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莹安和霍怀宁到的时候,逐鹿马场已经人满为患了,知晓北域太子今日要和霍家嫡女比骑射,京都城能来的皇亲贵胄都来了,不能来的也尽可能抽空来了,孟莹安在霍怀宁的护送下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云卿在那儿!”
孟莹安很快找到了霍云卿,她和萧时安站在一处,周围都是名门贵子,众星捧月一般,很难叫人发现不了。
“我们过去吧。”霍怀宁将孟莹安护在怀里,一路推开挡住他们的人。
孟莹安不知不觉红了脸,可能是人太多的缘故,她和霍怀宁靠的很近,她几乎是被他搂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也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青草香。
她到霍云卿身边的时候,脸大概已经红的不像话了。
“莹安,你怎么了?很热吗?”
要不然云卿也不会问她。
孟莹安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讪笑:“是有点热,被他们挤的。”
“那你先坐会儿。”霍云卿给她拉了张椅子过来,孟莹安也不客气,直接坐下了。
没过多久,赫连图带着北域使臣过来了,他们一行十几人,队伍浩大。
萧时安主动迎了上去:“赫连太子,本王恭候多时了,父皇与皇兄他们很快就到,还请赫连太子稍等片刻。”
赫连图微微颔首:“有劳睿王殿下。”
萧时安朝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入座。
逐鹿马场地方很大,中间是跑马场,两边是观战的高台,此时他们都在右边的高台上,椅子也就那么几张,只有孟莹安坐着。
赫连图看了孟莹安一眼,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而后旁若无人的盯着她看。
孟莹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
霍怀宁见状,双臂环胸,好整以暇的看了回去,他盯着她,那他就盯着他,看谁盯的过谁!
赫连图就跟没看到霍怀宁一样,目不转睛的专注于孟莹安,看不够似的。
孟莹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霍云卿眉头紧蹙,赫连图对孟莹安的态度很不对劲,他们应该是陌生的,赫连图应该迎娶的是公主,北域狼子野心,带着目的和亲,又怎么可能甘心娶丞相之女?
公主与丞相之女,哪一位对北域来说更有价值,他们该是清楚的。
霍云卿看不懂赫连图,不知他选中孟莹安的理由是什么,这对她来说很不利,因为他们处于被动了。
“羽林卫来了。”萧时安突然开口,霍云卿收敛思绪,顺着萧时安的目光看了过去。
永兴帝要来,羽林卫自然是要维护秩序的。
逐鹿马场人太多了,羽林卫驱赶了大半,总算是清净了不少。
孟莹安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挽住霍云卿的手臂,没话找话的问:“今儿怎么没看到霍惠然?她肯不来?”
霍云卿撇撇嘴:“应该会来的,问她作甚?”
孟莹安干笑两声,她也不想问啊,可她要是再不找个借口脱离那张椅子,就要被赫连图盯出个洞来了。
“姐姐。”她们话音刚落,霍惠然就过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萧璟丞。
霍云卿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她。
霍惠然也不恼,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皇兄,来啦。”萧时安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热情的和萧璟丞打招呼。
萧璟丞应了声,随口问:“九弟什么时候来的?”
萧时安笑着回:“来了有一会儿了,臣弟和云卿姑娘一块来的。”
霍云卿看了他一眼,他们只是在逐鹿马场外碰面了而已,这也叫一起来的?不过她也懒得解释,毕竟对方是萧璟丞,她没那个必要。
萧璟丞心里不是滋味,霍云卿和萧时安的关系就这么好吗?难道她真的想嫁给萧时安?
“原来如此,云卿姑娘怎么没和惠然姑娘一起来?本王在马场外偶遇了惠然姑娘,看她一个人,就把她带进来了。”
萧璟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他只是想让霍云卿知道,他没有和霍惠然一起来。
霍云卿轻笑了两声:“端王殿下此话何意?是在怪臣女没有照顾好殿下未过门的侧妃吗?”
萧璟丞没想到她会误会他的意思,连忙解释:“本王绝无此意。”
“那就好,臣女与霍惠然关系不睦的事儿几乎人尽皆知,臣女还以为殿下忘了呢。”
霍云卿从来不会装什么姐妹情深,更何况是与霍惠然。
她对霍惠然的厌恶,一向是不加掩饰的。
霍惠然咬着唇瓣,委屈的低垂着头,她擅长以弱者的姿态示人,今日人多眼杂,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看,霍云卿平常是怎么对待她的。
周围有不少名门贵子用异样的眼神看向霍云卿,但霍云卿根本不在意。
倒是孟莹安不满的为霍云卿出头,指着那帮名门贵子怒喝:“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都给挖出来!”
“莹安想挖谁的眼珠子,孤愿意代劳。”赫连图不知何时站在孟莹安身后,煞有其事的问她。
孟莹安浑身一抖,心想这人真是有病,听不出来她只是在吓唬他们吗?
“赫连太子,臣女只是说笑罢了。”
“孤知道,莹安一向善良,孤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真的想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孤也会替你办到,莹安,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孟莹安尴尬的笑了笑,求助似的扯了扯霍云卿的手臂。
霍云卿将她拉至另一边,朝霍怀宁使了个眼色,霍怀宁会意,立即上前与孟莹安说话,二人一副亲密的姿态。
赫连图皱了皱眉,目光却舍不得从孟莹安身上移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活泼开朗,朝气蓬勃,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孟莹安。
以前的她总是哭,被折腾狠了会哭,被欺负了也哭,她好像总有掉不完的眼泪,水做的一般。
他喜欢她现在的模样,像个活生生的人,当然他也喜欢以前的她,毕竟现在的她不属于他,而以前的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不急,她迟早会回到他身边,要不然岂非辜负了他违逆天道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