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不是怕你会抗拒吗?”苏落落笑道。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恐怕自己早就不清不楚地死了。
甚至临死前,他还怀着对陈集的感恩和愧疚。
“苏姑娘,我们留在这里,会不会给姑娘带来祸事。”
“当然会啊。”苏落落直言不讳。
谈正则明显一愣,总觉得眼前女子说话的感觉很熟悉。
“那姑娘……”
苏落落没憋住笑意。
“所以你以为我没有顺手救了你就行了,而是把你拉拢进来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本身就不怎么安全,所以多你一个不多啦。当然啦,如果你愿意帮我们的忙,我们也是很开心的。”
谈正则眉头微蹙,过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好!既然如此,姑娘以后若是有事,我必定相助!”
就等他这句话了!
苏落落轻咳两声压抑心中的喜悦,“行,有你这句话,我也不亏了。”
“所以姑娘,我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苏落落一顿,相公也没和自己细说。
不过,她还是很相信自家相公的办事效率。
“你放心,我相公绝对能处理好。要不这样,
你今日就跟我回去问我相公。”
谈正则身躯一震,想起了那日在家门口,自己说的那些话。
不知怎的,有点不敢去。
“苏姑娘,我就……不去了吧。”
“去问问不也挺好的?”
苏落落自然是想不起来那日的情况了,既然他想知道,直接去问不是更清楚嘛。
“姑娘,今日恐怕是没空了。”
司徒儿的声音传过来,两个人回头,就见他背手而来,后面跟着药僮,手中端着几个碗。
“怎么了?”
“还记得从前同姑娘说过的事,姑娘今日可否方便晚些回去?”
原来是药有了进展,苏落落点头,“当然可以。”
谈正则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在吃饭的时候,他才开始注意到这个女子身份有些不一般。
前有那个“纠缠不清”的风流男子,后有气质不凡的她相公,今日又和近来风头正盛的司大夫相识,看起来关系不浅。
这女子的来头,他倒是没问。
有些懊恼,自己竟然蠢钝至此,都不问这些!
“姑娘和司大夫,是旧相识?”
“不是,认识也没有很久。”苏落落道。
“那姑娘
看起来和司大夫,还挺熟稔。”
司徒儿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轻轻一笑道:“苏姑娘是我的老板,悬壶堂的铺子是苏姑娘租的。”
谈正则瞪大眼睛,“苏姑娘是老板?!”
苏落落诧异地手上动作都停了,“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是,就是匪夷所思罢了。”
苏落落唇角一勾,“当初闹得这么沸沸扬扬的事,陈仕还断了两只手,你竟然不知道。”
谈正则的确是没关注,陈集让自己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至于其他的,他向来不注意。
而如今这悬壶堂,几乎是城里最得人心的医馆了,每日进账不知有多少!
“不,不知道。”
苏落落觉得没什么,因为司徒儿这人心善,经常不收诊费,有时候连药都会送。
苏落落虽然觉得这样赚不到什么钱,甚至开玩笑说让丛云来悬壶堂当掌柜。可终究不过是玩笑话。
毕竟悬壶堂对司徒儿来说,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地方。
救人才是正事。
所以其实这悬壶堂,远没有丛云的香阁挣钱。
“吃什么呢!”
三人的饭局又被打断,一个爽朗的声音在外面
响起。
伴随着的是若有若无的香味。
后面还有隐隐约约的孩子声音。
竹帘掀开,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丛云眼睛一亮,看着苏落落高兴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大、大姐?
谈正则讶然,这怎么又出来一个?
后面还有个小的?
“你们怎么来了?”苏落落闻见丛云身上的味道,忍不住蹙眉,“丛云,你打破了香罐子?”
丛云有些讪讪,“别提了大姐。今天有人来闹事,砸了不少东西。我这身上,就跟腌入味了一样。”
说到这个,小江就来劲了,当即冲到饭桌前的空处,手笔划着。
“本来就是他们不想给钱,还说这个香是偷学的京城中的。”小江哼道:“我就说京城的才是我家来进货的,他们不信,还要打我。”
“闹事?需要我出面吗?”
“不用不用,大姐,那些兄弟够用了。”丛云不客气地坐下,让药僮再去拿两双碗筷来。
“那就好,如果有搞不定的,一定要告诉我。”
苏落落叮嘱道,毕竟这可是自己最赚钱的生意了,哪里能看着被欺负呢。
“姐姐放
心,”
小江乖巧,最懂得如何让别人开心。
丛云吃着药膳,愤愤不平,“就是可惜了那些香,五六十两银子呢。”
“五六十两银子,就这么给弄没了。”
“五十两银子?!”谈正则也虽然跟着陈集,但也有家里的老爹需要用钱还债。
所以五十两实在是他不敢想象的。
摔了几瓶香就没了五十两。
“对了,他是谁?”
丛云指着谈正则,边吃边问。
谈正则从座位上下去,整了整衣冠,拍了拍身上根本就没有的灰尘。
苏落落傻眼了,这是在干什么?
但看下去才知道,谈正则是想很正式的来一套自我介绍。
一看其他人的神色,眼中都是诧异和不解。
“不用这么麻烦,都是一家人,随意点介绍就行。”苏落落把人拉回来坐着。
谈正则是在好奇,究竟什么香值这么多银子,还有人趋之若鹜去买。
自然,他不懂丛云的香,就像别人也不懂他的那些手艺。
饭毕,苏落落跟着司徒儿去炼药房。
“在那里!追!”
刚走过栏杆,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
“快去!追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