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那个大赛啊,实际上就是一个赌局而已。”
“啊?”
小墨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写着,头也没有抬一下,云青一问,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
说实在,也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月之前,附近的几个区域就传出风声来了,这段时间里万笙府之中来来往往出现了不少外地赶来的势力,就是为了凑这个热闹。
“这是一场花魁大赛,参加花魁大赛的人就是万笙楼的这些姑娘少爷们,观众可以拿着自己的筹码在自己中意的花魁身上下注。”
云青觉得有些新奇。
单单是花魁大赛就很一般,加上赌注之后就添了几分趣味。
“若是赌赢了,有什么奖品么?”
小墨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笑,“花魁大赛,奖品自然是花魁了。”
她疑惑道:“不是说有什么妖兽石奖品么?”
“那东西是花魁的奖品,跟观众有什么关系。花魁可以在关注他的人中挑选一个筹码最多的,或是赌注更加合他心意的人,作为入选者。”
“这个人,能成为花魁的入幕之宾。”
云青依靠在前台的桌子上,眼睛望着半空中思虑了好久。
小墨见她戳在这里,拿着笔尾敲了敲桌子,“喂,想什么呢?你还欠着我们公子那么多钱呢,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别有什么花花肠子想着大赛了,为了赌局的公正度,万笙楼里的人不能作为观众参赛的,脚踏实地乖乖还债吧。”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接近清风公子了么?这你不得闹翻天了,你能眼睁睁地看着清风公子被人糟蹋啊?”
云青一句话点燃了小墨的怒火,他声音微微抬高,说道:“咱们公子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你乱七八糟地在想什么呢?”
“再说了,要是我们公子参加,这大陆上所有人都会选我们公子的,这赌局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表情生动,眼中,声音中都满是骄傲。
云青心中意动,表面上敷衍地应声道:“好好好,知道了。”
“对了,我这两天安排楼里的事情忙,公子那边你多注意注意,不要混了。”
“好好好。”
上次云青去找清风少年的时候,刚一敲门就被骂走了,说起来,自从那天之后,他们都有好几天不见了。
看看,能不能打听些别的东西。
而且,那个妖兽石,她是志在必得,只要拿出不错的筹码,选对花魁,得到和花魁面对面相处的机会,或许就能和被选中的花魁商量,做一个交易。
一个高阶术法比起妖兽石可珍贵许多。
只是,或许应该换一个别的身份参加,万笙楼里的人不能参加,更不能让人察觉到她就是顾轻尘这段时间疯了一样翻找的药人。
小墨再抬头的时候,云青已经闷着头往珍丹阁外走了。
“这人,奇奇怪怪的,真不知道公子看中她什么?”
“啧。”
雷灵力引入的流程已经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就又季初云接着为她锻造身体就可以。
云青服用的易容丹的使用期限已经到了,她的面容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停在镜子前,她弯下腰打量着镜子中自己的脸。
“这么长时间都盯着另一张脸,看见自己原本的样子反而觉得陌生了。”
她凑近镜子边,原本因为中毒形成的黑斑已经淡去了很多,现在只剩下浅浅的印子,不靠近看都察觉不到。
拿着清风给她的丹药,云青又服下了一粒,身体里顿时有一股暖流流淌,身心舒畅。
清风少年在楼里威望很高,也呆了不少时间,肯定对楼里的各个姑娘少爷很是了解。
旁敲侧击一下,或许能问到些门道来。
清晨,笛声又响起。
她在厨房里偷了一碗核桃露出来,停在清风少年的门口,敲了敲门。
“公子,你醒了么?”
“咚咚咚。”
里面安静了一会,她又敲了三下。
少年有些别扭,有些生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来:“进来吧。”
窗边放着一个摇椅,少年半合着眸子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着,骨节分明的手掌里包裹着一支竹笛,随着摇椅慢慢摇晃着。
云青的脚步声叫他睁开了眼睛,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动人的光滑。
她的脚步顿住,看着天仙一样的少年转过头来,眼睛像猫一样看向她。
嘴角扯出一丝笑,云青端着托盘朝着清风说道:“公子,早上好。”
他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微微抬起下巴,朝着云青开口:“你怎么来了?”
“我听见公子的笛声,所以过来看看。”
前几天云青被赶走之后,难得又听见他的笛声。
“哼。”
清风少年轻哼一声,“不过是对牛弹琴。”
云青黑了黑脸,默不作声,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这些日子楼里各种事务,公子应该很忙吧。”
“嗯。”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低头看着她送上来的核桃露,没有任何表示。
“这是核桃露,我特意为公子准备的。”
少年坐在了桌前,“这是你做的?”
“呵呵,这是我去厨房端来的。”
云青干笑两声,“公子先喝吧。”
清风少年瞥了她一眼,“还算懂规矩。”
他一举一动都非常优雅,就连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傲气都不叫人觉得厌恶,反而有几分有趣。
少年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细细品着核桃露。
云青坐在了他对面,撑着下巴看着他。
原本他的动作还算优雅,但是后来,云青的视线越来越明显之后,他的动作也慢慢缓了下来。
最后他抬眼瞥了两眼云青,然后忍无可忍地把勺子放下来,把碗往前一推,疑惑地看向她。
他的声音中隐约带着些防备:“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
云青撑着下巴,闻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公子实在生的俊秀。”
求人之前需要先恭维两句,给几个糖衣炮弹,这一点,云青相当明白。
少年仅仅拧着眉头,耳后却染上了微微的薄红。
热意从耳边往脸上蔓延着,像是烧着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