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真没素质……”
她挠挠头,后知后觉地抱怨。
赤着脚踩在地上,脚下似乎踩到了一块凉凉的硬物。
她弯腰拿起来查看,是一只玉质上等的青色玉牌,写着“望月楼”三个字。
望月楼是沁灵大陆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不是门派,不是国家,仅仅是一处在大陆各地都有分布的商会,其下有许多拍卖行,还经营各种丹药,武器,消息灵通,手眼通天,却能在动荡的局势之中屹立不倒。
望月楼,只要钱足够,什么东西都卖。
它的存在时间,比八大家族都要早一些。
传说沁灵大陆未曾统一之前,有一个国家不满望月楼根基深重,在国土之内全面封杀望月楼。
不出三月,国破人亡。
自那之后,即使是达官贵人,在望月楼之内也规规矩矩,不敢造次。
这个凌鸿原来是望月楼的人,怪不得有那么通天的本事。
来回的翻转着这牌子,云青不解:“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啊?”
这男人出手一向大方,肯定是个好东西。
小心地把牌子收起来,她束好头发,穿了一身练武服,小跑着往武者训练场跑去。
清晨的空气中沾染着水珠,满是凉意,当她从练武场的高墙翻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院子里挥着大刀气势非凡地开练了。
是沈木若。
在一众一米九的肌肉大汉里头,他的身高不够高,身材也没有那么壮硕,是其
中最年轻的一个,但他却是最让人警惕的,凭他在这群人之中的信服力就能看出。
男人身姿轻盈,一举一动行云流水。
刀尖流转,刀身厚重,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他的招式不是那空架子的漂亮,却刀刀有力,那一种勇于摧毁一切的气势,叫人望而生畏。
她呆愣愣地看着,看得有些入迷。上一世她用的武器大都是匕首之类,刀剑这些东西太大了,并不适合任务携带,几乎是在明晃晃的提醒别人,这是个危险人物。
沈木若似乎是瞥了她一眼,然后停下了动作:“新来的那个,过来。”
云青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沈木若理所当然地点头。
他的身上已经都是汗了,随意地把刀放下,他朝着云青开口:“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
云青干笑一声,忽略他言语中的轻视。
“听他们说,你叫沈云青?”
“云淡风轻,沈云轻”,云青点点头,却编出了另一个身份。
这个人很聪明,而沈家七小姐的名字,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点点头,像是随口一问,丝毫没有怀疑。
“武修与修炼不同,修炼之人是靠丹田存储灵力,武修确是靠全身的肌肉。”
沈木若一边忙活着擦拭兵器架子,一边讲解起来:“修炼之人所吸收带各种属性的灵力也与武修者不同,我们吸收的是一种未经分化,不带任何属性的元力。”
“算是灵力的一种,也可从称为各种
属性灵力的总和。”
云青点点头,赶忙在心里记下。
他的话语突然沉了下来:“这一条道路,比你想象的要艰辛许多,身体素质越强悍,能够操控的元力也就越多。”
“只要够强,武修者照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眼里势在必得的自信让云青很是动容,明明自身原本不具备先天天赋,却能果断持久地开辟出新的道路,这一份心志上的强悍无比强大。
“今天的训练,加油跟上。”
“好。”
其他人也都来了,关切地询问云青今天的状况。
在大多数人都天赋异禀,竞争激烈的沈家,这样一心追求力量,不被外事纷扰的地方像是一块净土。
然而,一天的训练之后,云青又是最后一个完成训练的。
比昨天的时间早了一些。
她仰头躺在地上,在已经安静得训练场上喘着粗气,很不甘心。
这时候,一个人走过来在他脚边站定,俯视着她。
“爷爷……你怎么来了?”
沈源笑得很是放肆,似乎很满意云青陷入如此窘境:“我以为你会做得更好呢,原来还是给你太高期望了么?”
她坐起身来,眼帘微垂,满脸疲惫:“我会跟上的。”
沈家主在无人时静悄悄的来,留下这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深夜,云青在床上研习武修功法时,她的院子里又来了客人。
凌鸿神色沉沉,动作有些踌蹴,穿着月牙白的长袍,袖口和衣襟绣着银色祥云
,这一次是从没上锁的门口进来的。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情绪,“尽快离开沈家。”
云青被他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弄得迷迷糊糊的:“为什么?”
男人一闪身,像一团烟雾一样,瞬间就消失了。
她眯起眼睛,今晚确是再也无心修炼了。
他们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能救凌鸿,还非她不可?
沈家究竟有什么劫难?
看来,望月楼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得找个机会去一趟。
纵使她想保全自己,却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沈源和小叔叔他们牵扯其中。
沈家主对她寄予厚望,值得她走这一趟。
然而云青盯着一对黑眼圈在屋子里翻了半天,也就只找到几个金币。
她叹着气盘腿坐在床上看着这寥寥几个金币,脑海中闪过了沈家的少爷们一次次地抢劫,威胁的场景。
沁灵大陆的钱币分几个等级,铜币,金币,这些都是寻常人家使用,一个包子一个铜币,一百个铜币可以换一个金币。
在这之上就是修仙者用的灵币,其中蕴含着灵力,即可以用来交易,也可以用来修炼,一百金币等同于一个灵币。
在这之上还有灵晶币。
就这床上的几个金币,放在寻常人家倒是可以吃很久,在望月楼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个响都听不着。
所以堂堂的沈家直系,沈家七小姐,现在穷得叮当响,连都城最大酒楼栖霞居的一碗白粥都喝不起。
天杀的霸凌。
她
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原主的钱,当然就是她的钱,既然她来到这,这些人吃了多少就得吐多少,一个铜币她都没打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