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千里眼哪里知道?”九婴装傻充愣,“难不成会因为师兄威震四方的压迫感就知道你来了吗?”
他继续插科打诨。
篱征司也懒得跟他扯皮,人也救出来了,耽搁了一天一夜,也该启程了。
见他们要走,九婴一个箭步闪到篱征司面前,笑着问:“师兄就这么走了,不管王员外了?这不像你啊,居然没有不整治王员外?”
篱征司冷哼:“大理寺马上就会派人来,用不着我出手。”
“你那个大哥啊?你确定他能斗得过?”九婴言下之意让篱乐捉摸不透。
难不成这家伙还想继续帮着王员外作威作福?明明已经暴露了。
篱征司:“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有机会?马上禁军就会过来。”
“哦呀,师兄你是在提醒我要赶紧跑路吗?”九婴笑着问。
“你能跑路,你的杂技团也跑不出这里,你以为驻扎在京师郊外的大军有多少人?”
“杂技团这些杂鱼没有了就没有了,王员外也是,没了一个还有第二个,打不了这边的生意全都关门大吉,另寻出路咯。”九婴没心没肺道。
篱乐:“你拐走的那些孩子一个不落全都得交出来。”
“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九婴咯咯笑,“这里的孩子就送给你们吧,至于那些卖掉的,麻烦大理寺一个个去找咯!”
他话音刚落,就见寒光一闪,篱征司手起刀落,他的脑袋已经掉到地上,血溅当场。
篱乐尖叫了一声,整个人都楞在当然,显然没料到篱征司突然就大开杀戒。
然而她还没怔愣多久,这颗脑袋就嗖的一下飞回去,熟练地接驳到脖子,血还在涓涓流,甚是恐怖。
篱乐瞠目结舌望着固定好自己脑袋的九婴,终于明白过来了,九个脑袋砍了也可以再生?
“为什么砍了一个不是变成八个?”她问了一个很在意的问题。
“妹妹不愧是师兄的妹妹,接受能力真好啊。”九婴嘻嘻嘻笑,“当然这是秘密,不会告诉你的哟。”
他怨念地望着篱征司:“就算死不了,这么一剑砍下来还是会痛的啊,师兄还是一如既往残暴啊。”
九婴见好就收,篱征司眼神变了,他就赶紧一跃到了远处的树干上,像猫头鹰一样蹲着,脑袋拧转到不可思议的角度望过来:“师兄,下次见面再请我喝杯茶吧,今晚就到这里了,再见!”
“二哥,你就这么放他走?”篱乐不懂,篱征司是会吃闷亏的人吗?
还是他觉得就处理王员外一个就好?
篱征司身形恍惚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柳树,篱乐才惊觉他确实是在硬撑,方才那九个脑袋猜得不错,二哥确实中了蝴香,现在是在死命忍着!
扶住高阳郡主的篱乐用另外一只手去扶篱征司:“我们快走?”
“禁军应该到外面接应了,没有了九婴,王员外就不成气候。”
那家伙一走,肯定会把给王员外的东西一并带走,现在的王员外不过是纸老虎。
篱乐点头,她有点担忧地问篱征司:“二哥,你真的没事吧?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篱征司不以为然:“我没事,倒是高阳郡主,被奇怪的东西咬了一口,暂时好像还没什么事,但是……”
“九婴那么做一定别有深意。”篱征司咬唇,“若是有时间,倒想留下来调查清楚,可惜我们还要赶路,只好路上再想办法了。”
“那趴趴你也不认得是什么?”篱乐问。
篱征司摇头,“九婴这家伙是半个南疆人,在边疆地区长大,邪术学满一身,十岁才拜入师门,起初师父是不收他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松口了。”
“我一直都很想说,你那师父铁定是有问题的。”
“谁知道呢。”篱征司不想多谈,“先把高阳郡主带回去。”
这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人过来,一定是九婴使了什么法子。
禁军闯进来把王员外府包围住的时候,熟睡中的王员外还不知道为什么就几个时辰的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怎么睡了一觉,就被禁军给提溜出来了?
王员外大喊着冤枉,等他见到站在禁军中央的篱征司时,吓得哆嗦了一下。
怎么回事?
为什么篱征司会无事发生出现在这里?
不应该被他关在密室里,等待着明日的拍卖吗?
他连黑市都联系好了,说新得一个像极了大祭司的青楼小倌,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之前他抓过一个武林高手,中了他的蝴香也跟残废一样任由他宰割,这是无敌的迷香!
怎么会……?!
“意图谋害朝廷命官,你胆子不小啊王员外。”夜色中,篱征司的表情晦暗不明。
禁军象征着皇权,他们犹如黑云压城,更何况是王员外这个普通的血肉之躯,当场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哆哆嗦嗦求饶:“饶命啊大祭司大人!您给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谋害您啊!都是别人唆使我的!”
篱征司不感兴趣,眉梢都不挑一下。
现阶段不是他和九婴算总账的时候。
见篱征司完全没有反应,王员外更加慌张了,他被人押着不能跪下来求情,心急如焚,“真的!真的有人指使我的!”
“有人有人,谁啊?!”篱乐不耐烦地问。
王员外不认得篱乐,但看她但在篱征司旁边,两人还有几分想象,就猜这姑娘一定是篱征司的妹妹,那位名动天下的县君!
于是也不敢回嘴,只道:“那人位高权重,小的不敢乱说!”
“爱说说不说就等死!”篱乐可没那么多时间等,“你可知你不仅谋害了朝廷命官还意图谋杀高阳郡主,罪该万死!”
高阳郡主?!不就是北齐王的女儿?
天啊,那破杂技团到底都给他招惹了什么人啊!
王员外牙一咬,正准备不管不顾说出来,就有一道暗箭嗖的一声划过,准确无误刺进他的脖子,刺破了他的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