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登时被这样的冲击毁坏的四分五裂。
晨光之下,云青翘着二郎腿坐在毁坏的轿子上,金色的阳光照在她暗红色绣金的衣服上,照的她真个人都在闪闪发光,微风拂过她身后的长发飘扬着,她懒懒地坐在破败的轿子,颓废而美丽,有一种到极致的反差美丽。
像是戈壁滩上一朵艳红的花朵。
女人嘴角微微勾起,看向面前捂着手背的人,他的手背被调转的枪头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此时正滴滴哒哒地往地上滴着血。
那人应当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相貌不算好看,黑黄没有血色的脸,却长了一脸雀斑,身形瘦弱,披着战甲不伦不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她眼中挂着玩味的笑,恶劣而嚣张,语气轻轻的,带着笑意,一字一顿道:“废物?”
慢慢地起身,裙摆落在地面上,她缓步走下马车,轻笑道:“是谁呢?”
论阴阳怪气,我沈云青还没怕过谁?
赵家肆死死咬着牙,恨不得把这女人的嘴脸撕烂。
沈家主派遣了侍卫来这边查看情况。
男人低着头在云青面前开口:“七小姐,家主吩咐了,宴会时间快开始了,不要跟人动手误了时辰。”
她声音轻飘飘的:“别担心,我沈云青再小气,也不至于和一个看大门的计较。”
云青朝着队伍最前方的马车走去时,身后的人面露狰狞,举起长枪直直地朝着云青冲过来,大喊道:“废物,贱
人,贱人去死!”
这时候,一道紫色身影一闪身过来,挡在云青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疯了么!”
是三皇子洛程。
他今日比往常穿的看起来更“贵了”,三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袍,紫色的丝绸如羽翼般轻盈地贴合在他修长的身姿上。紫色的长袍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气质,上面绣着金丝的图案,勾勒出精致的花纹,头戴一顶温润的玉冠,相得益彰。
他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从城门外闪身过来到云青身后,轻而易举地挡下了赵家肆做出的攻击。
这一切都恰到好处,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就像是事先排练好的一样。
偏偏是这种时候,三皇子恰好赶来了。
他愤怒的一脚踹向赵家肆,一脚把人踹出了几米远,然而赵家肆不敢说什么,三皇子在宫内的风评相当吓人,没有人敢惹,哪怕这人是他名义上的外甥。他低着头,原本的怒火烟消火灭。
云青看着他们两个做戏实在看不惯,乐颠颠地跑过来,把三皇子推到一边:“三皇子,您一边歇着,我力气大,这种活就由我来代劳吧。”
“你听我说,外甥打舅舅是要折寿的。”
三皇子阴恻恻的眼神转向她,她就当没看见一样,直直地朝着赵家肆过去,深呼吸一口气,左右开弓,动作利落地走过去啪啪就是两个耳光。
再要抬手的时候,她的手臂被三皇子紧紧握住,洛程咬牙切齿地开口:“沈小姐
,骑射会要开幕了,再不过去沈家众人会被父皇怪罪的。”
“好吧,谢谢三皇子提醒。只是我的轿子被毁,路途如此遥远,我要如何过去呢?”
三皇子洛程皮笑肉不笑:“既然如此,那沈小姐不如做我的轿子,我们一同前去。”
云青脸上绽放开了笑意,笑颜如花:“那就谢三皇子了。”
在马车的低气压之中,沈家一行人终于到达骑射会现场。
骑射会举办的地点并不在天卡城外,而是在皇宫后背靠着的一大片山脉之中,当初天卡国建国之初,把皇宫选在这一处就是因为背后有一片连绵的山脉,有地形的优势,不会被外敌入侵。
此次沈家受邀的不过几人,沈家家主沈源,七小姐沈云青,旁系弟子沈岭,还有那天那个风灵力的女弟子沈冯,还有被云青暴揍过许多回的沈降。
皇家围猎的盛大序幕终于拉开了帷幕。皇帝高居玉座,威严凛然,他的身旁坐着美艳绝伦的赵贵妃,是当代举世闻名的美人,也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下面,是八大家族和文武百官,庄严肃穆地列队而立,仿佛一道无懈可击的长城,保卫着皇室的尊严。
鼓声起后,一对排列好的士兵绕着广场挥舞着彩旗,人群结成长队,犹如游龙一般在空地上翻腾,震天的吼声威武雄壮,这样的开幕式别开生面,气势恢宏。
所有人都仿佛被气氛感染,脸上带着笑意,探着身子
去看着壮大的演出。
开场的节目结束,人群之中恢复了寂静。许多官员跪下身子,朝着皇帝叩拜,云青站在八大家族的队伍之中,就站在沈家主身后,八大家族的人都站着,只是微微的弯一些腰表示尊敬。
天卡国崇尚武力,天卡子民只要是等级到了五阶,成为了五阶强者,就可以免除对于皇帝的叩拜。而八大家族和皇家严格来说是合作关系,不需要叩拜皇室。
皇帝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站起身来。他是个面容正派的中年男人,头发多而整洁,眼睛清明锐利,依稀能看出几分年少时的儒雅模样,总是挂着浅笑,看着倒是没有什么心计,气势却很有皇家的威严,优雅又尊贵。
云青原本以为,能养出三皇子这种阴暗小孩的,应当会是老巫婆一样的男人,这皇帝的样子倒是超出他的想象。
皇帝沉稳地开口,声音带着皇家稳重的风格,让人心生敬畏。他的每个字,都带着一种无可抵挡的权威:“各位文武百官,今日围猎之会,旨在展现我们天卡王朝的强盛和繁荣,八大家主和官员之家人才济济,青年们天赋卓绝,希望能有一个平台,展现我天卡少年潇洒英姿。此次围猎,我决定设下几个彩头,以增加狩猎的趣味和挑战。”
一个太监从一边走出来,拿着一张圣旨模样的东西站出来,尖刺的声音念了起来。
许多文言文,什么知乎,什
么者也的,听得云青云里雾里。
她放弃思考,晃了晃脑袋里的水,脑子瞬间一片清明,只剩下四个字:“干就完了,管他什么彩头。”
我好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