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说完,又摸了摸它的脑袋:“如果你乖乖听话,我就放你走,要不然,就留下来当我的晚饭。”
秃鹫犹豫片刻,振翅俯冲,冲向人群中央的那抹紫色身影。
此刻,三皇子已经被一堆人包围起来,正被人恭维奉承。
“殿下英俊潇洒,武功盖世”
洛程矜持一笑:“哪里哪里,我不及父皇万分之一。”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吹捧声。
云青躲在暗处,冷眼瞧着洛程的虚伪作态,命令道:“就是现在,冲!”
秃鹫猛地冲入人群之中,直奔洛程,洛程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撞得连连倒退。
云青一跃而下,抓起怀中一个纸袋,扬起一阵白色粉末,粉末散落在空中,顺着风向被三皇子吸进去不少。
之后,云青铆足了劲,一个上勾拳,打在洛程侧颈,他闷哼了一声,身子一软,从梦马兽背上坠落。
女人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拽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其余人惊愕地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呆住了,不少胆小的甚至吓哭了,有人尖锐地喊起来。
“杀人啦!杀人啦!”
三皇子的贴身侍卫这时才反应过来,拔剑便刺过去。云青一闪身,躲开了刺来的长剑,同时揪住洛程的衣领,对准他的腹部狠狠一踢。
洛程捂着肚子弯下腰,剧烈咳嗽,但是偏偏因为刚才吸入了过多的药量,根本无法运转灵力,这女人是个练武修的莽夫,一
拳头把人打的喉头腥甜,浑身无力。
云青抓起他的胳膊,单手将他扛在肩膀上,反手一个过肩摔。
“拦住她!拦住她!”
周围人慌忙让开,一拥而上,云青不理会他们,一拳接着一拳发泄这怒气。
“你不是会下药么?你自己试试怎么样?”她怒气冲冲的声音传遍了夜幕之中。
她浑身穿的破破烂烂的,还沾染了血迹,甚至还灰头土脸的,像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流浪汉,在场人根本没人知道她是谁。
原本想要阻拦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听着她信息量巨大的言语,脸上满是八卦的神情。
“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才回到这里吗?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力气才活下来吗?”
“有本事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不要搞这种阴险的玩意儿。”
她死死掐着洛程的脖子,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洛程的双眼。
这时候人群中听见这声音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似乎是沈七小姐?”
“好像真的是,沈七小姐的衣服和她款式似乎相似。”
“围猎中似乎一直没有见到沈七小姐,这是去哪里了,还弄成这个狼狈的样子。”
……
云青的叫喊声凌乱,说的话前后颠倒,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洛程的侍卫这才赶紧围拢过来,挡住云青,将她推到一旁。
云青喘着粗气,胸膛起伏。
一名侍卫扶起洛程,洛程脸色苍白,神情却极度愤怒,他恶狠狠地瞪了云青一眼,随即厉声呵
斥:“来人,将她拿下!”
云青眯着眼睛,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冷笑:“谁敢动我?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敢动我,我就要问问天下人,这世间还有没有公理!”
洛程冷嗤一声:“你疯了吧。”
“来人,把这个攻击我的乱臣贼子拉下去!”
一道苍老却洪亮的声音响起:“我看谁敢?”
沈家主和皇帝不知道何时从前方走了过来,人群恭敬地散开。
“我沈家之人如果犯法,我第一个会送她进监牢,但是无论何罪,都讲究一个证据!”
赵贵妃担忧地查看着三皇子脸上的伤,美眸之中满是怒意:“刚刚沈云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殴打我儿,难道不是证据?”
看见沈家主,云青眼睛一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爷爷!您要给我做主啊!”
凄厉的叫喊声震得人心头一跳。
“他们容不下沈家,容不下孙女,设下了重重奸计要孙女死在外头啊!我多少次死里逃生才能再见到您一面!”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脸上都带上了凝重,这些话说出来,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皇家的人暗中下手对付忠诚多年的老臣子,还是沈家唯一的直系弟子,这可是动荡朝野,叫功臣寒心的大事情啊。
赵贵妃反驳:“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云青擦擦眼泪,抽噎着开口:“我也不只是何时得罪了三皇子,叫他狠下了心,竟然要如此毒杀我。”
她哭得声泪俱下,一
把鼻涕一把泪,看着是怕极了的样子。
三皇子被她揍得不轻,白皙俊逸的脸上有几团乌青,十分滑稽,自他出生,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那里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打骂。
但是云青现在哭喊着痛哭流涕,一副受害者模样。
沈家的事情,在座各位都不是傻子,大大小小也知道一些,所有人都知道云青说得是真的。
皇帝此时才发声:“一切缘由如何暂且不论,现在最重要的是人的身体,先请太医给云青诊治一番, 别落下什么病根。”
他说的话正气凛然:“你放心,不管是谁,只要是犯了错,我会惩治的,绝对不会放过害你之人。”
赵贵妃皱着眉头发言:“皇上,程儿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不要信了这个疯子言语。”
云青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直地望向赵贵妃,说出的话无比坚定,掷地有声:“他敢对着山川之神发誓么?发誓他在此次围猎之中从没有毒害沈家,没有设计沈家子弟,没有毒害我?他敢发誓么!”
“如果他洛程敢向山川之神发誓,我沈云青甘愿自尽在此!我手中的药包就是证据,这是在追杀我的黑衣人手中拿到的药,是赵家特制的毒药,杀青散!”
赵贵妃闪开了眼神:“你是什么身份,我儿是皇家子弟,你也配叫他发誓?至于赵家药物更是无稽之谈,难道每一个中毒的,都
是我赵家手笔?谁知道你不是故意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