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有些歉意的说:“误解了你的好意,对不起,云冥。”
她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既然是她的错,那就要直接说出来,否则这件事只会成为对方心中的刺,一辈子影响二人之间的感情。
云冥本就没有生气,闻言微微一笑:“洛染也是一片真心对君宥兄,我怎么会怪罪你。”
这话怎么感觉听着怪怪的。
乔洛染想起那日七夕灯会,自己加快的心跳,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气闷。
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她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有些不满,有些郁闷,又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情,乔洛染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生硬的转开了话题。
“话说,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京城,又怎么被舒庭轩给发现了?”
说起这个,云冥突然想起了从金库拿出的东西,他连忙往怀中一摸,脸色顿时一僵。
糟糕!这全都是碎纱组成的衣服根本装不了任何东西,出来的紧急,他也没有将那个拿上!
云冥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懊丧的捶了一下桌子。
该死!吃了这么大的亏,东西说不定还要被朝廷的人拿到手里!
云
冥突变的情绪让乔洛染有些不解,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吗?”
云冥有些气闷的说道:“还记得慧觉方丈的那把钥匙吗,君宥兄……拜托给了我,今日正是我去取的时候被舒婷轩的人发现了,一路追杀,谁知东西竟然落在了房间里。”
拜托给了他?那可是君宥母妃的东西。
恐怕是乖乖的将东西上交给天机阁的少主吧!
乔洛染的心情瞬间又变得有些复杂,她强迫自己不往下细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是刚才我们出来的那个房间?你的人不就在醉红楼,让他们想办法去取一下行吗?”
“不可,舒庭轩眼睁睁看着我进的醉红楼,他恐怕会将这里每一寸地皮都翻一遍,以他的智商,也很容易猜到醉红楼是天机阁的地方,我刚才已经让我的手下能跑则跑了。”
云冥长叹一口气,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我们现在出去呢?”
“也不行,外面全是官兵的人,出去,只会被抓。”
乔洛染也没法了,她有些发愁的站起身走了两圈,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的那个东西长的什么样?”
“我被一路追杀,根本来不及细看,
似乎是一幅画卷。”
听到他这么说,乔洛染的眼睛越来越亮:“可是一幅地图?”
“地图?”云冥放下手,同样站直了身体,有些紧张的看着乔洛染,“你可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一幅地图?”
他根本没有带地图,如果乔洛染的确发现了一幅地图,那地图肯定是金库取出来的东西!
乔洛染点点头:“不错,我的确在你怀中发现了一幅地图,还打开来看了一下。”
云冥难得有如此不冷静的时候,他激动地握住了乔洛染的肩膀:“洛染,你可还记得那幅地图大致的模样!”
若是一副普通的画,乔洛染八成是看过就忘。
但如果说是地图,乔洛染前世在部队的时候受过专业的训练,知晓如何在短时间迅速的记住一幅地图!
所以她看地图的时候,下意识的就像地图记在了脑海里,这种技能就像本能一样,哪怕不用特意去看也能牢牢记住。
乔洛染自信的点了点头:“给我一张纸和笔,我来帮你画出来!”
暗室东西很是齐全,云冥迅速的找到了纸和笔,看着乔洛染不熟悉的用毛笔在纸上大笔一挥——
“……洛染,你确定当时
看到的,是这个样子?”
只见纸上歪七八扭的画了几条线,别说云冥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估计也认不出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乔洛染有些害羞的咬着毛笔的笔身,她也认不出自己画了个什么东西。
但是,她的确不会用毛笔画画啊!前世部队里没培训过这个呀!
云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那副“地图”放回了桌子上,眼眸深邃地盯着乔洛染。
“洛染,你确定记得地图上的内容吗?”
“没错!”
这个乔洛染还是充满自信的。
她只是不知道怎么画出来而已,具体的地图,她可以确信自己绝对记得一清二楚!
云冥牢牢的看着她,忽然伸出了右手。
“既然如此,洛染,你可愿意带我一起去地图上的地方走一趟?”
乔洛染其实已经猜到了。
她爽快地将手搭了上去:“乐意之至!”
两人既然决定共同前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走一趟,就要先将目前最大的问题解决了。
外面舒庭轩的人迟迟不肯离去,好在暗室里有可以更换的衣服,可以变装后,白天想办法混入人群。
乔洛染想起还在外面等她的善喜和因冥,有些
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云冥敏锐的发现了她的情绪,关心的问道。
“我的下人还在外面等我……”
“放心,我刚才已经吩咐了属下,想办法将他们俩劝回王府了。”
云冥本来想让她先行离开,毕竟是舒庭轩追的人只有他,洛染出去即使被发现了,有王妃的身份在,舒庭轩也不敢太过分。
他若是敢对王府出手,早就调查了,何至于一直追着飘渺无影的云冥。
但他转念一想,他又出不去,洛染回到府中,岂不是会发现南君宥彻夜未归?
洛染本来就敏锐非常,到时候她要是发现了哪里不对,他又作何解释。
而且舒庭轩紧追不舍,他恐怕短时间不能回,也最好不要回王府了,省得被他抓住了马脚。
如此一来,洛染最好也先不要回王府了,免得发现了南君宥始终不在王府的事情。
云冥眼珠一转,有些沉重的说道:“洛染,我有件事拜托你,不知可否……”
乔洛染怎么会拒绝呢?她本就受了他许多的恩惠,多到她根本都不知道怎么报答。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尽管说,对我永远不用说拜托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