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呢?”顾知鸢问。
小乞丐想了想说道:“我娘说他是一个保卫国家的军人。”
顾知鸢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小乞丐的身上,变得有些温柔了起来,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乞丐的头发问道:“你愿意跟着我么?”
“现在这种情况下,王妃敢接受我么?”小乞丐没有表现的很欣喜,而是抬起头,用一双大眼睛盯着顾知鸢,反问道。
顾知鸢听到这个问题,回头看了一眼宗政景曜。
宗政景曜眼神一暗,冲着冷风使了个眼神,冷风立刻退了下去。
夜幕降临,整个佑城变得朦胧了起来。
小乞丐叫做云千,云千在吃了三碗大米饭和一整只烧鸡之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抬头看着顾知鸢:“我吃饱了,谢谢。”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粉色的衣裳,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也打理的干干净净的,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模样倒是生的格外的好看,只是皮肤差了些。
顾知鸢放下手中的医术,抬头看着她说道:“吃饱了,就收拾了,我带你回来,是要干活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知道。”云千站了起来,麻利的将
桌上的盘子收拾了,又将桌子给擦干净了,才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顾知鸢的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顾知鸢说道:“王妃,我认识草药,我还会推拿,我认识字。”
“嗯。”顾知鸢没接她的话,准备看她要说些什么。
云千又看着顾知鸢,认认真真地说道:“王妃,你收我当徒弟好不好,我也想跟你学医术。”
“不要。”顾知鸢说:“你接近我,故意展现你会医术,就是想拜我为师?”
云千的目的性太强了,再不确定她是不是背景干净的情况下,顾知鸢不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
云千瞧着顾知鸢的模样,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是,我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
她倒是很诚实。
这个时候,顾知鸢瞧着她的脖子上有一块玉佩落了出来,顾知鸢抬手握住了玉佩,这玉佩十分光滑,而且有些年头的,是价值不菲的,跟云千说的家世十分不符合。
云千一把将玉佩抢回了自己的手中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顾知鸢看了她一眼,冷声说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说实话,你就可以留下来了,秋水,带她去外院,做些洒扫的工作!
”
“是。”秋水点了点头,看着云千说道:“你跟我来吧。”
云千跟着秋水不解地说道:“秋水姐姐,我都这么可怜了,王妃怎么突然生气了?”
“王妃讨厌别人说谎。”秋水认真地看着云千说道:“你想留在王府,就要说实话,不然王妃根本就不会收留你的。”
云千一听,立刻说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啊,你们怎么都不相信我。”
秋水回头看了她一眼:“因为你这样算计王妃。”
云千:……
顾知鸢回到房间里面的时候,宗政景曜手中捏着一份薄薄的信纸,他将信纸递给了顾知鸢说道:“看看吧。”
顾知鸢点了点头,接过了信纸看了一下。
这信纸上是云千的资料。
她娘是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带着她躲在了山里面,普济寺的方丈,知道她娘亲的困难,经常救济她们。
云千五岁的时候,她娘被人杀死了。
普济寺的方丈将她娘给埋了,把她带回了普济寺。
云千在普济寺长到了十岁,老方丈去世了,普济寺将她赶了出来。
云千出来之后,便乞讨为生,还被卖到花楼里面去过,装疯卖傻的逃了出来,之后就在佑城流浪
。
很详细,和云千说的也很符合。
顾知鸢说:“这小丫头够聪明的。”
“呵呵。”宗政景曜撑着头,看着顾知鸢说道:“那天追着云千的几个老板,都是云千熟悉的,常常给她吃的。”
“她一开始就有预谋的接近我。”顾知鸢的手指头在腿上敲了一下,说道:“这丫头是个天才。”
一开始,顾知鸢只觉得是巧合,从她放药材开始,顾知鸢就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宗政景曜的眉头一挑:“这丫头身上有市井之气,就怕她已经被收买了,混入王府别有目的。”
“你怕么?”顾知鸢问,她倒是觉得云千很有趣。
“一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宗政景曜的眉头一挑,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上,转身往床上走去。
顾知鸢笑了起来:“把这丫头和那四个放在一起,指定有趣。”
宗政景曜一听点了点头:“你安排。”
“朝中突然空了四十多个位置,要举办新的科举?”顾知鸢脱下了鞋子床上,躺在被窝里面问道:“你怎么打算?”
宗政景曜一笑说道:“本王计划之中,就是做这个事情。”
顾知鸢一怔,一下子明
白了过来,宗政景曜查出贪污案,将其全部清除,就是为了让这四十多个人,给他腾出位置来,安插自己的人。
顾知鸢的眼神明灭一瞬,只怕很少有人能预测道宗政景曜的心思。
宗政景曜脱掉了鞋子,上了床,搂着顾知鸢说道:“今日送来的礼物之中,有一双虎头鞋,十分可爱,本王很喜欢。”
“然后呢?”顾知鸢抬起头看向宗政景曜说道:“你又穿不进去。”
宗政景曜被顾知鸢的话逗乐了,他闭上了眼睛,说道:“总有穿的机会。”
顾知鸢倚在宗政景曜的怀中,说道:“那面墙……陛下不让我扒,我想偷偷扒拉出来看看。”
听到顾知鸢的话,宗政景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觉得里面有什么?”
顾知鸢摇了摇头:“好奇。”
“过些日子吧。”宗政景曜说:“到时候本王想办法让你看。”
顾知鸢闭上了眼睛,问道:“荣王既然能得到这样的府邸,想必不是什么坏人,怎么会突然被围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顾知鸢闷声闷气的话,宗政景曜回答:“先帝重病,父皇刚刚满二十岁,膝下无子,有有些许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