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看见地上留下的水印,隐隐约约还能看出形状,是一个人的脚印形状。
她这才反应过来,前院地上都是水,她路过时候没办法避开,所以脚上沾了水,在地面上留下了水印。
该死的,大意了。
原本她是循着这些人的水印到这里,自己却也被水印暴露了。
这人的武器是弓箭,两米的身高,臂展也很也很长,胳膊上古铜色的肌肉线条清晰,弓上放了三根箭,正瞄着她的方向。
这时候他没有一句多言,和刚刚那个喋喋不休,似乎吊儿郎当的人完全不同,现在的他杀伐果断,搜寻着对手的轨迹,简直就是天生的猎人。
他很敏锐,云青虽然受伤了也不敢轻举妄动,之后还要拿到沉玉,不能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如果他们有了警惕,转移或者躲藏沉玉的位置,事情就很难办了。
无疑会难如登天。
云青平缓着呼吸,手上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寻找着脱身的办法,然而那人就站在院子正中央的位置,一双眼睛一瞬也没有眨。
“咻咻咻!”
弓弦一松,三声破空的声音响起!
三支弓箭齐齐发射,云青垂下眼低头看,离她最近的一支箭就在她的膝盖旁边,差一点就擦破她的衣服了。
真是十分惊险。
赶巧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道袍服的人应该是听见了动静,踩着匆匆忙忙的步子跑了进来。
“师叔,您这么在这?我还以为这有什么刺客呢?
”
他十分清澈单纯,恭敬地行礼。
那被称作师叔的男人却是手握着弓箭,突然大喝一声:“站在那里不要动,这里有危险!”
小道童被吓得后退两步,脸上的表情惊慌懵懂。
这样的动静又吸引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男人等不到院里人的回音,一时之间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于是问着那群人:“你们可有人刚刚进过这个院子?”
几人纷纷摇头,其中两三人却低下了头,没有表示。
“不是说过了,这个院子里,你们不准进入么?现在惹出大事了,快说,有没有人到过这里!”
他声音语气更严肃了几分,这时候才有三两人哭泣着颤颤巍巍地开口:“师叔,刚失火的时候我们进去过,原本是想进去请示师傅的,可是师傅没在,我们在门口喊了两声,就离开了,并没有进去过……”
“师叔,我们不是故意的,您罚我们吧……”
看他们委屈的样子,男子也拿他们没办法,“灭火之后自己去领罚吧……”
他摆摆手朝外走了,云青也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是赶上这样的巧合了。
只是他离开得匆忙,云青扭头看看了这神秘的一间屋子,还是转身朝外走去了。
走到角落处,隐身术法的持续时间也快要结束了,云青换了身一模一样但是毫无破损的衣服鞋子,一闪身进入了圣灵空间。
浓郁的灵气填满空间,一进来就让人神清气爽。
云青踩在草
地上,发现前方的草地上盖起了一座小木屋,就连那药田也比之前规整了很多,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已经有了许多改进。
她没有先过去打招呼,而是往小溪边走去。
刚刚她已经看过胳膊上的伤口了,或许那男人的箭材质特殊或是加了什么东西,寻常的伤药丹药竟然没办法让这道小伤口愈合,明明只是浅浅的一道血印子,按照往常,吃一颗丹药就会马上愈合,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变化。
好在她来到这里,取了空间中的灵泉之后,用在伤处,那伤口很快就不见了。
进入木屋后,之间那老太婆现在被捆的结结实实,在角落里昏睡着。
沈岭从门口来,冷不丁地吭声,“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人,真够疯的,到了这里之后一直神志不清的,有时候昏睡,醒来了便开始大喊,叫唤着身上有虫子咬。”
云青一挑眉,惊讶道:“沈岭,你还会说这么长的话呢?”
看来是被这老太婆折磨得不轻。
她调笑着,眼底却有了担忧,不着痕迹地摸上了自己手腕上的一圈黑色印记。
这毒素效果极强。
看来这老太婆也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这个强度,才能清醒清醒,把解药的方法吐出来。
她心里又隐约有些担忧,如果这个毒药原本就没有解药那该怎么办。
只是现在她还能控制,便没有说出口,免得他们担忧。
她心中这么想着,始终抱着一丝希望。
只要能够拿到
沉玉,和那九阶妖兽石,她就满意了。
其余的事情,在那之后再考虑吧。
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解决伤口的问题之后,云青就回到了宴会场上,她离开了一段时间,许多其他宾客也会四处转转,所以没有人在意她回来,场上的人也都是一些生面孔。
不过她扫一眼过去,竟然看见沈浮千和段鹤州坐在一张桌子上,两人面对面坐着,似乎相谈甚欢。
云青拿起酒杯浅浅品了一口,心中感叹,段大哥这一次是阴差阳错地心想事情了。
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能聊得来的。
希望寒冰谷所求之事真的能成。
她坐在一处角落,拿着个桃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场子中央的歌舞,闲适自在,就像从没有离开过一样。
直到那边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许多其他人也看了过去。
段鹤州脸上表情僵硬,身边气息也凝重,但是沈浮千低着头,只看到一个头顶。
之后,段鹤州又敬了一杯酒之后,才离开了那张桌子。
云青见他情绪不好,恐怕是碰壁了。
所以在段鹤州心事重重地经过之时,云青叫住了他。
“段大哥,等等!”
他周身的气势很是阴沉郁闷,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坐了下来,笑得有些僵硬地打招呼,“是你啊,云墨公子。”
云青赶忙招呼他坐下,语气试探地问道:“怎么,谈得不顺利么?”
“唉……”
段鹤州表现得十分阴郁,话没出口,先
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