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猛还想搞个钱林墨的欢迎仪式的,后来觉得好像不大合适,就没有做,下来想来,幸好没有做,不然钱林墨还不恨死自己。
钱家书院。
整个书院里面都挂在白绸布,白灯笼,纸钱散的满地都是,有一个人在扫地,看到钱林墨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高声喊道:“钱大人,您回来了。”
钱林墨只是淡淡答应了一声,往里面走去,里面连棺材的影子都没有,正厅的桌子上面摆放着爷爷的画像,还有供桌,供桌上面插着三炷香。
一群人小孩子,带着白,在几个大人的带领下,跪在供桌前面,钱林墨的身子一软,一下子倒了下去。
众人听到声音立刻转头,看到是钱林墨的时候,有人尖叫了一声:“是钱大人,钱大人回来了。”
有几个人迅速的围了上去,将钱林墨给扶了起来,其中一个人轻声问道:“钱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爷爷的墓在哪里?”钱林墨失魂落魄的问道。
几个人瞧着钱林墨眼眶猩红腿发软,连站起来都成问题的模样,有人轻声开口说道:“钱大人,
您先休息一下吧。”
钱林墨摇了摇头,抓着最靠近自己的那个人,像是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眼:“带我去看看爷爷。”
这几个人都是书院的人,被钱林墨抓住的,是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人就,叫博彦,他是钱林墨的爷爷最看好的,钱林墨的爷爷死前将书院交给了他,并且要他照顾钱林墨。
此刻,看到钱林墨这个样子,博彦泪流满面,半跪下去,将钱林墨给扶了起来说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钱林墨爷爷的墓,在一片竹林里面,这里与青山绿水相望,刚刚好看对面的瀑布,还有瀑布旁边的一棵梅花树。
夕阳西下,一切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给了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一个新的,修的十分好的墓就立在那里,周围的野草都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墓碑是以钱林墨的名义刻的,用朱砂描了字。
墓的旁边,有一座茅草屋,是之前钱林墨的爷爷下葬之后,博彦他们修建来守灵用的。
钱林墨在博彦的搀扶下,从小路上,走了过来,看到墓的那一瞬间,钱林墨的腿一软,跪了下去。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墓的前面的,他
哭着喊道:“爷爷,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中了状元,也穿过红袍了,爷爷!”
“你说,要看我穿红袍,骑大马,为什么不给我这个之后个机会。”钱林墨抱着墓碑,用手指轻轻的划过爷爷名字的笔划:“你原本可以安然度过一生,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让您颠沛流离。”
钱林墨狠狠咬了咬牙齿,紧紧的握着拳头:“明明我走的时候,您的身体都还很好,可现在,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博彦听到钱林墨撕心裂肺的哭声,也跟着掉眼泪,钱林墨这样的人,最能让他失控的,可能就只有他的爷爷了。
夕阳西下,顾知鸢和银尘拎着一个装满了香蜡纸钱的篮子从小路走来,顾知鸢瞧着站在旁边的博彦低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陪着他。”
博彦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眶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钱林墨低声说道:“借问故人何处去,夕阳山下土一堆,呵呵。”
顾知鸢拎着篮子,拿着蜡烛,在墓前点亮,将纸钱焚烧与,墓前,黑暗之中,墓前燃起了火光。
钱林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顾知鸢也没有说话,许久顾知
鸢才开口说道:“不是我们刻意隐瞒你的,你知道的那一天,我也刚刚知道。”
“还有什么意义呢?”钱林墨冷笑了一声:“人都不在了。”
“这是,钱院长的心愿。”顾知鸢一边焚烧纸钱一边说道:“是钱院长不让王爷告诉你的,他说,他既然是已经要去的人了,不能耽误你的前途,希望你发扬光大,前途一片光明。”
听到这句话,钱林墨抱着墓碑不撒手,双眸猩红:“爷爷,什么前途一片光明,我只想与你为伴。”
“逝者已逝,只可追忆。”顾知鸢说:“你爷爷,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钱林墨摇了摇头:“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了,如今再也没有亲人了。”
顾知鸢瞧了钱林墨一眼,低下头,双眸落在了燃烧的纸钱上:“你爷爷,不是病死的。”
顾知鸢觉得,钱林墨有权利知道真相。
听到顾知鸢的话,钱林墨一怔,猛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顾知鸢问道:“你说什么?”
黑暗之中,在燃烧的纸钱的光芒下,顾知鸢的双眸之中闪烁着寒光,紧紧地咬了咬牙齿:“得到你爷爷的书信之后,王爷便派了沈毅前来
医治,沈毅来了之后发现是中毒,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药石无灵。”
钱林墨双眸睁的老大,紧紧的握着拳头:“你,你没有骗我?”
“当着钱院长的墓,我岂敢骗你。”顾知鸢转头看着钱林墨:“你觉得,是什么原因让背后的人下毒,是,他们知道了你真实的身份,还是?”
听到这句话,钱林墨猛地一怔,跌坐在了地上,那双眼睛里面闪烁着光芒,低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我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啊,他们怎么会发现。”
顾知鸢的眸子一暗,就算发现了钱林墨的身世,杀钱林墨才对,杀了他爷爷干什么?
突然,顾知鸢反应了过来,杀掉钱林墨这个新贵,必定会引起轰动,但是,杀掉钱林墨的爷爷,就可以将钱林墨从京城之中调离,甚至半路杀掉都可以。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产,值得对方那么做,顾知鸢扫了一眼钱林墨,继续将一张纸钱放入了火堆之中,低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做的,你就不想报仇么。”
钱林墨紧紧咬了咬牙齿:“我知道是谁做的!”
“你知道你的生父是谁,对么?”顾知鸢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