉到萧璟丞对她不似从前,她觉得一定和她的身份有关,如果她依旧是霍家的养女,对他有所帮助,他又怎会冷落她。
可是霍惠然忘了,她婚前失贞,萧璟丞刚把她接回来的那几日,对她并无不妥之处,她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府里有什么好东西,他也总是往她房里送,只是突然有一天,他回来之后就变了,从那日起,他便再也没有留宿在她房里。
萧璟丞对她的态度,和她是不是霍家养女没有关系。
霍惠然喜上眉梢的问:“来的是谁?”
门房的人恭声回话:“是霍姑娘。”
霍云卿?一听来的是她,霍惠然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怎么会是她?她来干什么?”
门房的人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回话:“侧妃娘娘,霍姑娘好像是来送礼的。”
霍惠然更想不通了,霍云卿是来送礼的?她送她?
她本能的不信,可她人都来了,她身为霍家的女儿,总要做做表面功夫的。
“你快去请进来,我稍后就到。”
门房的人应下,马不停蹄的去办事了。
霍惠然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才往外走去。
霍云卿端坐在前厅,门口放了好些大大小小的箱子,霍惠然看到这阵仗,心里更是狐疑,难道她真是来送礼的?
霍惠然身穿华服,梳着精致的发髻,珠钗点缀之下,颇有初为人妇的韵味。
相比之下,霍云卿一身素色的云锦衫,好似没有打扮过,不过她天生傲骨,风姿卓越,清丽的模样更让人移不开眼。
霍惠然挤出笑来:“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霍云卿随手指了指门外的箱子,“这些都是原本给你准备好的嫁妆,你当初匆匆忙忙被接进端王府,也没把嫁妆带走,母亲怕你在端王府受委屈,特地让我给你送来。”
听了这话,霍惠然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霍夫人向来心软,那日在望月宫,她为了给霍夫人求药磕红了脑袋,霍夫人心中自然动容。
有了这些嫁妆,她又是霍家的女儿了,她的夫君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霍惠然佯装感动的模样,瞬间红了眼眶,她指间捏着帕子,抬手擦了擦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哽咽道:“多谢姐姐,之前惠然那样对待姐姐,姐姐却不计前嫌,亲自把嫁妆送来,惠然真是……”
她一副说不下去的模样,低声啜泣着。
霍云卿只觉尴尬,早知她不来了,还得看霍惠然做戏,更惨的是她还得配合她。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