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人流量高上不少,但几乎所有人都是盼着那几颗药丸,并不关注其他。
就算是药丸,也绝对只盯着云攸宁一家。
她的药铺爆火,旁边的铺子却贴上出兑的告示。
看着“出兑”二字,云攸宁心中打起算盘。
她有太多想法没实施,现有的药铺太小,施展不开手脚。
买个更大的店面正方便她做些别的。
趁着热度还在,效果绝对不错。
但上门一问才知道,铺面价格比先前要贵上许多。
云攸宁一摸口袋,差点把自己穷笑。
堂堂嵇王妃,三番五次被钱为难,她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铺子麻烦给我多留两日,我必定来买。”
关于她医治的赌注,现下已出结果,但由于金额过多,银子还未全部拿到手。
因此她只能留下这么句话,等着将银子全部取回再来买。
结果一扭头,撞上活财神了。
南久桉原本只是找借口来这边晃晃,没想到正好碰上这一幕,立马假咳两声,引起某人注意。
“我买下了,送于夫人。”
凉薄的视线掠过后面那间铺子,他偏头朝允辞示意。
允辞立马上前,拿出几张银票,换来几张薄薄的纸。
老板双手奉上蘸好墨的毛笔和
印泥。
云攸宁不习惯受他人恩惠,只是定定看着南久桉。
后者像是知晓她心中所想,抢先道。
“先前和你说好的,医术方面我帮不上忙,但有其他用得上我的地方,必须跟我开口,不能客气。”
云攸宁哪想到先安慰他的话能将自己堵回去。
她无法反驳,只得点头。
“这钱就算是我问你借的,你放心,日后必定会将这笔钱还你。”
南久桉一边眉毛高高挑起。
“是吗?若要这么说的话,娘子这段时间在府中的吃穿住行,又该如何算钱?”
云攸宁一噎。
她都嫁起来当他的王妃了,哪有连这都要算钱的?
这和借钱用又不是一个概念。
见她无话可说,南久桉勾唇一笑,手中折扇轻落在云攸宁额头。
“不如安心做我的夫人,以后我的钱便是你的。”
云攸宁黑着脸将他的扇子拨开。
“这不是一回事。”
“我当然知道,不然现在也不会问你了。”
南久桉丝毫不觉丢脸,又凑过去逗她,压低声音,“府中女主人管财政大权不是应该的?娘子。”
女主轻拍了他一下,“就你能贫!”
有了南久桉的银子,那家店铺成功转到云攸宁名下。
她
又找到王盛等人,让那些人帮忙给进行简单装修。
她想到利用这间店铺来做药膳,正是因为此处原本就是一间饭馆。
简单装修成和自己的药铺差不多的风格就行,此事并不难办。
让她觉得为难的是,中医原本就擅长利用食物作食疗,药膳并不是什么稀奇东西。
光靠之前药铺的名气,生意不见得会有多好,还容易因此败坏自己的名声。
就算要卖药膳也必须做出创新来,要配得上现在药铺的名气才行。
话说起来容易,真要落地却是千难万难。
“你们先走吧。”
打发走来装修的工人,云攸宁又看向药铺里的人,“门我稍后会关,不用等我。”
她脑子里的思绪太乱,需要赶紧整理清楚。
左右关门后药铺里也不会有别人,与其揣着这些想法回王府再绞尽脑汁复盘,还不如现在就想清楚再走。
看着最后一个人离开,云攸宁把药铺的前门关上,自己回到柜台前坐下,手里把玩着一个瓷瓶,闻着药香琢磨。
既然是做药膳,其药效也必定有所针对。
京中人身体有什么通病?
要怎么样才能将药铺和饭馆连起来,同时还能保证带给两边的影响都是正面的?
毕竟
成品药丸就摆在这里,要花更多钱去长期吃药膳改善身体,显然不是划算的选择。
云攸宁苦恼地撑着脑袋。
在她思考时,门口忽然传来几点轻巧的脚步声。
听上去应是会武之人,且功夫不低。
何人会在天黑之后,摸索着来开药铺的门?
她敏锐地抬头,将匕首抽出。
铺子的门被打开,进来的人穿着一身夜行衣,形态十分狼狈,喘着粗气踉跄着跨进门槛,反手又将门扣上,关门时手都在颤抖。
云攸宁站起身,眼神在来人周身上下打量。
莫非不是刺客,而是走投无路之下来求医的?
看上去身形还有几分眼熟,但看不清容貌。
她没有开口询问,只是注意着来人的一举一动。
直到那人撑着柜台,虚弱地开口,“也不想着来扶一下为师?”
这熟悉的自以为是。
云攸宁动作一顿,眉头反而紧锁。
“元青?”
她几步上前,摘下那人脸上的面罩,果然看到一张熟悉又欠揍的脸。
只不过,此时的他面色苍白,嘴角的血已经干涸。
“为师都这样了,还想着先来你这儿,感动吗?”
云攸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别贫了,坐好,我先给你把脉。”
不出所料,除了外伤,还有毒。
他失血严重,但凡再耽搁一段时间,真的会暴毙街头。
“你先去里间躺下。”
元青没有多说,一瘸一拐的走进手术室内。
云攸宁从空间中取出需要用到的东西,帮他把身上的外伤消毒包扎。
在处理肩膀上的一处伤口时,发现上面的血的颜色浓郁到几乎发黑,还散发着臭味。
很明显,这是他体内毒素的来源。
“你中了带毒的暗器?”
她这次没有下迷香,元青却始终闭着眼睛。
这是主动回避的行为,他们都知道对方身上揣着秘密,在非必要的时候,不会去侵犯。
一如他带着满身诡异的伤忽然闯入对方的地盘,云攸宁也什么都不问,只是沉默地帮他将伤口处理好。
“是吧,不知道。”
元青扯扯嘴角,嗤笑一声,“他们还真是阴毒,出手便是要将人置于死地。要不是知道你在这附近有个铺子,我可能真就死喽。”
云攸宁也是知道这一点。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奇怪。
据她先前所知,元青的武功不低,而且也是使用暗器的高手,按理说不会在暗器上吃这么大的亏。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才能把他逼到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