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绢布,布上不知道是朱砂还是血写的书信。
时过境迁,已经发黑了。
开头第一句:吾大限将至,心中藏有一事二十余年,若来日,真相大白,那也是赵家有福。
紧接着下面的内容,震惊的宗政景曜和顾知鸢三人回不过神来。
看完之后,吴珵的手颤抖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宗政景曜。
宗政景曜面色沉冷,看不出来心中所想。
他将东西收了起来,放在了小盒子里面,声音低沉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拿出来。”
“可,王爷,你有没有想过,有这书信,你轻轻松松就能……”
吴珵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嘴,一下闭上了嘴巴。
顾知鸢转头看向吴珵,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看来吴丞相知道一点什么事情。”
“哎,就是先前,我见过父亲,父亲承认了。”吴珵坦白。
宗政景曜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东西一但拿出来,天下大乱。”
“难怪有人一直企图杀了王爷。”顾知鸢也明白:“原来是太后啊。”
“太后真的是糊涂了。”吴珵说。
“没有什么比家族的荣誉更加重要了。”顾知鸢说。
宗政景曜将书信收
了起来,把装着钥匙的小盒子塞入了暗格里面。
吴珵轻咳了一声:“王爷,是不是该给点封口费?”
“杀了你岂不是跟保险?”宗政景曜眼神闪烁了一下。
吴珵:……
顾知鸢的心中越发的担忧了起来,今后的路,只怕是更加的难走了。
宗政景曜轻轻拍了一下顾知鸢的肩膀:“别担心。”
“原来,荣王一定要死,并非是因为救走了郑太妃的孩子。”顾知鸢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是知道的太多了。”宗政景曜凉凉地扫了一眼吴珵。
吴珵轻咳了一声:“你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保证不泄露出去半分。”
顾知鸢戏谑的看了一眼吴珵:“你从前一身傲骨,如今怎么……”
“我倒是想。”吴珵回答:“在昭王面前有用么?”
宗政景曜是软硬不吃的人。
打不过,就加入!
“走吧。”宗政景曜说。
三人一起出了门,上了马车往皇宫里面去。
巷子口有个探头看了一眼,飞快的转身。
“皇兄让我去昭王府有事商量?”赵匡洪正在练字,听到这句话还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皇兄让你来的?”
“是
。”那个人穿着昭王府下人的衣服,头低的厉害。
“本王怎么没有在昭王府见过你。”赵匡洪声音有些冷冽。
那个人面不改色地说道:“昭王府人多,六殿下未必记得小人。”
“从前都是冷风或者寒宵来的。”赵匡洪又说:“今日怎么变成了你?”
“冷风侍卫受伤了,寒宵侍卫和昭王妃出门去了。”那人说:“请六殿下动身吧,莫要让昭王和昭王妃等急了。”
“好。”
赵匡洪站了起来,准备了一下上了马车往昭王府而去。
昭王府的守卫,瞧着赵匡洪的马车,热情的迎了上去:“六殿下,您怎么来了?”
“是昭王派人请我们殿下过来的。”姜一皱着眉头。
这些人真不把殿下放在眼中!
明明是昭王请殿下过来的,还搞得像是殿下自己想要来的一样!
真的是可恨!
“不会吧。”守卫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方才吴丞相说要进宫去提亲,邀王爷同去了,刚刚走没有多久呢。”
“什么?”姜一一听,差点气的跳起来。
“姜一。”赵匡洪脸上的神色未见半分异常:“原是如此。”
一上马车,姜一就十分不高兴地
说道:“殿下,属下看昭王分明就是耍你的,之前他假死那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告诉您,如今倒是好了,派人去请你过来,自己带着昭王妃进宫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有点欺负人么?”
“闭嘴。”赵匡洪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冷冽。
他又不傻,他也相信,宗政景曜不是这样的人。
眼下已经有人把心思打到了他们的身上了,这种拙劣的挑拨离间自己才不会相信呢。
姜一被吼了一声,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紧紧握着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心中充斥着浓浓的愤怒和不甘心。
从前自己和赵匡洪关系好的像是亲兄弟一般,现在赵匡洪慢慢的和自己就像是脱离了一般,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怎么样才能将他拖下来,继续和自己一起沉陷呢……
刚刚到皇子府门口,依玛儿便飞快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对赵匡洪说:“刚刚宫中来信了,说吴丞相进宫提亲了,可热闹了,皇嫂派人来,请我们进宫去热闹热闹。”
赵匡洪看着依玛儿的模样,眼中浮现了几丝温柔:“姜一,你下去,以后本王再也不想从你嘴巴里面听到奇怪的话了。”
姜一感觉
自己的身体都僵了一下,有种难以言说的苦涩在心中蔓延了起来。
依玛儿不明所以:“你怎么了?怎么生气了?”
“没有。”赵匡洪轻轻握着依玛儿的手,柔声说道:“天气凉你怎么穿的这么少呀?”
“我都习惯了。”依玛儿说:“草原的天更加的冷,冬天都没有足够的棉衣,我母亲不受宠,常常分不到好的衣服,我都习惯了。”
赵匡洪有些心疼的搂着依玛儿,低声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依玛儿抬手抱住了赵匡洪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怀中:“殿下,当初是昭王和昭王妃伸手,将我们拖出来的,我们终于可以站在阳光下生活了,您别忘了初心才是。”
“依玛儿。”赵匡洪后背一僵,低头看了一眼依玛儿,脸上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你在说什么?”
“殿下怪昭王没有提前告诉你。”依玛儿说:“殿下感觉昭王过河拆桥。”
“我没有。”赵匡洪立刻狡辩。
“您可以骗我。”依玛儿紧紧抱住他的腰:“可是您骗不了自己。”
赵匡洪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的起来:“在你的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