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也好,省得朕动手,这般口无遮拦,诅咒昭王,就算是割了她的舌头也不为过。”
“儿臣心地善良,只是掌了她的嘴,叫她长记性。”顾知鸢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她的动作很随意,眼前的人好像只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父亲,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需要那样拘束一般。
伺候的下人们看的是一脑门子的汗水,顾知鸢太放肆了,没有人敢在赵帝的面前放肆,她只怕是第一个。
赵帝突然回过神来:“你把谁给打了?”
顾知鸢哪里是来吃饭的,分明是来寻求庇护的。
“很重要么?”顾知鸢问:“父皇刚刚不是说了,她诅咒昭王,应该拔了她的舌头才对,难不成这惩罚还要看人的?”
赵帝:……
“父皇时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人诅咒昭王战死,诅咒丛阳兵败,难道她是达官贵人就不能惩罚,是丫鬟婢女的,就要拔了她的舌头?”
“自然不是。”
赵帝思来想去,能说出那么无理的话的,也就那么几个,被顾知鸢打一顿也好,长长记性。
“陛下。”这个时候,外面传来通告声:“太后娘娘携慈安夫
人前来觐见。”
赵帝一怔:“知鸢,你不会把慈安夫人给打了吧。”
“慈安夫人若是一把年纪了,能说出这样不知道分寸的话,那也是白活了一场了。”
她端着碗,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冲着赵帝一笑:“父皇即是长辈,您去看看,这些菜油腻,不适合您,我将这清淡的给您留下。”
赵帝:……
高培士满脑子的汗水,昭王妃,太过了。
赵帝抬脚直接走了出去,并未与顾知鸢计较,到门口,他还听见顾知鸢感叹了一句:“难怪父皇从前那么胖,放这么多油,腻得慌……”
一屋子的人恨不得把头缩到肚子里面去,假装自己没听见这大逆不道的话!
太后带着慈安夫人,还有一张脸肿的如同猪头一般的乔颂和站在了厅中。
慈安夫人一张脸都快要滴出墨水来了。
乔颂和一瞧见赵帝出来,猛地跪了下去:“陛下,您要为臣妇做主啊!”
赵帝神色一暗:“怎么回事?你这刚成婚,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陛下,呜呜呜……”乔颂和只知道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在颤抖,咬着嘴唇说道:“臣妇心中苦啊。
”
“快起来吧。”赵帝虚扶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来人赐座。”
高培士立刻安排了人,将椅子搬了进来,摆在殿内,太后三人缓缓落座。
“慈安夫人,您这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慈安夫人红了眼睛,缓缓说道:“今日,老妇带着颂和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路过长思宫,颂和丫头嘴快,得罪了昭王妃便被打成了这般模样。”
“说她什么了?”
“陛下。”太后眼神一暗:“不管说她什么了,她也万万不能将颂和打成这个样子吧。”
“陛下,颂和已经给昭王妃道歉了,北屿王向来疼爱女儿的很,今日的事情,若是传入了他的耳中,只怕他也要伤心了!”
语罢,慈安夫人假装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嘴唇颤抖了一下:“老妇知道,如今昭王妃受到了打击,情绪不好,可也不能将怨气撒在了无辜的人的身上。”
“陛下。”太后一拍扶手:“这个事情,绝不能轻易饶了昭王妃,如今她在宫中就这般放肆,日后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陛下。”颂和直接跪了下去:“请陛下给臣妇做主。”
赵帝神
色一沉,一来,只字不提她说了什么惹怒了顾知鸢。
若不是顾知鸢提前来说了,只怕自己也误会了是顾知鸢在她的身上撒气了。
“高公公,这汤太咸了,父皇哪里吃得下,下次让人少放盐!”一声清冽的女声响起,惊了太后一跳。
连慈安夫人都愣住了。
太后立刻站了起来,往花厅走去。
顾知鸢端着碗,拿着筷子,一脸疑惑地瞧着太后:“祖母吃饭了么?赶巧了,刚刚上的菜。”
太后勃然大怒:“顾知鸢,你放肆,你怎么敢!”
怎么敢,和自己的公公独出一室!
顾知鸢两个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太后:“怎么了?我不过是瞧瞧父皇平日里面吃的都是什么,会不会影响他的健康而已,皇祖母何必生气?”
“皇帝!”太后提高了音量:“你怎么能这样?”
“母后。”赵帝也不甘示弱,眼神冷冽了起来:“在你的眼中,朕就是这种卑劣的人?”
“这事情,若是传入了其他人的耳边里面会是怎么样的?”
“什么怎么样?”顾知鸢的眼神一冷,放下了筷子:“看来皇祖母的心中没有想什么好事,我敬重父皇,难道与
他同席也是错的?”
“同席不是错,但你二人单独同席,谁给你的胆子。”太后严声指责:“顾知鸢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要名声,陛下还要,难道你要将我皇室的脸都丢干净了,你才肯罢休么?”
“原来皇祖母将我和父皇想象的如此不堪。”顾知鸢站了起来,眼中多了几丝冷意:“您可以不相信我,可父皇,是您的亲儿子,您怎么能这样想他?”
太后一怔,抬眸看向了赵帝,赵帝气的浑身发抖,双眸赤红,显然是一股怒不可遏的模样。
“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赵姝婉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呀,皇嫂,你太过分了,约好了来父皇这里吃饭,你竟然先吃了!你太过分了!”
她嚎了一嗓子之后,又抬眸看了一眼众人,这才发现气氛诡异的很,她缩了缩脖子:“皇祖母,您怎么来了?也是来吃午饭的?”
太后猛然回过神来,盯着赵姝婉:“你说顾知鸢约你与你父皇吃饭?”
“嗯。”赵姝婉点了点头:“对啊,她约的我呀。”
“怎么?”顾知鸢笑了一声:“太后怀疑我思想不纯,难道还要怀疑姝婉和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