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任县中干校长，不一定是李杰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毕竟很少有人会放弃省城的工作，跑到偏僻的北江县，所以刘小川没有在桌上给李杰太大的难堪。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
县中新任校长李杰和大学生村官张文飞喝的五迷三道。
一直到酒席结束，他们都没搞清楚刘小川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刘小川是今年的状元，却不明白卓县长和朱局长为什么会对刘小川如此恭敬。
卓杰让司机送其他几人回去。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朱贵贵丢给卓杰一根烟，两人吞云吐雾。
“庞敬锋老师，张宁老师，他们俩是不是也内退了？”刘小川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程校内退后，他们俩主动辞职了。”
“辞职？”刘小川皱眉，“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跟我讲？”
“相比于你干的事业，我们都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大，而且程校三人现在日子过的很清闲。”
不只是沙汪镇，整个北江县的变化都和刘小川有关。
比起这些变化，县中校长内退和两个教师辞职，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而且刘小川还一人送了一个水果店。
背后靠着北江食品，水果店的生意那是相当红火，收入高了，日子过的比当教师时滋润多了。
“你还是说说贵贵吧。”卓杰笑道：“放着市局副局不做，非要窝在县里当个县局局长。”
“我没多大官瘾，就想为北江县老百姓干点儿实事。”
“啧……”刘小川指了指桌上的剩菜还有好酒好烟，“你就是这样为百姓干实事的？”
“哈哈哈！”朱贵贵笑道：“这一顿又不用我花钱，再说了……吃兄弟点，喝兄弟点，抽兄弟点……花的是兄弟的钱，又不耽误我给百姓干实事。”
朱贵贵说的也没错，社会上的宴请他几乎不参与。
刘小川不在北江县时，他也就是和卓杰，端木豹几人吃饭喝酒。
端木豹有事不会找他……
朱局长唯一能让人诟病的一点，就是抽的全是特供烟，给他提供烟的人是端木豹。
“倒是你啊。”朱贵贵把话题引到卓杰身上，“有话要对小川说吧。”
“哪能遇到困难就找小川呢。”卓杰又点了根烟。
刘小川看向卓杰，眉心发紫，将星环绕，这是要升官的前兆。
“这是要升官了？”刘小川开口问道。
“文件还没下来，只是听到些小道消息，说是我要被调到宿东市担任市长。”
刘小川笑道：“那是不是得提前恭喜一下？”
“好不容易才把北江县的经济搞起来……”卓杰咬着后槽牙说道：“我不想离开，有人却要把我一脚踢开！”
“你也不能这么想。”刘小川说，“从县长到市长，算是二级跳了，这是组织对你能力的认可。”
“我猜是千军在背后搞鬼，他不敢得罪小川，又不想让我留在北江县，就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卓杰在官场浸淫多年，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事还是有的。
“是不是馊主意不讲，从县长升市长，本身就是件值得庆贺的好事。”
“贵贵应该知道，今天中午我喊来的四个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共同点？”刘小川问道。
“都是从省城调来的……”卓杰说，“张文飞是大学生村官，先不提他……另外三人也都是从省城调过来的，就算是徐镇长他们去隔壁县任职，备选人也该从内部提拔，哪有全部都是空降的道理。”
刘小川摸了摸下巴，抬头看着屋顶的水晶灯。
“只有贵贵一人死咬着不走，要不然他也被调到市局了。”卓杰继续说道。
“卓哥的嫡系一个个的都被调走，不过都是升迁，大家还以为是卓哥在背地里使劲呢。”朱贵贵说。
“使个鸡毛劲儿……”卓杰难得爆了句粗口，“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留在北江县，一起将北江县打造成古国第一县。”
“不能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其他人，升官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徐进治刚刚调任时，我想让李正大哥来干镇长。”卓杰长叹一声，“可惜动作慢了，手续还没弄齐呢，吴超就空降过来了。”
“当个村长就不错了，干镇长，他没这个能力。”刘小川说。
他忽然想起来，李正昨晚好像有话要对他讲。
不过昨晚的重心是菲舍几人，吃过晚饭后，害怕父母责骂，溜到工业园区和凌彤住在一起，一直也没有再找李正。
“今天上午我在镇上开了个会，很明显的感觉到，所有人都不服吴超。”卓杰脸上有着担心之色，“他这个镇长……工作很难开展呐。”
虽然吴超和他不一心，但是卓杰也希望他能把工作做好。
乡镇一把手在镇上没有威望，对于乡镇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吴超还觉得自己有省里撑腰，如果一意孤行乱指挥，就连工业园区都会受到影响。
“能干就干！”刘小川冷笑一声，“不能干就滚蛋！”
卓杰一怔！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一个连省长都惹不起的人，只要有刘小川在，不管换成谁来当县长，北江县都变不了天。
不是北江县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北江县。
“宿东市……”卓杰看向刘小川，“我去还是不去？”
“当然要去了，市长的权力比县长大太多了，而且我正好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刘小川说。
“有什么是我能帮到的？”
“田湾农业创新园只是搞科研的地方，我还需要很大一块试验场和农业用地，北江县可能满足不了我。”
“多大的一块？”
“起码得三个沙汪镇的面积吧，北江县可找不出这么一大片农业用地。”
ZL葡萄种植面积大概是十二万公顷，也就是一千两百平方公里，和北江县面积差不多，需要的葡萄树苗高达二十七亿株。
虽然葡萄树苗可以密集培育，但是数量过于庞大，需要的土地面积也不小。
加上试验场又不仅仅是用来培育葡萄树苗，所以需要占用很大一片土地，北江县拿不出这样一块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