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的性格形成,与他的成长环境密不可分。
从小,他就养成了睚眦必报的习性。
这并非单纯的偏执,而是对社会现实的深刻认知。
他深谙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的退让和妥协都能换来圆满的结果。
当一个人处于弱势时,选择退让往往是迫不得已。
但当你有能力反击时,仍然选择退让,那就纯属脑残行为。
杨鸣秉持着一个原则:他从不主动惹事,但一旦麻烦找上门来,他必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老话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上一世的经历给杨鸣上了惨痛的一课。
几次善意的退让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背叛和伤害。
这些教训塑造了他现在的处事风格: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断齿之仇,誓要头颅偿还。
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表面看来似乎只是一件小事。
但如果剥去杨鸣预知未来、认识豹哥以及懂得借势而为的优势,结局恐怕截然不同。
换作一个普通人,那晚不仅要破财,还得忍受屈辱,甚至可能遭受毒打。
因此,杨鸣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说到底是对方咎由自取。
如果那天晚上阿南能够公正处理,而不是偏袒一方,杨鸣也不会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更不会去算计对方。
“杨兄弟,我们老板一会儿就到……”阿南挤出一丝笑容,递过去一根香烟,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
杨鸣婉拒了阿南的烟,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玉溪,悠然点燃。
他深吸一口,吐出一缕烟雾,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我这个提议,对大家都好。你们把酒吧转手给我,完全可以另起炉灶,重新开始。”
阿南听罢,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只能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陷入沉默。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十分钟后,包厢门缓缓推开,马青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几个壮实的马仔也跟随而至,但并未进入包厢,而是守在了门外。
那个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项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江湖大哥的气场。
杨鸣看到这个人时,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他认识这个人,外号叫“火炮”,大家都叫他炮哥。
火炮在城中村那一带混得风生水起,据说和豹哥也很熟。
火炮显然也认出了杨鸣,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杨鸣?”
他的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
“炮哥怎么来了?这酒吧是你开的?”杨鸣不动声色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原来,就在十几分钟前,火炮接到马青的求助电话。
马青说有人与豹哥关系匪浅,因一些小事产生矛盾,现在对方想要接手s酒吧。
火炮心领神会,知道马青是想请自己当和事佬。
考虑到马青的财力和未来可能的利益往来,他便答应了下来。
然而,当他看到杨鸣时,火炮心里暗暗吃惊。
虽然他很了解杨鸣的底细,但对方与豹哥的关系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酒吧是我朋友开的。”火炮笑着介绍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马青马总,酒吧的老板。这个是……”
“杨鸣。”杨鸣自己补充道,语气平静。
火炮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在杨鸣身上打量着。
“既然炮哥来了,那我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杨鸣不慌不忙地说,“我对马总这家酒吧很感兴趣,打算盘下来,马总你开个价吧。”
马青与火炮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说:“杨兄弟,实不相瞒,这家酒吧我没打算出手。”
“之前没打算,不代表现在没打算。马总你就开个价好了。”杨鸣不动声色地回应。
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火炮清了清嗓子,试图调解:“小杨,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我听说你在这里受了点委屈,不过男人嘛,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咱们就事论事,之前你在这花的五万块,马总会一分不少地退还。另外再送你一张储值卡,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杨鸣笑了笑:“炮哥,我真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既然你说就事论事,那咱们就好好论一论。”
“那天晚上,我朋友在这里喝酒,被人调戏。对方还想对我动手,我情急之下先动了手。结果,我们南哥说我吓到了客人,让我赔偿。我什么都没说,应下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阿南:“我不知道南哥,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说过的话?”
阿南一愣,只听杨鸣接着说:“当时我说,向来只有我拿别人的钱,别人想要动我的钱,就要做好十倍偿还的准备。不知道南哥还记不记得?”
“南哥,你不会以为我这句话就是说说而已吧?”杨鸣笑着问。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骤变。
马青听罢,不悦道:“按你的意思,要解决这事,得拿出五十万?”
杨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靠在沙发上。
火炮见状,试图缓解局势:“小杨,我和豹哥可是老相识了。如果你真要这么搞,对大家都不好。”
“哈哈……”杨鸣突然笑了起来:“炮哥,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借豹哥的名头敲诈?我告诉你,就算不叫豹哥来,这事也得这么办!”
马青听到这里,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认识豹哥就了不起了?”
杨鸣冷冷地盯着他:“我就给脸不要脸,怎么了?”
马青猛地将酒瓶摔在地上,包厢外立刻冲进来七八个人。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外面传来,每个人脸上都泛起了一丝寒光。
杨鸣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直视马青的眼睛:“马总,你要是有种,今天就弄死我。不然的话,我要是出了这个门,回头江城这地方,我保证你待不下去!”
这一刻,杨鸣的气场丝毫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