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于华清摘下口罩从里面走出来,接着是手术床,床上躺着王大胆媳妇,双眼紧闭着,双唇紧锁。
蹲在墙根一直薅头发的王大胆豁然起身,急忙奔过去,看着媳妇身上还吊了一个输液瓶子,想碰媳妇也不敢:“大夫,我媳妇她……她咋样了?”
于华清笑笑:“没事,母子平安。用了麻药,等麻药过了就能醒了。”
“那,拉……拉了几刀?”王大胆说这话时,上下嘴唇都跟着抖。
“拉什么拉,你媳妇本事大,自己生的,我只是简单给她做了一个侧切,不过产妇情况特殊,恢复起来可要受罪了,你这做家属的可要仔细些。”
“啥是侧切?”
于华清伏在她耳边解释一句,王大胆不由得头皮一炸。
还好母子平安,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大夫您辛苦了。”王大胆感动的连连鞠躬。
于华清又查看了一下孩子,见产妇孩子都一切正常,这才急匆匆下楼接待专家。
送媳妇回病房,这才把心思放在两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
武大庆正帮照顾其中一个,因为是双胞胎,比暖宝刚出生的时候小多了,哪哪都是软的,不过他有带孩子经验,抱这么大丁点孩子动作不用教。
过一会,麻药劲儿过了,王大胆媳妇“诶呦”一声疼醒了,还不及喊疼,一眼看到王大胆,眼泪先掉下来了。
“瘟灾的,保我干啥,这么大的窟窿啥时候才能堵上啊。”
不等王大胆说话,武大庆就道:“嫂子放心,我刚才问过护士了,没做剖腹产就不需要那么多费用了,差不多二百就够。”
“啥?”王大胆媳妇不知道是喜是忧:“可是二百也不少啊。”
王大胆握着媳妇手:“都是借我大庆兄弟的,我以后少喝一点,多勤快点,肯定能把这钱还上。”
王大胆媳妇忍不住道:“这钱就这么好挣?这可是二百块钱呢,咱俩一天才能挣几个工分,何况家里还有那些孩子养?”
这时她又疼了一下,可奈何大夫下刀的不是地方,挨着武大庆在,她这个当嫂子的又不好说。
武大庆笑道:“放心吧嫂子,我王哥脑子灵活,不就200块钱么,没准等年底我王哥就有钱给你买台自行车。”
王大胆媳妇强忍着疼笑了:“还啥自行车,大庆兄弟你就别宽慰嫂子了,我可不指望你王哥能挣多少钱,孩子养大,把欠你的钱还上,我就阿弥陀佛了。”
武大庆没再说了,示意王大胆跟他去走廊。
走廊里。
王大胆心有灵犀:“兄弟,你有啥事需要哥哥做你就说吧,哥不要钱,哥这辈子就给你打长工。”
武大庆笑了:“我又不是地主,不至于长工,不过需要王哥帮忙可是真的,不过不及,等忙完嫂子这边我再过来找你。”
说完,他又把兜里最后剩的五块钱塞给王大胆:“兜里没钱了吧,这些钱拿去给嫂子买营养品,算我送嫂子的。”
“这……”
王大胆还要推,突然想起什么,回到病房从病床下拽出一个篮子,又怕别人瞅着,神神秘秘掏出一个物件塞进武大庆手里。
“兄弟,你本事大,你看这个可以帮哥哥换点钱不?”
武大庆拿在手里一看,竟是五枚咸丰重宝和一个上面镶嵌着珐琅的银簪子。
武大庆一惊:“哪来的?”
王大胆扫扫四周,用手掩着嘴,贴着武大庆耳朵:“墓里头,我趁夏韬然没注意揣的。家里还有几样,我没敢一次都带出来。”
武大庆暗暗比量一个大拇指:“王哥,你可真比我出息多了,我除了带一身伤,可什么也没带出来呢。”
王大胆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你就别笑话你王哥觉悟了,这不是孩子多,你嫂子又大肚子闹的么。”
“笑话什么,都是凭本事吃饭么。”
说完,武大庆看着簪子和咸丰重宝。
簪子自然就不用说了,看银子感觉就是老物件了,价值不比玉器玛瑙,但能卖点钱是肯定的。
就是对咸丰重宝概念模糊些。
他之前也看过大钱,但他看过的大钱,上面的字跟这上面刻的不一样啊。
武大庆昨天回去也向舒兰讨教过,她说的虽然不权威,但大概也了解了下。
咸丰重宝不仅是历史上重要货币,相比别的大钱,在社会上也非常稀少。
稀少就是值钱的意思,总之舒兰讲了很多,但是他记不住那么多,只知道值钱就对了。
而且王大胆这几枚,保存的比涂方至那二十枚还要好,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立马把五枚咸丰重宝收进兜里:“成,我得空去问问,应该能卖上好价钱的。”
出了医院,武大庆看看时间,便先去中心小学换了菜盆,又将三轮车送回长风街。
等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武大庆才得空将系统奖励他的盲盒领了。
他心里叹着气,暗骂系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