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官凌的表情,顾知鸢也有一种喉咙发紧的感觉,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道:“表哥,派人,打捞啊……”
“知鸢。”上官凌伸手按住了顾知鸢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人都落到了河里面,说不定,王爷还活着。”
顾知鸢一怔,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双眸一眨不眨的地盯着上官凌,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在了一起一样,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表哥,这个玩笑不好笑。”
“知鸢。”上官凌说:“王爷,他,上船了……”
顾知鸢一听,瞳孔一缩,猛地转身,跳入了冰冷的水中。
她的大脑嗡嗡作响,整个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拼命的往前游动。
“知鸢。”上官凌吓坏了:“快来人,救王妃!”
顾知鸢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拖上岸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送回城主府的。
天亮了。
上官凌等人望着紧闭的房门,一个个焦急如焚,张猛高声说道:“王妃,王爷兴许还没有事情。”
“知鸢。”上官凌高声喊道:“这不是你的错。”
“王妃一直没有出来,会不会想不开吧。”张猛急的来回的走动了起来
。
一个个的都是一筹莫展。
沈毅跑到顾知鸢的房间门口一脚将门踹开。
顾知鸢蜷缩在床头,双眸无神的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手指头上的戒指干干净净,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似乎还听见宗政景曜的声音盘旋在自己的耳边。
“本王死也会拉上你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本王都要和你在一起。”
“这是本王的象征,寓意你就是本王的。”
……
她的眼睛很酸很酸,却没有一滴眼泪。
沈毅站在顾知鸢的面前,看着顾知鸢的模样,他的心微微一疼:“村庄被烧坏了大半,战死的士兵一共六百七十二人,被波及,丧命的百姓,两百七十一个人,其中年纪最小的,刚刚出生两个月,躺在摇篮里面,被烧断横梁砸死了,两千多百姓受伤,城主,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这个世界上,和你一样的人,成千上万,死亡的人数不是一直字数,而是九百多个,和你一样被摧毁的家庭,九百多个和昭王一样的人。”
顾知鸢紧紧握着拳头,狠狠咬着牙齿,她缓缓站了起来:“秋水,更衣。”
沈毅抬手扶了一把顾知鸢:“想哭就
哭出来吧。”
她那样拼命忍着的模样,让沈毅觉得心疼。
顾知鸢推开了沈毅,大声喊道:“银尘,把张琴画给本宫带过来!”
“是!”银尘的眼眶红红的,眼中写满了恨意。
顾知鸢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背着手,看着张猛:“你迅速写信将这一次的事情汇报给朝廷,派人修建临时的驻扎点,安抚百姓,解决百姓的生活问题。”
“是。”张猛抱拳说道。
顾知鸢的目光落在了上官凌的身上:“上官将军,本宫命你重新修建驻扎点,安抚士兵家人,清理战场,打捞……尸体……”
“是!”上官凌抱拳说道,看着顾知鸢的模样,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轻声说道:“知鸢,保重。”
“我知道。”顾知鸢背着手看着上官凌离开。
随后顾知鸢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举起了手,露出了手钏:“所有程家暗卫听令!”
话音刚刚落下。
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跪在顾知鸢的面前。
顾知鸢冷声说道:“全力搜查昭王,活要见人,死……”
顾知鸢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像是卡着一
团头发一样,她紧紧握着拳头,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死要见尸!”
“是!”
暗卫散开之后。
程敏娴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顾知鸢站在台阶上,她走到了顾知鸢的面前:“你,先吃点东西吧……”
“不用。”顾知鸢声音沙哑,眼眶通红地看着程敏娴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
她整个人颤抖的厉害,程敏娴抱住了顾知鸢的,低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要害怕,他一定没事的。”
说道后面的时候,程敏娴的哽咽哽咽了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了顾知鸢的肩上上,低声说道:“这一切都是背后作俑者的错,不是你的错。”
顾知鸢一直没有哭,她拍了拍程敏娴的背:“我,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程敏娴点了点头,松开了顾知鸢,在林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她的步伐踉跄,刚刚走到门口,便摔到在了地上,在林嬷嬷的搀扶下用力的站了起来。
她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一双眼睛黯淡无光了起来。
“王妃。”银尘拎着身穿黑衣的张琴画,将张琴画丢在了顾知鸢的面前:“她想跑,
被我抓了回去。”
张琴画被五花大绑了起来,像是破布一样丢在了顾知鸢的面前,顾知鸢一把掐住了张琴画的下巴,逼迫着她抬起头看着自己:“这个事情与你有没有关系?”
张琴画笑着看着顾知鸢,她的嘴角带着一丝丝血迹:“听说你亲手炸死了你的丈夫,怎么样,这种感觉好么?自己的丈夫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是什么感觉呢?”
“顾知鸢,一定很难过吧。”
“哈哈哈哈。”
“我以为多无坚不摧呢,不过如此。”
啪。
一声脆香,张琴画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张琴画侧着头,低声笑道:“顾知鸢,你知道船是怎么无声无息的靠近的么?”
“你知道为什么伤亡如此惨重么?三千对五万,还输的如此惨烈,真的是让人觉得惊骇无比,好就好在,今夜,我送进去的那几罐子好酒。”张琴画笑了起来。
顾知鸢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之中全是杀意:“你是丛阳的人,告诉你个好消息,丛阳一个活口都没有!”
张琴画一听,瞳孔微微一缩,随后她笑了起来:“丛阳三千多人哪里有昭王的命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