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走。”宗政景曜眉头一挑,在顾知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本王的王妃。”
“起开。”顾知鸢咆哮了一声,惊得院子里面的夜鸦飞了起来老高。
远处,一个人裹着黑衣服,看着那飞起来的夜鸦,问道:“真的吵起来了?”
“可不是。”老妈子回答道:“吵得可凶了,又是叫王爷滚,又是叫王爷走到,碗碟都摔碎了,可惜了静静小姐一片好心啊,啧啧。”
“还有么?”黑衣人又问。
“王爷对静静小姐的态度还可以,不算太差,静静小姐高兴了老半天,只不过,这昭王妃,像是善妒之人。”
“善妒才好。”黑影笑了一声:“不善妒,才麻烦。”
“眼下怎么做。”嬷嬷问道。
黑影冷声说道:“程凝静是个不聪明的,讨好顾知鸢有什么用,想要给宗政景曜做妻子,当然是要讨好宗政景曜了,哎。”
嬷嬷立刻回答道:“小姐是个蠢笨的领悟不到,但是夫人未必领悟不到,夫人也是聪明厉害的角儿。”
黑影笑了,抬手抚摸了一下嬷嬷的头发:“能不能让她领悟道,就是你的本事了。”
“
是。”
程凝静回到闺房,捧着那碟子糕点,笑了许久,一直嘿嘿笑个没完,香草将门打开了一缝隙,疑惑地问道:“小姐,您还不洗漱睡觉么?”
程凝静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碟子糕点,抬手撑着下巴说道:“马上就来。”
“小姐,这糕点,要快点吃掉才好,夏天的天气炎热,不吃掉的话,糕点会坏掉的。”香草说。
程凝静点了点头:“知道了。”
香草见程凝静魂不守舍的,便不再开口说话,而是微微叹息了一声,转头走了出去。
柳氏站在香草的背后,看到香草退出来,激动不已地问道:“怎么样了?”
香草微微拧着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夫人,小姐好像魔怔了,一直盯着一盘糕点发呆。”
“盯着一盘糕点?”柳氏一怔,诧异地问道:“什么糕点?”
香草说:“晚上,小姐给王妃送了鸽子汤过去,王爷送了一盘糕点给小姐。”
听到这句话,柳氏喜笑颜开:“那好,那好,说明王爷心中还是在乎静静儿的。”
“可是,夫人。”香草有些为难,皱了皱眉头说道:“可王妃发了好大的脾气,听说把
碗都摔烂了,王妃的手段多着,小姐只怕会吃苦吧。”
柳氏一听,冷声说道:“王妃再怎么样,顶着程家家主的位置,静静儿是程家的女儿,她还能对程家动手不成?”
香草一听,闭上了嘴巴,始终觉得柳氏想的太轻松了。
柳氏问道:“王妃的腿怎么样了?”
“听说开始结痂了,只是不能下床走路。”香草回答。
柳氏拧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
她坐在梳妆台前面,从小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打开之后,是一张真丝的手绢,手绢裹着一个小陶瓷罐子,看得出来,柳氏平时很珍惜这个东西的。
她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罐子,从陶瓷罐子里面装了一点点到小罐子里面,看着小罐子发了一会儿呆,柳氏一脸肉疼的将小罐子装到了小盒子里面,把那罐满满的罐子递给了身后的丫鬟:“明天早上,早点炖好鸽子汤,我们去看看她。”
“夫人,这可是您娘家拿过来的去痕霜,您平时都舍不得用的,这是……”丫鬟一脸震惊地看着柳氏。
柳氏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女孩子
,留疤就不好看了。”
说完之后,柳氏又觉得这句话好像有点奇怪,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对她好是为了讨好她,我告诉你,我只是看静静儿想要和昭王在一起,我不希望她为难静静儿。”
“是是是。”丫鬟叹了一口气:“夫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少贫嘴,睡觉去吧。”柳氏说道。
一夜寂静。
宗政景曜红着顾知鸢喝了剩下的鸽子汤之后,两个人裹着被子,相拥而眠。
早上顾知鸢醒来的时候,宗政景曜已经不见了,她的小腿上已经结痂了,脚上倒是没有多少伤,只是肿的厉害,穿不了鞋子。
“王妃。”银尘在外面轻轻说了一声:“三夫人来了。”
“让她进来吧。”顾知鸢说。
柳氏一脸高冷,带着怯生生的程凝静走了进来。
她微微俯身:“给王妃请安。”
不等顾知鸢说话,便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将一个食盒放在了顾知鸢的旁边说道:“我给王妃炖了些有利伤口恢复的汤,王妃趁热喝吧。”
一边说,一边示意程凝静将汤盛出来。
汤和昨夜的一样很香很香,顾知鸢问不出来用了什么
材料,但是就是很香。
柳氏说道:“这汤用小火炖了两个时辰,肉都化了,闻着就香。”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笑容,个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顾知鸢当然不和跟她计较这些,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顿时,柳氏的眉头挑了一下,有种自豪的感觉,她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笑意,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说道:“王妃,这是我们家祖传的去痕霜,别的地方找不到的,等到脱痂的时候,抹在皮肤上,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不过不要抹太多了,这可太贵重的。千金难求。 ”
柳氏一副骄傲的模样,看着程凝静直皱眉头:“王妃,我娘,性格直爽,就这样……”
“没事。”顾知鸢笑着说道:“既然是如此珍贵的礼物,本宫也不好白收了。”
“王妃。”柳氏见缝插针地说道:“我们对你好,你可是看在眼中的,你得了程家家主的位置,可你和王爷都不姓程,本来就不是很合理。”
“母亲。”程凝静扯了一下柳氏的衣摆,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别说了。”
柳氏皱了皱眉头说道:“为什么不能说,我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