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鸢,若是从前,本王定会杀了姜一,永绝后患,可你想过么?老六如果知道是本王做的,会怎么样?会不会和本王反目成仇,他是依附于本王,但不是本王的下属,本王无权替他做决定,本王劝诫警告,提醒过他。”
顾知鸢抿了抿嘴唇,宗政景曜说的没错。
“知鸢,我们没有权利替任何人做决定,包括我们的子女,我们只能提出意见,听不听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
“昭王。”顾知鸢眯起了眼睛:“你说的这么好听,你也没少替我做决定啊,难道你现在要翻脸不认账么?”
“什么时候的事情?”宗政景曜眉头微挑:“夫妻本为一体,本王的决定难道不是娘子的决定?”
顾知鸢:……
她突然好不想和宗政景曜说话哦。
“好了。”宗政景曜牵着顾知鸢的手慢慢地往回走:“回去睡觉了。”
顾知鸢一把拽着了他:“不对啊,你来天牢难道就是为了奚落他一顿,然后就走了?”
“昂。”宗政景曜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顾知鸢:“不然本王应该做点什么?”
顾知鸢:……
好像确实不能做什么,有些事
情如果被南宫卿知道了,这个计划岂不是就被戳破了?
问题是,刚刚南宫卿应该猜出了端倪了吧。
顾知鸢有些看不懂宗政景曜了。
“昭王。”一个人从后面急匆匆地追了上来说道:“南宫卿说,有一个秘密,愿意和您交换,只要您让他写一份书信回沧澜,他就告诉你。”
宗政景曜眉头一皱,侧目看了一眼顾知鸢,笑着问道:“想听听么?”
“都可以。”
“那就听一下吧。”
天牢里面,南宫卿盯着犹然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看好戏一般的宗政景曜,眼中浮起了一抹黑色的漩涡,浑身有种挫败的感觉。
“昭王还真的是机关算尽。”
“不管本王机关算尽,只能说,二皇子技不如人。”
南宫卿:……
“你说说看,你知道什么秘密,本王看看感不感兴趣。”
“我要用这个秘密换取我的自由。”南宫卿变得有些贪婪了起来:“你放我走,我出了丛阳,我就告诉你。”
“不行。”
宗政景曜拒绝。
想得到美,什么秘密这么重要,难道还比得上搓手可得的赔偿。
“你若是说了,本王可以让你修书一份。”
顾知鸢瞧了一眼宗
政景曜,太黑心了,沧澜都入了东野了,就算知道了,还有什么用。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好。”南宫卿却一口答应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宗政景曜眉头一挑,看向了南宫卿。
“昭王,先帝只有一个儿子。”
顾知鸢:?
这……
这就太离谱了吧。
那赵帝又是谁的儿子?
还是说,吴松楠不是先帝的儿子。
那为何宗政景曜会和先帝长得一模一样。
难不成是程敏娴搞错了,宗政景曜就是赵帝的儿子?
宗政景曜的眼神很冷淡,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有什么证据。”
“我生母是太后的人,你应该知道,这是她去世之前告诉我的。”南宫卿眼神冷了下来:“至于其中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昭王若是好奇,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宗政景曜点了点头:“你要传信是吧。”
“我要见到我自己的人,不然我怎么能信任王爷,确保我自己的信送出去了?”
“可以。”
南宫卿被绑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手脚都被镣铐锁起来的时候,他终于知道了,宗政景曜答应自己答应的那么爽快,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块石头
和大山融为一体,铁链将自己绑了起来,就算见到了自己的人,也未必能将自己救走。
毕竟镣铐是镶嵌在了石头里面的。
南宫卿感叹,宗政景曜为了绑住自己,连夜打造了这个镣铐,真的是难为他了。
荒郊野岭,没有一点人烟。
只有一条溪水,一直往东方流去,直达沧澜,要送信,从这里,一天就能送过去。
溪水上有一叶扁舟,只要这一叶扁舟出了前面大峡谷,进入了主流,宗政景曜的人也无法阻止了扁舟上的人离开了。
许久未见的东升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再次出现在了南宫卿的面前,看到南宫卿的时候,他的眼泪差点滚了出来:“殿下!”
“东升,快,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你快速带着书信回到沧澜去。”
“殿下。”东升惊讶地看着南宫卿:“殿下,属下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这封信一但送到了沧澜一切都还有转机,如若不然,就糟了。”南宫卿眼神深邃:“东升,只能搏一把了。”
东升点了点头,他本被关在大理寺,今日突然被提出来,他还以为是要杀了他。
没有想到要放他走。
可他怎么能吧
南宫卿留在这里。
“东升,这封信关乎着沧澜的生死,无比要送到,明白么!”
东升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
紧接着,他跪了下去,重重地冲着南宫卿磕了一个头:“殿下,您保重。”
他站了起来,飞快地踏上了扁舟离开了。
南宫卿一直看着东升出了那个峡谷,他才松了一口气。
宗政景曜和顾知鸢站在不远处。
顾知鸢打趣道:“昭王真的是心黑,想要空手套白狼。”
“是么?”宗政景曜眉头微挑:“虽然过了东野关了,可从东野到东野城还是要一点距离的,说道还来得及。”
“来得及?”顾知鸢瞥了一眼宗政景曜:“你确定眼下匈奴还没有包抄过去?”
“没有。”宗政景曜很肯定地说道:“匈奴不能太快了打草惊蛇,要让他们在东野城外一场胜战。”
“啧,程家被你拿捏的死死的。”
宗政景曜笑了一声,瞧了一眼被绑着的南宫卿:“二皇子讲完了,可以走了?”
“可以了。”南宫卿回答。
“不用再吹一会儿风?”
“不用了。”南宫卿的脸都黑了。
宗政景曜的记仇,真的不是旁人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