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孝敬她呀,她怎么就不在了!
吴松楠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终于是没有忍住,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母亲!”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母亲,儿子还没有来得及孝敬您老,您怎么就不在了。”
“母亲!”吴松楠又喊了几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才刚刚认回来自己的母亲,她就撒手人寰了,这对吴松楠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他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脏都疼了。
年少的时候,他见过郑太妃几次,每次都是一个特别贤惠的模样。
吴松楠对自己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可每一刻他都想记在心中。
眼前躺在床上,这个脸色惨白的人和年少的时候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那个时候,她面色红润,长相及为俊俏,温柔可人,总是摸着他的头,问他多大,喜欢什么。
这一刻,吴松楠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年少的时候,也被疼爱过。
程敏娴蹲了下去,紧紧拥抱着吴松楠,轻声说道:“母亲已经不在。”
吴松楠紧紧抱住了吴松楠,眼圈通红,咬紧了牙关。
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不够勇
敢。
如果自己像是宗政景曜一样勇敢,自己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和自己的母亲团聚了。
这一生,吴松楠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后悔过,浓浓的悔意把他包裹的透不过气来。
顾知鸢老远就听到了吴松楠撕心裂肺的哭声,直接推了一把宗政景曜:“不好了,快点去看看!”
宗政景曜一听,一下子做了起来,他的脸上很平静,似乎看不出来任何的变化,可顾知鸢看出来了,宗政景曜明显慌了,他紧紧抿着嘴唇:“去看看吧。”
顾知鸢穿好了衣服,飞快的跑了出去,她的心中也被一丝丝的慌张弥漫了起来。
一路的风割的她的脸生疼,子欲孝而亲不在,这种遗憾和内疚,这辈子都无法补偿回来的。
吴松楠跪在床前,情绪第一次失控了,用痛哭流涕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顾知鸢站在门口远远的看着。
吴松楠跪在床上,床上的郑太妃脸色苍白,显然是已经去了。
顾知鸢的兴中百感交集,她对郑太妃的感情不算很深,痛彻心扉谈不上,只是深深的惋惜,她辛苦了一辈子了,一天的好日子都没有过上就没有了,不管是谁,
心中都过不去。
吴松楠的哭声,听在顾知鸢的耳边很遥远,她想起来了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那些熟悉的人死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感觉。
宗政景曜在顾知鸢后面进入了屋子,他将吴松楠扶了起来:“节哀。”
吴松楠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宗政景曜,他觉得,按照自己儿子的性格,能来安慰自己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声音沙哑:“你能不能现在就快回去吧,去给荣王洗清冤屈,你祖母最大的心结想必就是这个了,你得帮她。”
“好。”宗政景曜紧紧握了一下吴松楠的手,随后转身走向了顾知鸢。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一撩衣袍,一下子跪了下去,冲着屋内轻轻磕了一个头。
顾知鸢也跟着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两个人才一起离开了。
出了门之后。
顾知鸢有些迷茫的看了宗政景曜一眼,问道:“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么?”
宗政景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才父亲为什么让我们走了。”
顾知鸢心思敏锐,一下子就明白了,轻声说道:“他不想让我们这些后代看到他落泪脆弱
的模样。”
“父母总有父母的脆弱。”宗政景曜扶着顾知鸢的手说道:“上马车吧。”
“嗯。”顾知鸢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马车摇摇晃晃的,慢慢往山下走去。
坐在马车里面,顾知鸢瞧着宗政景曜的神色淡然,却有一种心事重重的感觉。
她轻声问道:“在因为什么烦心?”
“子欲孝,亲不待。”宗政景曜薄唇亲启。
“知鸢,本王觉得很矛盾,我和她没有很深的感情,可她关心我也是真的。我不想后悔。”
“我一直觉得王爷是很聪明的人,没有想到居然也这样的糊涂。”
顾知鸢半闭着眼睛说道:“做事情要问心无愧。有些人,一但对不起了之后,就再也无法补偿了,昭王你是动这个道理的。”
宗政景曜一把将顾知鸢搂在怀中,猛地亲了她一口:“你倒是会给本王讲道理。”
“难道我说的不对?”
顾知鸢的眉头一横,瞪了一眼宗政景曜:“你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只要日后不后悔,不跟我说就好了。”
“生气了?”宗政景曜轻轻捏了捏在顾知鸢的脸颊,柔声说道:“本王跟你说着玩的,本王
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顾知鸢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中也很不舒服。
昨夜郑太妃;拉着自己的手亲亲热热的说话,如今天各一方了。
“别想了。”宗政景曜抚摸着顾知鸢的长发:“悲欢离合,已经是注定了的,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知道。”顾知鸢闭上了眼睛:“我困了,我睡会儿。”
宗政景曜瞧着顾知鸢不想谈的模样,便没有再说话。
一下山,两个人就进宫去了。
赵帝正在批阅奏章,看着宗政景曜好顾知鸢出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震惊,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太妃去世了。”宗政景曜轻声说道。
赵帝拿着奏章的手颤抖了一下,飞快的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宗政景曜:“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昨夜吃了饭之后,各自歇下了,早上,吴先生发现她去世了。”
赵帝猛地坐在了椅子上:“迟了,太迟了。”
顾知鸢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父皇,人各有命,有的人的命就在这里。”
赵帝心中充满了无奈。
顾知鸢说:“父皇,我们前来,是有另外一个事情。”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