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了笑说道:“本宫十四岁就嫁给了陛下,从小,太后就告诉本宫,这就是本宫的夫君,本宫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顺从和接受,爱不爱的,倒是没有想过。”
“他是本宫的夫君,从小,本宫就没有想过,要喜欢别人……”
皇后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要说陛下,也不是不好,可惜了,胸无大志,哎。”
说着皇后叹了一口气:“他是先帝的儿子,怎么没有学到先帝半分。”
顾知鸢默默的低下头没说话。
皇后又笑了:“说起来,昭王可是和先帝很像,一模一样,长得一样,那一身威严也一样,只是比先帝看得开。”
“其实本宫心中有个秘密,从未说出来了。”皇后握住了顾知鸢的手:“如今荣王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本宫倒是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顾知鸢一听,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与荣王有关?”
“是。”皇后点了点头。
“那年,荣王府被抄家,本宫还是太子妃,从丞相府回的东宫的路上,被人拦下了马车。”
“本宫掀开帘子一看,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小
女孩浑身颤抖的躲在了她的怀中,七八岁的模样,一双眼睛自直勾勾的盯着本宫。”
“她跪在地上,说她是荣世子妃,她怀中的是荣王嫡亲的孙女,求本宫开恩,救救这个孩子。”
“绿湖劝本宫,不要沾染荣王府,当心招来祸端。”
皇后抬头看向了顾知鸢:“那一年,本宫才二十岁,却流掉了三个孩子,看着那孩子,本宫起了恻隐之心,本宫把她给救了。”
“可她母亲却不行了,身上重了许多刀,又被歹人践踏,将孩子交给本宫便一命呜呼了。”
“本宫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本宫的面前害怕极了,本宫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那个孩子哭的很凄凉。”
“本宫捂住了她的嘴巴,假意出城去拜佛,将她送去了城外庄子上,怕被人发现,本宫让她跟着当是因为荣王一暗,庄子被收了,只能重新找地方过活的庄户们装成难民,逃命去了。”
“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么?”皇后感叹了一声,又紧紧握住了顾知鸢的手:“你知道荣王府一案有多面的残么?本宫有生之年,再也不想看到了,本宫真的怕了。”
“我知道。
”顾知鸢点了点头:“所以,才应该给荣王正名,那孩子七八岁了,应该也记得很多的事情了吧……”
“或许吧。可如今人在什么地方都不在。”皇后的眼中写满了哀愁:“我记得,那孩子,长得很漂亮,像是荣世子。”
“可惜了。”
顾知鸢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气,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后侧目看着顾知鸢,温柔地说道:“当年的事情,真的不能怪陛下,那个时候先帝病重,整个丛阳都捏在了太后的手中……太后……”
说到太后,皇后沉默了,太后对她很好,对赵姝婉也很好。
只是观点无法达到一致。
太后看中的永远都是权利与荣华富贵。
好像从来没有真心对谁一般。
顾知鸢拍了拍皇后的手:“我知道,母后您安心养胎,不要想得太多了,不要过于操劳,一切都要以肚子里面的孩子为重。”
“好。”
顾知鸢离开了凤溪宫,走在回长思宫的路上的时候。
她一直觉得,荣王一案,真的很恐怖,万人被屠杀,多少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的眼前。
多少孩子死里逃生,最后……
想到这里,顾知鸢又
叹了一口气。
如今过去了二十六七年了,这个孩子,也有三十多岁了,在逃亡之中还活着没有都不为人知。
又或许,像是云千的父亲一样,被追杀,最后丧命。
宗政景曜站在门口瞧着顾知鸢心事重重的模样,一脸幽怨地看着她:“下朝了,不直接回来,东逛西逛。”
顾知鸢瞧着他的模样顿时觉得十分的有喜感,好像一个等着丈夫下班归来的深闺怨妇。
顾知鸢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柔声说道:“让你久等了,不过我刚刚在皇后那里听到一个故事。”
冷风很识趣,听到这句话,便关上了门。
宗政景曜给顾知鸢倒了一杯茶,又递了一碟子的糕点给她:“说说看,什么样的故事。”
“说的是,她救走了荣世子的女儿。”
“荣世子?”宗政景曜一怔:“荣王的嫡长子?”
“嗯。”顾知鸢想了想说道:“事情发生的时候,荣王最小的两孩子才六岁,怎么还有个八岁的孙女?”
宗政景曜悠悠看了一眼顾知鸢:“圆月是去年中秋出生的,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呢。”
顾知鸢:……
“荣世子,也和荣王一样优秀,
十七岁成亲,十八岁得了一个女儿,算起来也合情合理。”宗政景曜说。
“为什么没有听过说荣世子的传说?”顾知鸢眉头微皱:“连荣王最后的平妻郑夫人都有传说……”
“郑夫人有传说是因为十八岁的她嫁给了四十多的荣王,听说当年她是丛阳佑城的一朵名花,最后竟然嫁给了瘸了腿,毁了容的荣王做平妻。”
“荣世子一直都顺风顺水的,他优秀,可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父亲,他的优秀就变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知鸢一听沉默了一下,悠悠地看了一眼宗政景曜。
这样说来,宗政景曜已经是传说了,日后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要活在他的光芒之下?
宗政景曜似乎看穿了顾知鸢的心思一般,笑了起来:“万一我儿子日后统一天下呢?”
顾知鸢一下子就笑了:“还统一天下,现在连影子都没有。”
宗政景曜猛地搂住了顾知鸢的腰,一翻身将她压在了榻上:“说明我们做父母的不够努力。”
语罢,他的手指温柔的拂过了顾知鸢的脸颊:“我尽量快点,让我们儿子看到这个世界。”
“大哥,你还快点?早朝都不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