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冲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就将钱林墨给抬到了房间里面去了。
顾知鸢仔细检查了一下钱林墨的身体,他的脉象虚浮,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但是,却完全找不到生病的原因。
顾知鸢的心中变得疑惑了起来,这个症状,和之前恒华城的百姓好像,但是又不一样。
顾知鸢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的,但是,看钱林墨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病,像是中毒的模样。
顾知鸢先让人给钱林墨煮了一些吊命的参汤喂了进去,保住了钱林墨的小命。
“王妃。”钱林墨睁开眼睛,看到顾知鸢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我,我还活着。”
“你上次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情?”顾知鸢问。
“是。”钱林墨点了点头:“看着王妃有客人,我不敢打扰,便没有说。”
顾知鸢的眉头狠狠一皱:“所以你就拖了这么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吃过什么东西?接触过什么东西?”
钱林墨一听,道:“大概二十多天以前开始的,全身虚浮,没有力气,我以为是累的,到后来,开始咳嗽,偶尔还会咳出血来,我找了许多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问题
,我也去找过沈公子,他也看不出来。”
顾知鸢的眉头一皱,就连自己看来都觉得像是疲劳过度一般。
“王妃,我这是怎么了?”钱林墨说。
“中毒。”顾知鸢说:“你可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
钱林墨不过是个普通的人,在恒华城虽然有名气,但是像他这样的才子一抓一大把,怎么会有人对他下毒呢?
“这,我一直住在医馆里面实在是不妥,就自己画了一些字画去摆摊,挣到钱就搬到了外面客栈去了,后来,我在摆摊的时候 ,遇到了一个富家公子,只因为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我与他有些相似,就发生了争执,我还被打了一顿,从那之后开始,就这样了……”钱林墨说。
“你不是会武功么?”顾知鸢问。
“他们人多势众,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钱林墨叹了一口气。
顾知鸢突然想到之前宋含雪说过一句话,说钱林墨与宗政文昊看起来有些相似,顿时,顾知鸢的瞳孔微微一缩。
“怎么了王妃?”钱林墨十分擅长察言观色。
“没事。”顾知鸢摇了摇头:“你先在这里住下,我想法给你解毒。”
听到顾
知鸢的话,钱林墨十分感激,低声说道:“多谢王妃,王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才好了。”
“活着。”顾知鸢扫了一眼钱林墨。
钱林墨心中一怔,闭上了嘴巴没有说话。
顾知鸢走出房间,对银尘说道:“去把沈毅找来。”
“是。”
顾知鸢坐在长案里面,仔细的回想钱林墨的症状,一般越是隐蔽的毒药,就越是昂贵,如果真的如同钱林墨说的那样,那人直接杀了钱林墨不就是了,为何要下毒。
或者,那个人知道钱林墨和自己有联系,所以才选择下毒的。
那这也说不通啊,他们将钱林墨拐走杀掉也可以啊。
顿时,顾知鸢觉得这个事情扑朔迷芒,好像有一张巨大的网,缓缓扑了下来,直接将自己兜在了里面一样,无论自己怎么挣扎想要逃出来都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沈毅在外面敲了敲门,顾知鸢抬头看着他。
他斜斜的依靠在了门口,抱着手说道:“好久不见啊,你是不是想我了?”
顾知鸢翻了个白眼:“过来,我有事情问你。”
沈毅抖了抖自己的衣摆走了起来:“关于钱林墨的事情
?”
顾知鸢眉头一动:“你怎么看?”
“他确实来找过我,但是病人实在太多了,我以为他是疲劳过度,虚乏无力,开了补药给他,后来不忙了回想起来,确实是有异常,但是等到我再想去找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人了。”沈毅叹了一口气说道。
顾知鸢一听,眉头一动:“他在我这里。”
“啊?”沈毅愣了一下,眼中划过了一丝疑惑:“问道,那你怎么看?”
顾知鸢站了起来,转身在自己的书架上面找书,沈毅追了过去:“中毒?谁没事对一个穷书生下毒啊?”
顾知鸢摇了摇头,抬手去拿顶端的一本书,袖子顺着白玉一般的手臂滑落,沈毅的目光落在了顾知鸢的手臂上,瞧着上面的守宫砂荡然无存,顿时心中一阵酸楚,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顾知鸢回头差点撞在了沈毅的身上,瞧着他站在自己身后发呆,眉头一动:“你发什么呆啊?”
“你和王爷……”沈毅低声囔囔道:“是不是他逼你的。”
顾知鸢:……
“我找你来,是为了钱林墨的事情的,若是你发挥不了作用就走人。”顾知鸢无语地看了一一眼沈毅。
沈毅叹了一口气,眉头一动,将心中的酸楚压了下去,低声说道:“你看出来是什么毒了么?”
“和恒华城的毒很像,却又不一样。”顾知鸢一边看书一边说道,这些书都是她从四处收来一些民间的疑难杂症和奇毒。
沈毅靠在桌子上,一手撑着下巴:“毒死钱林墨有什么好处,继承他的破衣裳么?”
顾知鸢扫了一眼沈毅:“我怎么知道?”
“这钱林墨,是个孤儿,跟着一个年迈的爷爷,有什么危险的呢……”沈毅摸了摸下巴说道:“会不会是哪家抛弃了的公子,现在突然回来,他的兄弟觉得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要杀了他?”
顾知鸢:?
“不好意思啊,最近闲来无事,看了几本话本。”沈毅被顾知鸢那双眼睛一瞪,直接认怂了。
顾知鸢低头看着手上的医书:“你还不如说,因为他十分有才华,这次参加科举的人担心他抢了风头,所以要毒死他,还靠谱些。”
“不是,一个在路边上摆地摊的人,谁能看出来他有才华?”沈毅随后。
顾知鸢瞪了沈毅一眼:“我还要问你呢,好端端的,他怎么从医馆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