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君宥微微闭了闭眼,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他的软肋。
待他再睁开眼,眸里已是一片清明。
他刻意地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宥王府。
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膳。
乔洛染坐在桌前。
善喜今日按照她的吩咐出门采购了,所以做饭的是其他佣人。
她看着眼前的饭菜,清汤寡水,看着就让人没有食欲。
乔洛染眼神一暗,将筷子一敲桌面,声音不咸不淡:“堂堂宥王府的厨子,连一个像样的菜都不会做了吗?府里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下人们噤若寒蝉,他们虽早就见识过乔洛染的厉害,但毕竟还是不服气,从心底里压根瞧不起这个王妃,所以明里暗里地给她使绊子。
再加上他们背后有人暗中收买,所以行事也就大胆了起来。
炊事房的主厨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眼神里分明含着不屑。
宥王府众多家仆中,没有一个上来接乔洛染的话。
乔洛染轻揉了揉眉心。
这帮人已经被乔洛羽收买了,是不可能再为她效命的。
之前没来得及处理,今日一并解决了,免得日后麻
烦。
她眼神一厉,开口道:“既然如此,你们还是都卷铺盖走人吧。”
下人们闻言,个个面露震惊之色,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王妃饶命……”有反应快的,连忙跪下求饶。
其他人也照模学样地跪下磕头。
一时间,府里满是“王妃饶命”的求饶声。
而乔洛染淡然地坐在那里,如同王者般接受众人朝拜。
她冷冷一笑:“现在知道说话了?晚了。”
“领完俸禄就全部滚吧,今晚落山之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丢下这一句话,她便起身回了里屋。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里屋。
善喜还没有回来,乔洛染吃着水果解饿。
这样一来,府里几乎没有下人了,吃穿用度都成了问题。
她有必要再出去一趟,多寻些心腹。
毕竟这几日过下来,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都不简单,南君宥时刻都处于危险之中。
她还是得培养一支自己的势力,而只有善喜一人是远远不够的。
买仆人,就得花银子。
还是不少的银子。
想到这里,乔洛染就苦巴巴地皱起了一张小脸。
她的小钱包里余额并不
多,而找南君宥要钱她又不是很好意思。
看来得想个办法去赚钱了。
翌日早晨。
下人几乎都走完了,府里异常的安静。
南君宥知道了乔洛染昨天遣散众仆,什么也没说,任由着她胡闹,只是宠溺地看着她笑了笑。
乔洛染早早地就起来,换上一身轻便的黑衣,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只露出弧度美好的下巴和一双好看的眼睛。
这样化了装,除非亲密之人,一般人都不会看出她的真实身份。
乔洛染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宥府。
早晨的大街上人不是很多,乔洛染刻意寻了些热闹的地方。
她停在一座约三层高的小楼旁。
这座楼是一家赌馆,此刻门前坐满了赌鬼,有的赚了一大笔金,有的赔得家破人亡。
乔洛染眼神一亮,赌馆,她喜欢。
她前世和特种兵队友们有时闲来无事,赌几把玩玩,只要是她参与的,就没有不赢的。
她可是被尊称为“赌王”的人,赌到后面她的队友们都不敢再和她赌,怕输得倾家荡产。
走进赌馆,里面装修奢华,挤满了熬通宵的赌徒。
她随意地走到一张桌子
前。
一名荷官见她周身气度不凡,像是个大人物,忙点头哈腰地凑上来。
“客官,压多少?”
这张桌子上正在玩牌九。
一名男子眼见着要输光裤衩了,全身光溜溜的。
乔洛染走上前制止住他:“别赌了,回家吧。”
那赌徒已经赌红了眼,此刻自然不肯听她的,硬是要接着赌下去。
赌博就是这样,越输越想赢。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
乔洛染不忍心看着他家破人亡,凶巴巴地挤走他,占了他的位置。
而那荷官看着那赌徒身上已无值钱东西了,也帮着乔洛染说话。
那赌徒只好回家去。
乔洛染便成功地替代了他的位置。
“输家摇骰,你来。”一名胡子大叔开口。
乔洛染拿起骰子,仔细控制着手上的力气。
摇完骰子,便从庄家开始摸牌。
乔洛染面上神色始终不变。
让别人通过神色判断摸的是什么牌,这是赌博的大忌。
随着手中的牌一张张减少,乔洛染嘴却抿得越来越紧,眼神也越发慌忙。
她可是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家当。
一旁的大叔不屑地哼了一声,小丫头还是太嫩了。
渐渐地,众人手里都只剩一张牌了。
乔洛染面色惨白,慌得六神无主。
“怎么样?”那大叔笑得狂妄。
他将手中牌往桌上一亮,是一张很大的牌。
其余两人瞬间泄了气,满脸失望。
乔洛染也轻轻叹了口气,但那双眸却熠熠生辉,像一只在打着坏心思的小狐狸。
她也将牌往桌上一亮。
“至尊宝。”
是最大的牌面。
那大叔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声大叫:“你作弊!你肯定是作弊了!”
乔洛染冷笑:“荷官就在我身旁,你到倒说说我什么时候作弊了?愿赌服输啊。”
“那你……那你刚才为什么那副表情……”大叔纳闷,他看到那表情还以为自己已经稳赢了。
“那是因为我身体不太舒服。”乔洛染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
这招叫做“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这一局下来,乔洛染整整赚了三倍。
她很满意地看着手里白花花的银票。
“客官,您赌技高超,要不要挑战一下我们赌馆的赌神,如果赢了奖励更丰富的。”
那荷官在一旁鼓动她,估计是这赌馆开办的什么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