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担心。”赵帝立刻说道:“昭王妃很厉害的,她连吴松楠的肺痨都治疗的好,你的也不再话下,这些日子,你别去上朝了,祭祀事情,朕找个人做吧,祭祀你若是病还没有好,别去了就是!”
“朝中的事情,朕写成折子给你看看,若是有什么问题,朕来找你。”赵帝的双鬓有几丝白发。
说这话,让顾知鸢心中一惊。
她抬头看着赵帝,他的目光温柔,那张国字脸上浮现了几丝无奈。
小时候,我们总是依靠着父母,觉得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长大了,我们觉得父母什么都不会,懦弱胆小无能。
可是,很少人能像小时候父母保护自己一样,保护年迈的父母,成为他们的依靠吧。
顾知鸢总觉赵帝知道了一点什么。
赵帝叹了一口气:“所有的皇子之中,只有你,最与众不同,你像你爷爷,要不是这张和先帝一模一样的脸,都朕觉得你不是朕的儿子。”
宗政景曜半垂着眼睑,思量了一会儿,许久,他才抬起头看向了赵帝,似笑非笑地说道:“父皇这是何意?”
“没什么。”赵帝笑了笑,给宗政景曜理了理被
子:“你放心吧,该你的,朕定不会给别人。”
语罢,赵帝缓缓站了起来,有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皇儿啊,朕有一个心愿。”赵帝背着手站在窗边。
“父皇请讲。”
“子女与父母团圆,郑太妃最是可怜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郑太妃也见见自己的儿子?”
顾知鸢:?
奇了个葩,郑太妃的儿子都嗝屁了,见个屁,去阴曹地府见面么?
不过瞬间,顾知鸢突然明白了赵帝的意思,她猛地抬头看向了赵帝,满眼的不可思议。
“昭王妃最聪明了,朕说什么,你一下子就明白了,既然这样,朕就不用多言了,昭王你能不能做到?”赵帝目光浅浅落在了宗政景曜的身上。
“儿臣想想办法。”宗政景曜回答。
“那朕回去了,你好生将养着。”赵帝笑了笑。
宗政景曜点了点头:“恭送父皇。”
直到赵帝走出了院子,顾知鸢终于回过神来:“父皇什么都知道了?”
“自然。”宗政景曜躺了下去:“他只是没有远见,不是蠢。”
宗政景曜抬头看着顾知鸢:“我应该恨他的,可他做事情让人恨不起来,吴珵同我说,他跟我
爹说的,将传位与我的遗旨藏好了,他不会立太子……”
顾知鸢:?
顾知鸢的眼中写满了震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就更加要扫平这些垃圾了。”宗政景曜目光灼灼:“这是本王的天下。”
他如同一头刚刚苏醒的野兽,带着几分野性,不容侵犯。
顾知鸢笑了一声,捏了捏宗政景曜的鼻子:“王爷真的是,有骨气。”
“这段日子还要辛苦王妃周璇了。”
“那王爷要怎么奖励我?”
“奖励你给本王生个孩子好不好?”
“滚!”
永宁宫。
太后叹了一口气,望着满屋子的陈设,心中却浮起来几丝不悦:“宗政景曜不知道给陛下灌下了什么迷魂汤,让他不清醒了。”
“今天哀家提出了立诸君,陛下也再三推辞,还跟哀家撕破了脸……”
“太后别担心。”刘旭濡一副淡然的模样:“今日早上,白芯蕊急急忙忙的进入了昭王府,没一会儿又一脸哀伤的离开了,看来昭王身中剧毒无法支撑多久了。”
听到这句话,太后的眼神之中划过了一抹震惊和不可思议:“真的?”
“真
的,他现在中了剧毒,只怕是难以支撑了,白松陷进去了,但是,宗政景曜中毒了,也是值得的,不过,要趁早下手,杀了白松,别把我们供出来才是。”
“哀家知道了,哀家立刻命人去办。”
“丞相,陛下不是从前的陛下了,我们应该动手了。”太后说:“二皇子是个听话的,我们完全可以放心了,你再把希望放在皇上的身上也没有用。”
刘旭濡一听,眼中划过了一抹浓浓的震惊,手指头颤抖的厉害,低声问道:“您真的准备好了么?”
太后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冷意:“昭王妃有句话说的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刘旭濡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冷冽:“好,既然太后做好了准备了,我明日就把药带进来,您想办法让……哎,皇后的性格,只怕不好劝。”
“小端妃呢。”太后的眼中划过了一丝冷笑:“皇后重病,这皇后的位置总是要有人来坐的,这个诱惑可是很大的。”
“这段时间,小端妃也听话,来的时间也多,伺候在跟前,乖巧的很。”
“小端妃,有心无脑,但,有人教导,比她姐姐出色。”太后的手指头在桌上轻
轻敲了敲。
刘旭濡沉默了一会儿:“也好,也好,上官家现在也被排挤,需要支持,我们不就是最好的援军么?”
听到这句话,太后也笑了起来。
刘旭濡前脚出门,后脚,小端妃便端着药走了进来。
“太后,您歇下了么?”小端妃在门口轻轻喊了一声。
“还没有,咳咳,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嫔妾心中想着太后,便来了,担心您的身体。”小端妃小声地说道。
“进来吧。”太后轻声说道。
小端妃扭着纤细的腰,缓缓走了进去,双眸含笑,柔声问道:“太后怎么愁眉苦脸的?”
“哀家的头疼的厉害,你来的刚刚好,你很会按摩对不对,你帮哀家按一下吧。”
“是。”小端妃放下药绕到了太后身后笑着说道:“您不要太烦恼了,现在儿孙都这么大了,您该享福了。”
“我这一把年纪了,旁人讨厌都来不及,满宫的嫔妃,也只有你愿意来和哀家聊天。”
“太后娘娘,满宫的嫔妃都是后面进来的,前面进来的,都差不多剩我一个了,她们没有相处过,不知道情深。”小端妃一边给太后按摩,一边发出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