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蘅公主蹲在角落里,还在纠结为什么谢灼宁对自家小皇叔养外室毫不在意的事。
“难道她当真从来没喜欢过小皇叔吗?”
另一边的谢灼宁已经将绘制好的衣裳样式整理好,叫来茯苓,“不拘价钱,去找几个手艺好的绣娘尽快做出来,我有急用。”
“奴婢这就去办。”
茯苓办事,谢灼宁自然是放心的。
见天色渐晚,她转头看向两人,“阿玉、云蘅,你们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家紫苏大厨的手艺,可不比御厨差哦。”
宋玉秋跟云蘅公主对视一眼,顿时争先恐后地开始报菜——
“我要吃葱油蜇头!”
“那我要吃麻辣肚丝!”
“明炉烧鸭!”
“韭黄螺片!”
“陈皮兔肉!”
“葵花白玉鲍!”
……
两人跟小孩子似的,非要争一个高低,你一个我一个的,都快报满一桌满汉全席了。
谢灼宁强压着额角狂跳的青筋,“你们拿我这儿当许愿池呢?”
这么多菜,紫苏一个人,得忙活到何年何月去?
“那就先做我的葱油蜇头!”云蘅公主抢先说。
“凭什么?”宋玉秋立刻抢话,“要先做也是先做我的麻辣肚丝!”
“凭我是公主!”云蘅一叉腰,拿
出自己当公主的气势来。
宋玉秋咬牙,“你……你无耻,竟然以权压人!”
看到她吃瘪,云蘅公主得意洋洋,“是又如何?”
宋玉秋直接转头扑进谢灼宁怀里,挨挨蹭蹭贴贴,“呜呜呜呜,她欺负我~~”
云蘅公主瞪大眼儿,气得直跳脚,“你你你,你无耻!”
“略略略~~”
眼见这两人闹起来没完了,谢灼宁当机立断,“吃涮锅!”
涮锅什么食材都能煮,她俩想吃什么涮什么,自然不存在什么争议了。
下一秒,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要吃辣的!”
“我要吃不辣的!”
谢灼宁:“……”
毁灭吧,她累了。
照这样争下去,到明天早上她都别想吃上晚饭了。
最后闹了半天,终于商议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
那就是,让紫苏随意发挥,她上什么,她们吃什么。
好在紫苏没让人失望,做的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成功让云蘅公主跟宋玉秋都闭了嘴,只顾着专心炫菜。
吃饱之后,还有甜点。
清甜可口的樱桃酒酿,红艳艳的惹人喜欢,一入嘴,醇厚的甜味儿便在嘴里扩散出来,美得人心里直冒泡。
宋玉秋感叹道:“紫苏要在我们那个
时代,一定是五星级大厨,顶级甜点师!就这碗酒酿樱桃,都快赶上星级餐厅要价一万八的黑森林樱桃蛋糕了!”
“黑森林樱桃蛋糕?那是什么?”云蘅公主抓重点的能力向来很好,直接忽略那些她听不懂的,记住了她最想知道的。
宋玉秋试着用比较简单的话语解释,“唔,就是一种糕点,软绵醇甜,入口即化,吃着还会有一种很幸福很甜蜜的感觉。”
云蘅公主“咕噜噜”咽了咽口水,满脸写着俩大字——想吃。
“别看我,我可不会做。”宋玉秋连忙摆手。
“呵。”云蘅公主翻了个白眼,瞬间没了好脸色。
敢情她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谢灼宁听着却若有所思,她让茯苓去厨房把紫苏叫来,然后道:“阿玉,你能不能给她形容一下,你说的那蛋糕是怎么做的?”
宋玉秋挠了挠头,“我是吃过,但不代表我会做啊。”
“没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就行。”
于是宋玉秋便将她记得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只是里面夹杂着太多陌生的词汇,紫苏听得频频皱眉。
白糖面粉鸡蛋那些她知道,可黄油是何物?咖啡又是何物?
“黄油是用牛奶做的……”
“咖啡是一种豆
子,黑黑的,烘干磨成粉后可以泡水喝……”
可以泡水喝的黑色豆子?
紫苏疑惑地皱起眉,显然闻所未闻。
见状,宋玉秋叹了口气,“也是我的疏忽,忘记这个时代还没有咖啡了。”
谢灼宁想了想,却说,“这东西我好似见过。”
西市有很多其他国家的商人聚集,她曾见过一个黄胡子卷头发的夷邦人喝这玩意儿。
思及此,她立刻叫下人去西市打听打听。
还吩咐下去,立刻将其它所需食材全买回来,供紫苏研究蛋糕的做法。
云蘅公主拍了拍紫苏的肩膀,满目期许,“咱们能不能吃上蛋糕,可就看你的了!”
紫苏不卑不亢,“奴婢会尽力的。”
得到满意答复,云蘅公主美滋滋地从镇阳侯府离开。
出门的时候,她怔愣了片刻,有些迷茫,“对了,我为什么来这儿来着?”
算了,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七彩霓衣跟樱桃蛋糕。
看来以后每天得多跑镇阳侯府几趟了!
吃饱饭后,宋玉秋哼着小调儿,溜达到了杨烈屋里。
一进门,她便用眼神将他全身扫了一遍,“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杨烈“咳咳咳”地剧烈咳嗽起来,也不知是病的还是气的,一
双眼睛通红,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
“士可杀,不可辱!”
“谁要杀你了?”宋玉秋将身后的药箱往桌上一放,从里面取出一副金针来,“我让你脱衣服,是要给你扎针。”
她本就是古医传人,一手十二金针,可谓深得自家师父真传。
意识到自己误会了,杨烈尴尬了一下,却仍不肯脱衣裳。
宋玉秋见他磨磨蹭蹭的,顿时挑了挑眉,“怎么?要我自己动手扒?先说好,我是个粗人,可不懂怜香惜玉的。”
见鬼的怜香惜玉!
当真不拿他当男人是吧?
杨烈气得脸色铁青,手却很实诚地自己解开腰带,褪下外袍亵衣,“可以了吧?”
努了努嘴,宋玉秋示意道:“自己上床趴好。”
杨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满脸写着悲愤与憋屈,就连躺在床上也一副受尽屈辱的模样。
嘿,小样儿,给他治病他还委屈上了?
宋玉秋从针包上拔出一根金针,这可是灼宁姐特意让工匠连夜替她赶制的,又长又细,又尖又利。
“嘿嘿!”她露出一抹容嬷嬷的狞笑,一针扎了下去。
“啊——!”
尖叫声,刺破云霄。
与此同时。
扶摇阁。
谢灼宁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