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接到消息,冯升的妹妹冯惠死于一场车祸,就在那辆车里。”
一开始秘书还想着,既然谈成了,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了,没想到
当然,朱风是不信的。
但是老律师的反应,却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这一点毋庸置疑。
“冯惠死了?”
秘书点了点头:“我们已经派人去现场看过了,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冯家暂时还没有对外公布,估计是想要封锁消息,第一个找到的就是冯茹的丈夫徐羌。”
秘书拿出那张照片。
“我来的路上,没想到他会注意到我。”
朱风太了解这位老律师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冯家的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朱风真只是想给个教训。
“这下麻烦了。”
秘书很清楚朱风的目的,但冯惠的生命挡在了两人之间,这也就意味着,冯家将永远和朱家作对,无论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结果都是一样的。
他们之前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
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朱风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
“什么人想趁人之危?”
在朱风看来,这是很有可能的。
“应该不会,他们被遗弃在一个工业区,那里有很多人,还有卡车。”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
等冯升醒来,肯定会做出决定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冯茹的名字?”
朱风此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他还是很有骨气的,就算冯家有人死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妥协的。
朱家不是不能弥补,但一定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老律师很清楚他的为人,所以才会灰溜溜的走了。
毕竟一个性格已经定型的人,是很难改变的。
至于朱风,他已经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了。
老律师想起了林飞的叮嘱。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他当初选择朱风,就是看中了他的野心和听话,但是现在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是他走,朱家就完了。
他看了看窗外初升的朝阳,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冯家医院里,徐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两点。
这时,守在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醒了。”
闻言,徐羌放下心来。
一进门,就看见冯升斜靠在床上,一脸的茫然。
或许,他就是知道冯惠情况的人,但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
“知道你在冯家东奔西走,还能照顾好小茹,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徐羌无奈道:“都怪我来晚了一步,朱风拼命想要把事情压下去,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大了,小茹发现情况后,我强行让她睡了,不过这事我也脱不了干系。”
徐羌发自肺腑。
“那时候,我还在想,冯家不可能这么倒霉,可是当我把小惠的尸体抱起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爸妈让我照顾好我的两个妹妹,可是我”
冯升的情绪并不是很高,但是这种痛,恐怕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
“朱风想要给我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一定会向外界求援的,这件事情已经被封锁了吗?”
冯升站起身来。
“嗯,我已经下了命令,不过朱家想要查到,还是很容易的,朱风应该知道了。”
冯升点点头:“如果他不知道,我们也没办法继续下去。”
徐羌搀扶着冯升,让他坐上轮椅,向太平间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冯升看着躺在床上的妹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好了,你现在不疼了,到了下面可别跟我告状,知道吗?都怪我没保护好你,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踩下去了,我们冯家好歹也是金陵一家独大,不至于沦落到要跟人合作的地步,我一时的疏忽,却把你给弄丢了。”
听到冯升的感叹,站在他身后的徐羌没有说话。
“小惠,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小惠,我一定要让朱风这个王八蛋跪在你面前求饶,我一定让他下地狱来陪你。”
冯升伸出手来,想要摸摸冯惠,不过很快又缩了回去。
“小惠,我没有履行我的承诺,我无颜面对你。”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生怕吓到了冯惠。
徐羌没有说话,他知道冯升的情况不是很好,于是带着他回到了病房,算算时间,冯茹也快醒了。
徐羌来到了休息室,却见冯茹捂着耳朵,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我们现在应该在家吧?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的时候,你必须欺骗自己,否则你根本就熬不过去。
徐羌一言不发,坐到了冯茹身侧。
“记忆中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冯茹泪流满面。
徐羌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心疼。
“大哥醒来了。”
冯茹的手颤抖了一下,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自欺欺人了。
“我们走。”
在徐羌的搀扶下,冯茹来到了冯升的病房。
这两日一夜的煎熬,几乎让他们兄妹两人精神崩溃。
徐羌将冯茹请到了冯升的身边,然后带上了门。
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必须要有足够的空间。
“大哥。”
冯茹泪流满面。
“虽然你是我们家最小的女儿,但毕竟继承的是冯家的血,小惠的事情不假,朱风的威胁也是真实的,都怪我,我没有做出正确的决定,害得小惠白白牺牲了。”
就算是车祸,也不能怪冯升和冯茹。
既然如此,冯升还不如亲自出马。
“一开始我以为,冯家想要更进一步,必须要有朱家的支持。”
这一刻,冯升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掌权者。
“不,是我的错,如果我在家里,大哥可能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了,昨天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如果我早知道朱风有这样的想法,姐就不会出事了,都怪我,这些年只顾着享受,根本不关心冯家。”
想起以前的事情,冯茹只觉得心好痛。
徐羌站在病房外,指挥着厨房里的人做饭。
“头儿,有人给我们送来了一份礼物。”
身为徐羌的亲信,他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送什么,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包裹,明显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