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发生了骇人听闻的事。
一是定北侯和皇后反叛,同北疆勾结。
二是城中孩子频频失踪。
皇帝的病逐渐好转,却时常将几个皇子召入宫中。
“渊儿,朕有一事……”
皇上没有说完,萧行渊淡淡开口,“父皇可还记得,是何时同母妃相识?”
皇帝一愣,鬓边花白,想去拍萧行渊肩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最终他收回去,只摇头叹息道:“朕老了,然而朕对她的爱,自然是不会忘记。”
“儿臣以为,母妃在天有灵,不愿看见父皇如此。”
皇上却摇了摇头,看向了远方,“渊儿,你尚且年轻,世间不得已之事太多太多。”
萧行渊心中冷漠,并不想在此多耗费时间。
京城的动乱前几日的确牵制住了自己,这几日消停了些许,他便能全力去搜寻心爱之人的下落。
却一直遭遇重重阻挠。
心中很是烦闷,如同压着一团火。
皇帝似是看出来他心中郁结,许多事
情瞒不住,他只是摇了摇头。
“渊儿,朕当年也同你一般,只可惜身不由己。经历的多了,也便习惯了。朕看丞相府,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朕记得,当初是她同你定下的婚约。”
“父皇,丞相府风光与否,落落都同丞相府无关。”萧行渊明白皇帝的意思,然而其中还有一些,只要稍加思索,也能猜出一二。
“年儿太过温顺,朕赏他的东西,向来不拒绝。”皇帝捋着胡子笑了笑,“你还年轻,不一定非她不可。”
“非她不可。”
萧行渊语气笃定,身姿挺拔。
皇帝侧目,“你尚且年轻……”
“儿臣说,非她不可。”
皇帝眉头微蹙,沉默半晌只是摇头一笑。
罢了罢了,他还年轻,世间女子风情多种,他尚未经略。
萧行渊不难从皇帝眼中看出他的情绪,并未多话,如此事情,自然需要时间证明,不必逞一时之快。
“父皇近日身体有恙,应当早些歇息才是。不知今日
如此早,唤儿臣来为何事?”
说到正事,皇帝轻叹一口气。
他负手而立,“北疆反叛,自然也给了其他小国胆子。尤其是大金一带,你如今扣着大金的将军,他们自然有的是由头。”
“父皇,若不扣着楼季夜,又如何能与大金制衡。”
楼季夜可谓是撑起来一半的大金。
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
“父皇,当初儿臣从宁西回来时,曾与父皇谈起过疯药一事,儿臣调查之后,发现此事并没有如此简单。如今边疆动乱,恐怕便与此有关。”
“你的意思是,他们想用那种东西,打败大虞?”
“父皇,不可不防。萧珩此次去宁西,也发现了不少炼药的地方。若是放纵下去,怕是来不及。”
更何况,朝中多的是狼子野心。
即便不在朝中,肖想这皇位的人,也必定不少。
皇帝沉吟片刻,“那渊儿以为,该如何?”
“父皇,儿臣以为,当快些找到炼药之地。”
“
药……”
看着皇帝眉头紧蹙,最终却只沉声道:“此事朕准了,然而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边疆之事。渊儿,这几年大虞尚且没有出一个如你一般,合朕心意的武将,当年你从大金回来,朕便觉得,你是能护着大虞的人。”
“父皇可是要儿臣去平定边疆?”
皇帝点了点头,“朕如今能相信的,只有你了。年儿性子温顺,珩儿冒进,唯有你。”
脚步声响起,皇帝走到萧行渊身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只能相信你了,渊儿。”
手中突然一片冰凉,萧行渊低头。
手上被放了一个雕刻的小木剑,萧行渊眼睛一眯。
抬头对上了君王的眼睛,里面却是盛满了父亲般的慈爱。
萧行渊嘴角一勾,收起了那把剑,“父皇,只是有一事,儿臣需同父皇商谈。”
……
耳边风声呼啸,苏落落头上裹着头巾,抵御这里的严寒。
向前看去,远处是黑漆漆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重
叠起伏的山峦。
火舌跳跃着,似要吞噬着黑暗。
苏落落抬手,又扔进去一块略微潮湿的木头,火堆噼里啪啦冒出火花。
“还有多远?”
呼出的白气缭绕,苏落落缩了缩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旁边的沈修羽,“这都要走到天边了吧?”
他们出来半个月了,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埋伏。
看得出来,都是冲自己来的。
苏落落真是得苦笑了,如果自己留在京城,遭殃的恐怕就是更多人了。
她看得出沈修羽也快吃不消了。
“快了。”沈修羽说着把烤好的野鸡递给她,“吃吧,吃了喝一些酒,再赶路就不冷了。”
苏落落接过,发现他鼻子脸上沾了不少灰。
看得出是个不做饭的人,动作看起来很笨拙。
“嗯,多谢了。不过我当年逃命,貌似也没逃这么久啊。”
“谁说要去当年的地方了?”
什么?!
苏落落脸色一沉,手里的烤鸡也不香了。
“那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