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草草草你大爷!!!
老子还救了你一条命,老子又不欠你的!
不过武大庆这回可长了一个心眼,有种预感他和李域的瓜葛还完不了,出门便藏了起来,生怕李域追出来逮着他。
还真被他猜对了,他前脚刚藏好,便听李域蛇窝门“啪”的一下开了,又“啪”的一下关上。
武大庆急忙将身子缩了缩,生怕一不小心被李域逮着。
等李域确实走远了,武大庆这才凭着记忆去了海城古玩一条街。
这个地方类似于京城的潘家园,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是卖旧货的,投机倒把,兑换粮票,里面差不多有黑市所有买卖,现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古玩物件。
他之前想换外汇券的时候来过,还险些被骗了。
李域也跟他提及过这,有一夜暴富,也有被坑的冤大头,也有没事过来吹牛扯蛋。
他现在面临的问题,他没有身份证,如果想通过正规渠道把手里的东西卖了,对方肯定会以他手续不全压价,所以武大庆便想到这,一把一吱嘎的买卖,没人会关心你东西是怎么来的。
武大庆一个大秃脑袋,一套屎黄色的篮球服,行走在古代一条街,跟愣头青似的,脑门上好像写着两个字:挨宰。
“老板,大清王府里的玉扳指,掌掌眼?”
“兄弟,溥仪弹过的玻璃球,纯琉璃的,给价就好谈?”
“哥们,要不咱开个核桃,现在年轻人都玩这个?”
“葫芦,葫芦要不要盘?”
不是周末,古玩一条街摆摊的人不多,武大庆进去先转了一圈,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把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铺在地上,几枚戒子摆上,便算是支了一个摊。
一共五枚戒指,摊子略微显得有点单薄。
之前要卖武大庆玻璃球的老哥凑了过来,蹲在他面前,扫了一眼摊子:“兄弟,之前在哪发财?”
武大庆知道,这是瞅他年轻,过来探探路。
欺生就是这样,如果你回答的不好,他们欺负你,绝对没有底线。
武大庆摸了摸大秃脑袋:“刚出来。”
老哥略惊了一下:“你这么年轻,真没看出来,犯的啥事?”
“捅了几个人。”
旁边几个摆摊的都抬头看着武大庆,蹬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卖玻璃球的也愣了,随后才道:“少他们来这套,吓唬谁呢?你这地是我给别人占的,你要是明白事,就给我滚远点,别搁这跟我扯你妈!”
果然被武大庆猜着了,说翻脸就翻脸,脸上露着狰狞。
武大庆指指脑袋上的疤,又把跨栏背心往下扯了扯,面沉似水:“这两个是啥玩意懂不?用不用咱哥俩找个地方谈谈?”
“懂懂懂!”这两道疤货真价实,老哥急忙点头:“时间都是宝贵的,哥哥我就不在这耽误兄弟您发财。”
“别啊。”
这老哥刚要走,武大庆又把他叫回来,老哥:“兄……兄弟,有啥事?”
武大庆毕竟涉行不深,虽然是卖家,也不想当被坑的冤大头。
他瞅了瞅这老哥:“老哥贵姓?”
“姓费,叫费四,他们一般都叫四哥,不过兄弟你不一样,叫我老费就成了。”
费四蹲着递给武大庆一支烟。
武大庆蹲着抽着烟,回道:“那我也叫您四哥,兄弟初来乍到,别坏了规矩。”
费四笑:“兄弟你就说吧,你把四哥我叫住啥事。”
武大庆挺佩服他这样能屈能伸,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好心态:“帮我把货出了,想要几成,自己开。”
费四略微一惊,他是真没想到,眼前年轻人看着愣头青,说话办事竟然这么老道。
他随便拿起一枚戒子,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在下巴上敲打着:“可是你这玩意……真不真?”
这时武大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盘上腿:“刚撸下来的,你说真不真?”
“我靠!”
吓得费四一个趔趄,急忙将戒子复归原位:“兄……兄弟,咱谈生意就谈生意,用不用这么吓人?”
武大庆盘腿挠挠脑袋:“不是你问我真不真,我要是随便编几句谎话唬你,好像我多瞧不起四哥你似的。”
费四笑得含糊:“兄弟果然是明白人,这么滴吧,我知道一个买主,咱俩五五开。”
武大庆白了他一眼:“三。”
费四:“……”
费四斟酌着武大庆脸上表情,心里琢磨他刚才话是不是编的。
他仗着胆子又把刚才那枚戒子拿了起来:“真是刚撸下来的?”
“你可以闻闻味。”
前天晚上武大庆拘留所可没白待,跟老瞎子龙哥他们几个学的都是行话,说话的语气都是照着他们来。
费四咧开嘴角:“操,等我,哥哥我这就去给你找个人。”
费四果然动作快,转眼的功夫就带过来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四十来说,大肚秃头象腿,一手盘着核桃,一手撸串佛珠,佛珠上雕着十八罗汉,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羊脂白玉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