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就是被吕传宁蛊惑,坚决不卖桃的两家。
一家男主人叫吕传通,一家男主人叫吕传团,和吕传宁算是一个门里的,年龄大些,吕传宁得喊这两人哥哥,两家昨天心里就不踏实,今天一大早去吕传宁家,才知道吕传宁一夜未归,这让他们慌了神。
找不到吕传宁,桃子就没销路。
一大早,吕传通拎了两瓶酒,吕传团拿了两只烧鸡,先去村委会找李正道歉,两家婆娘缠着李正又哭又闹,说是别人家的桃都卖出去了,村长不能不管他们。
李正给烦的不行,想着两家也有七八千斤桃子,烂在树上也不是个事儿,他也知道刘小川帮村里卖桃挣到了钱,这七八千斤再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想了又想,决定带这两家子来找刘小川。
“刘家婶子唉,救命哟!”
还没进门,吕传通婆娘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哭。
刘小川,“???”
吕传团婆娘也跟着大哭,“几千斤的桃子哟,就要烂在树上喽,这是要逼我们去死哟!”
刘小川,“???”
虽然是干打雷不下雨,但是你一嗓子我一嗓子,嚎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动静不小,刘母从堂屋出来,王艳艳从家里探出头,乡亲们围过来。
李虎叼着烟,奚落道:“是你们自己不想卖,现在看被人挣了钱自己桃子快要烂树上,急了吧这怨得了谁?”
围观的村民也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没人上来劝。
贪心不足蛇吞象,自己贪心还要卖个高价,现在没人收桃了,又转回来求刘小川,换作是谁,都不会再搭理这两家人。
一大早有人在门口哭,这种事很晦气。
刘小川冷下脸,“村长,带他们走!”
绝对不能走,吕传通着急忙慌的把酒和烧鸡往刘小川手里塞,“小川,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嘞,无论如何,这件事你都得帮帮哥,桃子真要烂树上,你嫂子非跟我离婚不可。”
刘小川和这两家还真没什么关系,痴傻这三年,这两家人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傻子,还是当着他的面。
两家婆娘很有眼力劲儿,一左一右抱住刘母大腿,“婶子,婶子,婶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哟~~~”
“你们给我松开!”刘小川喝道。
两个婆娘嚎道:“我们知道错了,都是吕传宁那个狗日的骗我们刘家婶子,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们给你磕头了!”
说着,两个婆娘拽拽自家汉子,扑通一声就跪在刘母面前。
“哎哟,你们这是要干嘛?快起来”
刘母急了,吩咐道:“小川,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能帮就帮一下吧。”
七八千斤的桃子,真要卖出去,刘小川还能赚个四五万块钱,这就是种桃户一年的收入了,刘小川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行,而且这三家是在桃园闹事,刘小川只是听李虎提起一句,不是他们登门,刘小川都不知道闹事不卖桃的是这两家。
刘母发话了,刘小川冷声道:“你们起来吧,我打个电话。”
有戏!
四个人立刻爬起来,哪有一点哭过的模样。
李虎嗤笑道:“不作死就不会死,也就是小川人好,换作是我,才懒得管你们。”
“有你什么事?!”吕传通瞪向李虎。
李虎不甘示弱,叼着烟瞪着吕传通。
这个电话打得很快,于余听说还有桃子,以为桃树新长出来的,听完刘小川解释,才明白有几家没卖,等着涨价呢田湾毛桃的名声已经打了出去,无论在哪个城市,一上货就会被抢购一空。
百万斤毛桃压根不够卖
多出来七八千斤于事无补,最多能供给一个城市。
放下电话,刘小川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们现在去桃园收桃,货车中午就能到镇上!”
“小川,太谢谢你了。”
“你就是咱田湾村最有本事的人。”
“当然了,小川可是咱们村第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要不是那件事”
“提那干嘛,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一样,李正烦道:“你们也不要拍小川马屁了,赶紧去收桃,我让村里人一起去帮忙,这忙不能白帮,一人三百块辛苦费,这钱你们两家出。”
“应该的,应该的”
吕传通点头哈腰,“谢谢村长,谢谢小川。”
“这桃不能卖!”
吕传宁快步走来。
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三十来岁,一米六的个子,腋下夹个皮包,穿着廉价的polo衫,一半扎在裤腰里,一半漏在外面,看起来有点邋遢。
吕传通怒道:“你又想坑我们?!”
“我给你们隆重介绍一个人!”
吕传宁拉过身后的中年男子,“这位是县城的张老板,北江县最大的水果批发商。”
这事儿还要从昨晚说起,被李二炮小弟胖揍一顿后,吕传宁找工友喝酒,工友带来一个人,就是这位张老板,张老板是个水果贩子,听说吕传宁是田湾人,动了心眼一聊才知道,吕传宁手里还有一万多斤毛桃。
这两天,北江县最火的水果就是田湾毛桃。
于余的销售策略和刘小川差不多,先尝后买,反是尝过的就没有不买的。
听说北江食品给的收购价是五块钱一斤,张老板大骂北江食品黑心,并且表示愿意出八块钱一斤收购,有多少要多少,两人一拍即合,当晚喝了不少酒,吕传宁很开心,不仅付了酒钱,喝完酒又带着工友和张老板去了洗头房,三个人花了六百,也是吕传宁付的钱。
“乡亲们好!”
张老板左右打招呼,从皮包里掏出紫杉树散给李正。
李正没接,自从桃园赚到钱,他现在只抽小苏,二十块钱以下的烟看都不看一眼。
“你们就是傻子!”
吕传宁骂一句,搂着张老板的肩膀,“张老板是我好哥们,他说了,我们的桃子七块钱一斤,有多少收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