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宗政景曜的脸:“你也是,你不是受伤了,你进宫做什么?”
“哎。”宗政景曜一副无奈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本王也不想来的,他们求我来的,这丛阳没有了本王就像是天要塌了一样,本王看他们觉得可怜,就来了。”
“你的狗命不要了是不是?”顾知鸢的脸色一冷,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瞧着顾知鸢都不高兴了,宗政景曜也没有再讨好卖乖,只是伸手轻轻的捋了一下顾知鸢的头发,轻声说道:“本王不来怎么行?万一有内应就麻烦了。”
说完之后,宗政景曜又重重叹了一口气:“其实本王还打探了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顾知鸢瞪了一眼宗政景曜,好像如果宗政景曜说出来的消息,自己不感兴趣,她就会拧断宗政景曜的头一样。
宗政景曜靠在顾知鸢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顾知鸢猛地转头看向了宗政景曜:“你,你认真的?”
“嗯。”宗政景曜用力点了点头:“认真的!”
顾知鸢的眼中闪烁着一抹光芒:“昭王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嗯。”宗政景曜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笑道:“有
些事情太大了,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况且……”
后面的话宗政景曜没说出来,但是顾知鸢还是大概知道了宗政景曜是什么意思。
“走吧,回去了。”宗政景曜紧紧握着顾知鸢的手,指尖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委屈巴巴地说道:“疼,疼的厉害……”
“别撒娇!”顾知鸢瞪了一眼宗政景曜,冷声说道。
宗政景曜:……
一辈子都没有这么憋屈过,自己实在是太可怜了。
“对了,你去看过玉卿?”顾知鸢问。
宗政景曜垂眸:“玉卿玉卿,叫着这么亲热,他本名叫南宫卿!”
“哦~”顾知鸢无语,这个小气的男人,这种醋也要吃?真的是想给她一脚!
顾知鸢只是在心中想要给宗政景曜一脚,但还是将他扶了起来:“你去见过他?”
“没有。”宗政景曜说:“我害怕我见到他会不考虑他值多少钱,毕竟本王不缺钱,本王更想杀了一个窥视我妻子的人!”
顾知鸢:……
“那杀了吧。”顾知鸢想到南宫卿做出的那些惨绝人寰的事情,就觉得他不配活着!
战争残酷,但将几十万百姓的性命视为蝼蚁的,他是第一个
,恨意在顾知鸢的心中久久无法散开。
宗政景曜垂下了眼睑,笑了一声:“我也觉得,我现在叫父皇杀了他?”
“唔……”顾知鸢皱在了眉头,看了一眼宗政景曜:“我开玩笑的,还是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还有什么用处呢。”
宗政景曜:……
天牢里面。
南宫卿的衣服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想是一个罪犯,他借着如豆一般跳跃的烛火,安静的读着自己手中的书,他的神色淡然,旁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周相寅站旁边看着,他遇到过坐牢淡定的人,那就是宗政景曜和吴珵,但这两个是打定了注意要坑被人,优雅也能理解。
但这南宫卿太从容了,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无端的有一种压迫感,好像自己才是坐牢的那个人一样。
周相寅背着手,看着南宫卿,连连叹气。
谁能想到这样好的皮相里面居然有一颗狼子野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周大人。”南宫卿放下了书,抬头向了周大人,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已经是叹了第五次气了。”
“某叹气,是因为你做事情着实让人震惊不已。”
“哦
?”南宫卿撩了一下衣袍,坐直了身子:“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史书都是胜者书写的,倘若,这一次,我赢了,我定会在史书上写,丛阳君主昏庸无能,百姓生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此举不过是救了百姓而已。”
说完之后,南宫卿又噗嗤一声笑了:“可惜了,昭王赢了,史书上,肯定是会这样记载的。”
“昭王机智过人,早已发现了对方心狠手辣,不惜以自己作为诱饵,也要将对方的计划打乱。”
“昭王,优秀,乃是储君最佳人选也。”
南宫卿抬头看着周相寅:“我说的对么?”
周相寅眉头微微皱起,嗤笑了一声:“您可真的是想的开。”
“想不开与想的开,全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如今,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开心也是活一日,不开心也是活一日,何不开开心心的活着?”南宫卿笑着回答。
周相寅叹了一口气,无语地转身,准备离开。
他刚刚离开没多久,苏公公便扶着太后缓缓走了进来。
太后瞧了一眼南宫卿,眼神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南宫卿笑了一声,打趣道:“太后莫不是在看小生长的如
何?”
“住嘴!”苏公公冷声呵斥:“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休要胡说!”
南宫卿垂下了眼睑,一脸无奈的笑了一声:“我如今这幅末样,太后能来看我,我还觉得自己很幸运。”
“你可知道自己有错?”太后冷声问道。
“并不。”南宫卿摇了摇头:“我们不过是立场不同,说起来,丛阳也光明正大不到什么地方去,昭王的事情,你们不觉得羞耻么?”
见南宫卿直白的就这样提了出来,太后的神色异常难看,冷声说道:“闭嘴,这些事情也是你可以议论的?”
“呵呵。”南宫卿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太后,我人虽然在这牢狱之中,我到底还是沧澜的人,眼下,你们又敢如何?”
“如何?”太后冷笑:“昭王妃放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您们要是真的敢乱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南宫卿缓缓站了起来,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轻声说道:“太后,很多年前的事情,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母亲,原是您侄女,在您的面前伺候过的,您狠心让她嫁到沧澜去,就是为了怕您做过的事情暴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