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赵匡篮站了起来说道:“父皇,昭王已经认祖归宗,是我皇室子孙,是否应该履行承诺,去处理琼州的事情了?”
赵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宗政景曜的身上:“昭王……”
“父皇。”宗政景曜轻声说道:“儿臣虽有身份,却无一兵一卒,如何查?”
赵帝:……
众人心中暗叹,过分了啊,程家军是摆设么?
赵帝冷声说道:“昭王不要得寸进尺……”
宗政景曜抬头看了一眼赵匡篮,对赵帝说道:“若儿臣有七皇子一半的人马,三日之内,必定破案。”
“昭王,若是做不到呢?”赵匡篮一听,差点没有笑出声,根深蒂固这么多年,宗政景曜说查出来就查出来了?做梦吧!
“任君处置。”宗政景曜眉头一挑,眼中皆是自信。
“好。”赵匡篮一听:“我愿将手中南门守卫军借你一用。”
“不要。”宗政景曜拒绝:“万一你的人给本王使绊子怎么办?”
众人:……
请不要把这种心照不宣的话正大光明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好么!
这简直就是直接和赵匡篮撕破脸皮,未免也太狂了!
赵匡篮也沉默了,一下子不知道如
何接下去。
赵帝开口:“让程家协助你,只要你能查出来,朕将北门守卫军,交在你的手中!”
听到赵帝的话,宗政景曜站了起来沉声回答:“是!”
众人在震惊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那可是北门的守卫啊!
现在南门的守卫在赵匡篮的手中,而,赵匡篮之所以能拥有,完全是因为他母妃的家族的原因,在加上,这些年也算是为了丛阳做了不少的贡献。
赵帝居然将北城给了宗政景曜,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连皇子们的表情都变了,一个个的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这是要变天了!
可以看着出来,赵帝非常器重宗政景曜,但是这份器重,是来源于宗政景曜是他的儿子,还是因为顾知鸢是程家的家主,可不管从哪一个层面上来说,对于皇子们,都是一种威胁。
顿时朝堂上,风起云涌,在平静之下,隐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
宗政景曜的目光平静的扫过了所有人,缓缓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一个人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宗政景曜和顾知鸢的身上,顾知鸢的心中微微一怔,抬头扫了一眼,是一个穿着皇子服饰的人,坐在赵匡篮
的旁边,他看到顾知鸢在看他,立刻笑了起来,举起杯子冲着顾知鸢晃了晃,紧接着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顾知鸢的心中微微一怔,疑惑地问道:“这个人,是什么人?”
宗政景曜回答:“八皇子,赵匡奇,他的母亲和襄阳王是兄妹。”
兄妹?
顾知鸢眉头一皱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注意他。”
“资质不算太好,但是后台强大,也是夺嫡的一个人选,前些日子去看造船的去了,才回来。”宗政景曜说。
顾知鸢点了点头,造船?
顾知鸢隐隐约约觉得刚刚赵匡奇的眼神有些挑衅,再抬头看去的时候,赵匡奇侧着头在和赵匡篮说话,两个人好像有些亲密的样子。
察觉到了顾知鸢的眼神,二人齐刷刷的看向了顾知鸢,赵匡篮的眼中浮现了一丝令人作呕的贪婪,赵匡奇只是笑。
宗政景曜缓缓抬头,目光懒散的扫了二人一眼。
强大威压和压迫感,让二人不甘心的低下了头去。
之后宫宴的气氛,显然没有之前那么好了,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中途,顾知鸢找了一个借口,站了起来离开了。
她轻车熟路的便来
到了丽嫔的宫中。
丽嫔看到顾知鸢的时候,脸上划过了一丝诧异,她的眉头轻轻一皱,双手紧紧捏着手绢,轻声问道:“你来了。”
“母妃。”顾知鸢问;“今天上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妃。”杏儿直接开口说道:“您是不知道,我们娘娘熬了一个晚上,才将腰带做好,没有想到,去到寺庙的时候,发现腰带被剪碎了,王妃你是知道的,我们娘娘是做好了的,那么好看的一根腰带,您是看到了的。”
听到杏儿的话,顾知鸢点了点头:“我知道,娘娘,一定要小心,您现在顶着昭王母妃的名号,想要对您下手的人很多。”
丽嫔垂着头,没说话,眼中写满了担忧。
顾知鸢握着她的手,定了定眼神,说道:“您知道六皇子在外面过得什么日子么?他可能从来不说,可您应该能想象得到,一味的善良,不是办法,难道要忍一辈子,成为牺牲品么?”
说完之后,顾知鸢松开了丽嫔的手站了起来,丽嫔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盯着顾知鸢颤抖着说道:“你要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你以为我不想么?我也想!”
这突
如其来的咆哮,让顾知鸢愣了一下,顾知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回头看着丽嫔:“抱歉……”
“我知道你的意思。”丽嫔红着眼睛看着顾知鸢,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她颤抖着嘴唇:“要怎么样,才能好起来,要怎么样才可以。”
“其实,娘娘,你如果愿意离开皇宫,我们可以保你平安 。”顾知鸢说,既然不想挣,那就躲开。
丽嫔摇了摇头:“我不想躲开,就算我走了,洪儿怎么办,我要样做才行?”
她盯着顾知鸢,眼神坚定,像是在请求顾知鸢给她一条明路一样。
顾知鸢抿了抿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宫中生存,最重要的是荣宠。”
丽嫔要往上,她就教她方式。
丽嫔要躲,她就想办法将她救出宫去。
丽嫔一怔,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
顾知鸢点点头:“我先离开了。”
夜风一吹,顾知鸢身上的劲儿全部散去了,望着天上的星辰闪烁着,她却有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源于什么地方,顾知鸢不知道。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