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灼宁说是开玩笑的,萧璧城总算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她肯定是因为自己今日跟白映雪大婚,所以说气话气自己呢。
于是索性不再提纳侧妃的事,转而说起另外的,“听说赏菊大会那日,你骑马夺旗,拿了第一?你知不知道那赏菊大会是长公主特意给十七皇叔办的,那彩头也是给未来王妃的?”
听到她去参加赏菊大会时,他就心绪不宁怒火中烧。
再听到她得了头名,彩头还是他家十七皇叔的私印时,更是又酸又涩,又气又妒。
虽然两人已经退婚,按理再没有任何关系。
但想到她以后要嫁给别的男人,他心里就嫉妒得发狂!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都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谢灼宁觉得他脑xx病,懒得纠缠,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没想到萧璧城竟不肯泄气,追上来试图说服她,“你别怪孤话说得难听,你跟皇叔是绝无可能的。他性子冷心冷情,寡言少语,根本就不适合你。”
“再者,他有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外室不说,太皇太后已经决定为他跟清漪郡主指婚。你跟着他,不仅得不到什么名分,还内忧外患,日日得与人争宠……”
正越说
越激动的时候,冷不丁,一道寒凉清澈的声音响起——
“本王怎不知,本王是那样的人?”
一抬头,看着抬步走来的人影,萧璧城顿时卡了壳,“皇……皇叔……”
萧晋煊今日穿着绣着麒麟的白金斓袍,将他挺俊昂藏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
眉目如星云明辉,骄矜落拓,万千辞藻难表其一。
可谢灼宁却只淡淡瞥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萧晋煊拧眉。
之前两人错身的时候,小丫头都会偷偷伸手勾一勾他的手心。
如今这模样,倒好像两人只是路上相逢的陌生人一般。
“太子殿下误会了,清漪郡主照礼该唤我一声表舅,又是本王看着长大的,本王于她有照拂之意,却无男女之情。”
“原,原来如此,是孤误会了。”萧璧城哈哈地干笑了两声,心里却止不住地奇怪。
他家皇叔,可不像是为了这种事情,专门说一大段话解释的人。
这话自然是说给谢灼宁听的,可谢灼宁听完却连眼皮子也不想抬一下。
萧晋煊看到她的神情,眼眸里眸光涌动。
“只是皇叔为何会在这儿?”萧璧城那多疑的性子,总觉得萧晋煊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且他为了
偷偷来见谢灼宁,特意挑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这都能被撞见,哪有那么恰巧的事?
萧晋煊道:“宫中出现了刺客,本王追踪刺客到此。”
“刺客?”萧璧城吓了一跳。
“为安全起见,太子还是快快回去为妥。否则吉时将至,错过祭天大典可就不好了。”
大婚仪式中,最重要的便是祭天大典。
太子同太子妃祈求上天,保佑大邺子民风调雨顺平平安安,是关系一国的大事。
萧璧城听到有刺客时就不想继续待在这边了,再加上还得回去准备祭天大典,顿时心生离开之意。
只是目光落在谢灼宁身上,他有些迟疑,“谢大小姐迷路至此,若是被刺客误伤……”
萧晋煊道:“太子放心,本王会派人护送谢大小姐回去。”
听到不是他亲自护送,萧璧城总算松了口气,笑道:“那便辛苦皇叔,早点抓到刺客,以免闹得宫中人心惶惶。”
让萧晋煊赶紧去抓刺客,他自然便没有机会借护送名义,同谢灼宁单独相处了。
交代完这些,萧璧城才满意地离开。
见人已走远,萧晋煊转过身,走到谢灼宁身边,“我送你回宴会上。”
谢灼宁抬眼瞥他,“煊王殿下不是要去抓刺
客吗?”
“没有刺客,我瞎编的。”萧晋煊倒半点没心虚的样子。
想到萧璧城被几句假话吓得脸色一白的模样,谢灼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但她很快收敛,又装作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快步朝前走着。
见她还在生气,萧晋煊人高腿长,轻松便追上她,“方才说的那些话,你可听见了?”
“嗯。”
“那你该知道,我跟清漪郡主,没有什么。”
“嗯。”
萧晋煊见她依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眉心紧紧拧起,索性快步上前,按着她的双肩往旁边墙上一压,整个人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谢灼宁被禁锢得不能动弹,顿时恼怒非常,“萧晋煊,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晋煊说,“想亲你。”
谢灼宁:“……”
这话题转得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
“你若不说清楚为什么生气,我便亲你。”
捏着她的下巴,萧晋煊表情认真。
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随时都能触碰到一起。
谢灼宁不服软地说,“我哪有生气?”
她明明不悲不喜不咸不淡,正常得很!
“还嘴硬,看来是想我亲你了。”萧晋煊不理会她的气话,直接覆了上去。
看到
他来真的,谢灼宁吓傻了。
这可是大白天,而且还是在宫里!
她赶紧改口,“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可是我改主意了。”
萧晋煊喉咙一动,眸色漆黑,搂着她的手将她细腰猛地一压,迫得她整个人贴上他的身体。
另一只手扣住后脑勺,让她退无可退,只能被迫承受。
鼻尖相贴,气息交融。
他亲昵地缠着她,似想把她融进骨血里。
谢灼宁只觉得自己好像着了火,烧得炽热滚烫。
半晌,萧晋煊放开她。
看着她绯红的脸蛋儿,迷蒙的眼神,只觉得可爱得不像话。
他低低含笑,声音都带着缱绻,“说说吧,怎么回事?”
谢灼宁回过神来,颊上生出恼怒嫣红,“萧晋煊,你耍无赖!你既亲了我,还让我说!”
萧晋煊条理清晰地反驳,“我都说了,我改主意了,那之前说的,自然便做不得数。”
这个出尔反尔的混蛋!
谢灼宁咬着嫣红的唇角,眼尾泛红,“萧晋煊,你来招惹我做什么?你说你跟清漪郡主没什么,没什么她一口一个珩哥哥,没什么你让她住你家里,没什么你为她置办婆子婢女生怕她受一点委屈?你跟萧璧城那种烂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