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松了口气,刚才出了一身汗,一歇下来,就感觉周身冷得厉害,文康见状,赶紧背起她就往家里走。
剩下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啥,怎么就在胸口摁一摁,吹几口气,人就活了?
众人又想起上次沈清棠救了石头的事情,恍然大悟,春丫果然会医术啊!还能起死回生!
只是沈清棠不知道,今日她的举动,很快便引来了麻烦。
一回家,小雀赶紧帮着将外面的袄子脱下来,将身子擦干换了衣裳,钻进被窝。
“我去熬姜汤。”
小雀以前这样的事情做多了也是游刃有余,没有半点慌张。
文康和小雀现在对沈清棠这些突如其来的技能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赵景没见过,好奇坏了。
大年初一,镇上的医馆也不开门,里正带着找了好几家,一直找到郎中的家里,才看了病。
等回来天都黑了。
还好人已经醒了,大夫说了一些以后的注意事项,开了药,就让回来了。
晚上,一家人正吃饭,就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是贵生媳妇儿。
一进来,就握着沈清棠的手不撒开。
“春丫,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男人就真的没了。”
贵生还年轻,两个孩子也还小,家里就只能靠他,要是人没了,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就没了活路。
如今大夫说了,只要好好养着,明天春天下地干活没有问题。
“人没事就好,都是小事。”
“春丫,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以后我就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得,又来一个。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刚回屋,门又响了。
这回是里正家的,里正带着小儿子来了。
来说给赵景盖房子的事情。
“现在还是正月,到了三月天气暖和起来,咱们就开始盖房子,到时候村里的人都来帮忙。”
赵景上前行了一礼:“多谢里正,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倒不妨事,这事是春丫提的,我们自然要办好。”
里正在与赵景说话,沈清棠从刚才就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就朝一边看了一眼,吴德勇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她,见她看过来,白了一眼转过了头。
沈清棠一愣,这是咋了?
里正家的儿子她好像接触的也并不多,应该没得罪吧?
上次去里正家的时候,进了屋就一张臭脸,蹲在那不说话,她还寻思是内向呢,现在看来,这是对她有意见?
没来得及深究,里正便道:“春丫,你家里有没有什么要干的活,我这儿子没别的优点,就是有一把子力气,有那些重活都给他干。”
吴德勇想说什么,被里正一眼瞪了回去。
“里正叔客气,如今是正月,没什么做的,就不麻烦了。”
等人走了,沈清棠还站在门口一直朝两人离开的方向看。
身后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人走了。”
赵景刚才就察觉到,沈清棠一直盯着里正的儿子看,也不知道看什么,那人长得也就一般吧。
沈清棠回过神来没说话,也没多想,吃过晚饭,没啥娱乐活动,一家人早早就睡下了。
大年初二,按照村里的习惯,嫁出去的女儿都回了娘家,年轻媳妇们早早就准备好,天刚亮就出了村,同样也有不少嫁出去的早上都就回了村。
沈清棠出来去沟里看她的树,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村口有人来,吴德勇一路上飞奔过来,接过那姑娘手里的东西。
吴德勇转身一抬头,就看见上面站着的沈清棠,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拉着那姑娘就赶紧走。
沈清棠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什么地方惹到了吴德勇。
村里穷,过了初二在吃上面基本就和平日里没差别了,晌午家里炒了蘑菇和肉,蒸了米饭。
吃过饭,下午每人分工,小雀做针线活,文康磨面,赵景捣榛子,沈清棠将摘下来的野沙棘洗干净,放在锅里小火煮,把家里剩得不多的糖放进去一起熬,一直到粘稠之后,沙棘酱就算成了,将沙棘酱盛到罐子里,以后就馒头和饼子吃。
剩下的都捣成汁,以后没事就兑水喝点,对身体好。
“春丫在吗?”
外头有人叫,沈清棠应了一声。
是上午她看见的那个和吴德勇在一块的姑娘,见她出来立马笑起来,“你就是春丫吧?”
“我是,有事吗?”
“哦我是里正假的,想请你到家里坐坐。”
沈清棠听说里正有个女儿,已经嫁了人,今日这是回娘家了,瞧年纪,应该就是了。
“可是婶子有事?”
那妇人点点头:“确实有事,咱们能去家里说吗?”
“行。”
穿好衣服就跟着那妇人走了,那人瞧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顿时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一路走到里正家,家中有三个没见过的妇人,但却不见里正夫妇。
里正的大儿媳今儿个也回了娘家,孩子正在炕上睡觉。
沈清棠疑惑,“不是说有事?”
吴翠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春丫啊,确实有事,就是”
“你就是春丫?”炕上其中一个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尖着声音道:“听说你会治病?今儿个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我们看看,给我看看,啥时候能生儿子?”
沈清棠:?
村里人舍不得花钱去看郎中,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几位姐姐误会了,我不会看病。”
“不可能,我们都听村里人说了,你救了于家的孩子,昨儿个还把一个快死的人救活,咋不会看病?”说罢,还阴阳怪气的,“你不会是不愿意吧?”
她们都是从村子嫁到别处的,今日回来就听说了这事,这可是好机会啊,反正这春丫已经是清河村的人了,一个村的看病,自然也是顺带的事。
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能回来看看,可省了钱。
“我真的不会看病,你们要是有什么病症,还是要去医馆找郎中的,再说,生不生儿子这事,郎中也帮不上忙啊。”
方才说话那妇人有些不高兴了:“不给看就不给看,还找什么借口。”
沈清棠不悦地抿着唇,她从刚才就已经很礼貌了,这帮人真是听不懂人话,就好像她给她们看病是理所应当。
当下便问:“若是我给你们看病,你们打算出多少钱,镇子上坐诊的郎中可是要收五文钱的。”
“你还想要钱?”另一人激动道。
沈清棠明白了,这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情,今日想让她白给她们看病。
“不给钱,还想让我白给你们看病啊?”
“我们清河村让你白吃白住的,这些不是应该的?隔壁村外乡人还要交粮呢,是咱们里正人好,才没向你要,你总得做点啥吧。”
沈清棠皱眉:“你们家里人就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