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安北要断得一干二净的目的,姜心仪达到了。
然而,心里一点喜悦的感情都没有!
姜心仪深深地看了一眼倨傲冷漠,恢复如初的男人,牵起了薄少珩的手。
“学长,我们快走——”
和薄少珩一起下楼的时候,姜心仪终究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那扇门缓缓地被带上,只留给姜心仪一个高挑冷峻的背影。
门被关上的瞬间,就意味着,姜心仪从此以后和程安北毫无瓜葛。
这一切都结束了。
姜心仪的胸开始发闷,呼吸极其不顺畅。
“心仪,你……还好吗?”薄少珩担心地问,“你的手好凉,是不是生病了?”
姜心仪并不想在薄少珩面前露出自己情绪崩溃的模样,于是摆摆手,惨白着嘴唇:“我没事,学长,我们快走。”
薄少珩点点头,牵起姜心仪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
二楼,窗边。
男人看着黑夜里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神色愈发地阴沉深邃。
他死死地盯着姜心仪瘦弱的背影和被风吹乱的长发,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身体里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抱回来,关起来,狠狠地吻她,惩罚她。
但方才姜心仪吐露的真心话,把他拉回了现实。
一个从没有爱过他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何至于他挂心?
不要的东西,丢掉就是了。
他程安北是程家的长子,手握无数财富,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区区一个女人,何足挂齿。
他收回视线,回头,却看到地上凌乱的衣服。
都是方才,他从姜心仪身上撕毁的。
大片光滑的肌肤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程安北捂着心口,骨髓都开始疼痛。
他应该是太习惯了姜心仪的身子,才会有这样的戒断反应。
熬过去就好了,过一阵子,他就会彻底忘记姜心仪,当这个女人已经死了!
一定是这样。
另一处。
姜心仪被薄少珩牵着走出了别墅,别墅之外的街道旁,停了几辆车。
车上都是保镖,但他们也和薄少珩一样,挂了彩。
看来,刚才和程安北的人搏斗,这群保镖没少吃亏。
见他们都因为自己受伤,姜心仪心里很过意不去。
“没事。”薄少珩似乎看出了姜心仪的担忧,他亲昵地刮了刮姜心仪的鼻子,“我会给他们支付医药费和双倍的酬金,不会亏待他们。”
“这是他们的工作,他们应该承受的。”
说出这句话的薄少珩,让姜心仪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也不是大学时期看到流浪小动物,就会蹲在路边投喂的那个学长了。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给了薄少珩机会,就真的能回到从前么?
其实除非时间倒流,否则根本不可能。
他们之间横跨的,是薄家这个巨大的鸿沟。
但事到如今,姜心仪已经很累了。
她来不及深入思考,之后要怎么办。
车开得很稳,司机贴心地给他们升起来车窗。
姜心仪原本还靠着车窗,昏昏欲睡,直到她的脑袋被人捞了过去,顺势就靠在了薄少珩的肩膀上。
“心仪,对不起。”薄少珩凝神看着女孩。
姜心仪抬头,对上薄少珩看她脖子的视线,一激灵,连忙用大衣捂住了。
“心仪,我不是那个意思。”薄少珩一愣,心又开始破碎,“我是觉得自己太没用,害得你被他欺负。”
“不怪你。”姜心仪平静地摇摇头,“也不怪他。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自愿的。”
协议都签过了,竞业合同现在还在程安北手里。
虽然程安北答应了放过她,可谁知道,程安北会不会有朝一日反悔?
“学长,我有话要和你说。”姜心仪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薄少珩似乎有预感,他阻止:“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到家了再谈吧。”
“不,我一定要现在就说。”姜心仪垂眸,“学长,刚才我和程安北说的那些话,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比如,说她愿意给重新开始。
薄少珩何其聪明,愣愣地问:“为什么?”
“是因为爷爷吗?”
“心仪,你放心。”薄少珩抓住了姜心仪的手,捂住,放在自己心口,“我可以和你发誓,我会努力说服爷爷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我们拆开。”
姜心仪摇头:“不行,学长。”
“我不喜欢你了。”
她这句话,说得很艰难。
异常艰难。
但她还是继续:“我很早就放下你了,学长。感谢你今天来救我,我可以报恩,但是唯独不能答应和你在一起。”
“感情的事,我自己也左右不了,没有办法。”
“如果我坚持答应,岂不是骗了你?”
薄少珩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一落千丈!
他从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可姜心仪的心,真的不在他这里。
像薄少珩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