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辞抓住绳子的一端,另一只手覆上剑鞘。
“若是你能劝他再醒来时第一时间不想着杀我就不绑。”
允辞的抓着绳子的手僵住,犹豫片刻后默不作声的帮着将南九桉绑到床头。
“你先出去吧。”
允辞离开,云攸宁又将南九桉嘴堵上,随后解开迷烟。
南九桉睁眼见自己被绑,眼眦欲裂满是愤恨,挣扎着想挣脱束缚。
云攸宁抱着膀在一旁看着。
“你身体内有两种毒,刚才那杯酒诱发了其中的入梦引,我给你压了回去。”
南久桉将口中的布条吐出。
“给本王下了毒,现在惺惺作态的解毒是何意?当本王是三岁小儿吗?”
“我为何要害你?那杯酒早就在那里了。”
“若不是你下的毒,本王又怎会娶你?”
这话说得云攸宁一愣,“你娶我和下毒有什么关系?”
南久桉显然没想到她会有此反问。
“云小姐还真是好记性,难不成忘了与本王同塌之事?”
“同塌?”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几个画面。
三个月前的一晚,她在宴会中吃了三杯酒后,便感觉到头晕目眩,身子发
热。
本回院中小憩,醒来时却发现竟与他同塌而眠。
但具体事情她记不得了。
这倒是能解释的通南久桉为何认为是她下的毒。
入梦引是通过血液或男女之间进入体内。
按照现在这个社会对于医疗的认知,定是不知道可以通过血液传播,因此认定毒是通过她失身而下。
而因传染方式特殊,若是传扬出去,定会丢了整个皇家的颜面。
中毒一事,也只有王府中人与皇帝知情。
“这事我毫不知情,不过就算是我下的,你体内还有一种叫血诡散,这种毒最少需要十年才可显现。”
南九桉打量着云攸宁的目光中带了探寻与震惊。
能说出血诡散这个名字,绝对是精通医理之人。
就算是太医也需些时日才可诊断出。
这里没有旁人,且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能将两种毒的名字叫出来。
这个云家女绝对不简单。
他派人调查过,下毒一事多半是冤枉了她。
但她嫁入王府,辱的是他的颜面。
若是无用之人,杀了便是。
可如今,或许真的可以一搏……
“给本王解开。”
见
他眼中没有了杀意,云攸宁将绳子松开。
“你能压制毒发?”
“能。”云攸宁回答的十分肯定,“不光能压制,我还能解。”
南久桉眼眸闪过一丝希冀。
“不如谈笔合作。”
“合作?”
“我替你寻解毒之法,毒解了后你给我五千两黄金,但这期间你需要保证我的安全。”
见眼前人没做出反应,云攸宁顿了顿。
“五千两黄金和我的命买王爷一命,这买卖王爷不亏。”
沉默许久,南九桉沉着脸唤了一声。
“来人。”
允辞连忙走进来。
“将王妃送去休息。”
西院。
在丫鬟的带领下云攸宁来到一间破屋前。
推开门,她被呛的咳嗽了好一阵。
屋子里极其简陋,许久未打扫积了一层尘土,窗户纸也满是破洞。
“这开局,还真是惨啊!”
云攸宁自嘲了一句,拿起旁边的扫帚简单的打扫一遍。
又取出当时为了应对不时之需在空间中备下的生活用品。
将一切安顿好后,她躺在床上慢慢捋着如今现况。
如今南久桉虽未明确表态,但定是需要她解毒治疗,
待在王府里性命暂时无忧。
可对于幕后之人,她毫无头绪。
原主就是个娇小姐,对于朝堂斗争毫不知情。
想了许久,她也是累极,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脸美眸,她被吓得瞬间清醒。
“没死?从明日开始给本王解毒。”
说完,南九桉转身离开。
“真是个神经病!”
云攸宁骂骂咧咧的穿好鞋袜,刚要洗漱丫鬟敲门而入。
“王妃,国公府来人了。”
云攸宁面色一沉,“来的何人?”
“是国公府大小姐身边的婆子。”
“云繁洛?”
她这位名义上的姐姐,是季氏之女,平日里没少找她的麻烦。
她们二人几乎同时出生,恰巧当日府内突生变故,她被人抱走。
她的生母生她不久后病逝,而邺国公宠爱妾室,丧期刚过便扶正了季氏。
因此,云繁洛顶替了本属于她的国公府嫡女的身份。
直到及笄,她才被找到接回府,做为云家二小姐。
这些记忆原主都清楚,但人微言轻加上不受父亲重视,不敢多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今日还未到回门的日
子,却来了人,定是不安好心。
“知道了,给我准备早膳。”
云攸宁慢条斯理的继续洗漱用膳。
过了一个多时辰,丫鬟再次通报后不耐烦的去往前厅。
离着很远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云繁洛贴身伺候的赵嬷嬷。
云繁洛仗着父亲的偏爱,对她肆意欺辱。
身边的丫鬟婆子也狗仗人势对她态度蛮横无理。
似是感受到原主的愤怒,云攸宁眸色一沉走进去坐到主位。
赵嬷嬷见到她进来,起身敷衍的欠欠身,随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我让你起身了吗?”
云攸宁靠在椅子上,晃着手中茶杯,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都是一家人,何必在乎这些虚礼。”
“云繁洛身边出来的,真是没规矩。”
她一摆手,“来人,赏她十板子。”
嬷嬷一向顾指气使惯了,没想到云攸宁会如此不给面子。
“别以为你成了王妃就能为所欲为,原先你不过是……”
话还未说完,云攸宁抬眸中杀气肆意,甩手将茶碗击过去。
瓷碗正中赵嬷嬷额头,应声而碎。
“你个贱奴也配与本王妃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