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羽看了她半晌,方才开口,“这些事情我不感兴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不容易你肯到我身边了,我便不会让你轻易离开。”
听了这话,苏落落有些生气。
等自己力气恢复了,还不是想跑就跑。
“你若是跑了,我可不敢保证萧行渊身上的毒会如何。”
苏落落咬牙笑道:“你以为这就能威胁到我了?我相公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你舍不得。”
“我拼了命,也要保他。”
沈修羽眼眸垂下,眼底神色些许落寞。
两人一路无言,沈修羽寸步不离。
苏落落抬头,看着这个并无特殊之处的大门。
沈修羽重新扬起笑,想去牵苏落落的手。
“到了,这几日先在此处。”
苏落落无视他的手,径直走进去。
两旁的侍女并无诧异之色,甚至毕恭毕敬地对着苏落落行礼。
终于在侍女的伺候下,苏落落穿着柔软细腻的衣裳,坐在了一个豪华径直的寝房中。
“姑娘,这是沈公子特意为姑娘安排的寝房。”侍女点燃了熏香,说话时一直低着头,“姑娘若是有需要的,只管唤奴婢,奴婢就在门外侯着。”
苏落落喝了一口水,抬眼问道:“他人呢?”
“沈公子……”
“这么快就想我了?”
沈修
羽散落长发,不羁地进来。
苏落落明显地看见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亮了起来。
但她不会管除了相公以外的男子。
苏落落扬起下巴,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今夜我要出门。”
沈修羽眼神暗下来,声音低沉,“我陪你。”
“我不会跑,这种时候,就在京城才是危险的。”
谁知沈修羽突然一声轻笑,将一瓶药递过去,“京城都不安全,只有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苏落落看着那瓶药,“这是什么?”
“三日后,我会带你回去。”
一股巨大的恐慌传遍苏落落的四肢百骸。
桌下的手死死捏紧。
面上去不显露半分,她抬头无谓一笑,“不需要,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孩子么?”
沈修羽笑了笑,没说话。
……
“王妃?!”
看着司徒儿诧异的眼神,苏落落没有多耽误。
“相公来过吗?”
“楚天送来了药。王妃,这药对你……”
苏落落抬手阻止了他继续,“对我有影响。”
司徒儿眉头微蹙,从苏落落的眼神中猜出什么来,当即反对。
“王妃不可,此药一用,先出事的定是王妃。”
苏落落耸肩一笑,摊手,“那我的解药呢?我不信这么久你都没有解药。”
毕竟她塞给相公的
那瓶药,早就看不出任何功效。
可司徒儿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他一直推脱说还没做出来的解药,肯定也是有眉目的。
“王妃,此事为何不与王爷商量。”
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
苏落落抬眸,轻笑:“相公是不是让你做了一些其他东西?”
司徒儿摇头,“王妃所言,是何意?”
他想起今日楚天来去匆匆,神情凝重。
这是发生了何事?
“王妃,听闻王爷受伤了,可严重?”
苏落落心中一颤,眸色微沉,“不严重。我的药可以给我了吧?”
司徒儿心中觉得怪异,但毕竟迟早需要交出去的。
便亲自取了药过来。
看着这个药,苏落落心中愈发沉静,只要自己没有了他们想要的能力。
她就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威胁。
“王妃,”司徒儿眉头紧锁,“此药尚且不完善,同王妃从前吃的必然是不同。若是迫不得已,王妃定要等到我研制出最终的解药。”
苏落落点点头,不在意道:“这个药吃了,能有什么作用?”
“王妃最害怕什么?”
……
从司徒儿那里出来,一路向前。
州桥街的酒楼中依旧热闹。
苏落落一路穿行,终于在深处一个房前停下。
一开门,里面放
着众多密函。
看着这么多东西,她真是头痛的不行。
一边翻找一边嘀咕,“这种活还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的,相公是怎么做到这么强的。”
终于在一堆密函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
苏落落迅速查看。
北疆势力不小,如果与皇后定北侯勾结,里应外合,的确是强大。
只不过对大虞的京城而言,这都不算事。
就是皇帝可能要挺不过去了。
看着大虞的舆图,苏落落沉重地一叹气。
提成写下几封信。
最后一笔落下,外面突然人声鼎沸,一阵又一阵叫好声响起。
热闹繁盛下,是暗流涌动。
一队又一队黑衣人深入京城所有角落,井然有序,显然计划已久。
苏落落倏地恍惚。
以整个京城为饵。
相公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
此时,战王府气氛焦灼。
几个太医守在萧行渊身边,不停擦着额头的汗。
倒不是因为治不好床上的人,而是因为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实在是低气压地可怕。
楚天收起平日的轻松,很是严肃。
“王爷,寻遍了京城。”
萧行渊抬眸,眼中杀意弥漫,他开口,声音沙哑无比,“继续找。”
楚天抬头,“王爷,北疆已至京城三十里外!”
“
定北侯何须本王亲自动手。”萧行渊声音冷静,“只要一有动作,便有的是人去查。”
他只是没料到今日会被沈修羽钻了空子。
他不过权衡了一下,他相信他的落落会安全。
所以那一瞬间,他放心的让她去追人。
只要不出京城,就不会有问题。
以及最后遇到楼季夜。
想利用这次打斗,挑起大虞同大金的不快。
王妃的地位,更何况是一个在校场上获胜的王妃。
远比其他人有价值。
他只是没算到……
自己中毒了。
萧行渊恍惚一阵,手上捏紧。
落落……
萧行渊深吸一口气,眼神阴郁地盯着下面的太医。
“本王的毒,解了?”
太医从未见过如此心情不好的战王,立马跪下应道,“回……回王爷,已经解了。”
谁料萧行渊冷笑一声,“本王再问一遍,解了?”
“解……解了。”
“不不不!没解!”有一个太医立马接话,“王爷身中剧毒,医治艰难,仍在昏迷中。”
萧行渊点点头,扯掉身上的绷带。
迈腿往外走。
“王爷!”楚天想阻止。
萧行渊丝毫不在意,沉声道:“定北侯之事按计划便可,京城百姓安危定要护住。”
“王爷才醒,应当静养。”
萧行渊没听,径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