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花钿都没有理会萧镕,而萧镕也没有死缠烂打,只是在她下车吃东西或者方便的时候,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会在她找地方简单洗漱时像侍卫一样站在远处。
而花钿就像是看不见他一般。
两人就保持着这种冷淡的距离,来到了卞城。
在能够看到卞城的城门时,萧镕的马便停了下来,不再往前,遥遥看着花钿的马车进了城内,他才调转马头回了上辽。
花钿立战功的消息被捷报送到了凤栖,但是除了凤栖以外其他的城镇并没有传开,卞城也只知道是打了胜仗,具体怎么赢的,没人知道。
古彰早几天就得到了花钿即将回来的消息,早几天就派了人在城外几里处等到,下人看到花钿一行人的马车立刻回去禀报了他。
因此在花钿进城门时,便看到了古彰。
花钿立刻要下车和古彰寒暄,倒是古彰朝她摆手叫她不用下来,站在一旁朝着马车上的花钿说道:
“夫人舟车劳顿,不用这般折腾了,快些回府去休息,一切等夫人休息好了再说。”
花钿知道古彰是想要知道这
一趟路上发生的事情,她也确实累了,不过还是下车和古彰寒暄了两句才重新上车,随着马车回了府。
到了府里,宋粮看到花钿下了马车,立刻上前来询问。
“夫人,那云柳应当如何?”
花钿道:“关进柴房,派人看着,别叫她跑了。”
“是!”
花钿回屋梳洗尘土,收拾干净以后感觉到了疲惫,便躺下休息,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从窗口洒进来,阳光里的灰尘像镀金一般漂浮着。
花钿叫下人做了晚饭,同时她派人去请了古彰过来。
古彰一直在府里等着花钿的传唤了,看到花钿府上的下人过来,立刻随着过去。
他到时饭菜正好上桌,花钿便邀他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古彰详细问了花钿去上辽以后的事情。
听到花钿说起送麦子的惊险时,古彰紧张到气都不敢喘,等到听到云柳勾结东陵将花钿送到了北疆人的手里头时,古彰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手里的筷子都快要捏断。
花钿便又说了自己要去凤栖的事情。
“我要亲自将麦子都运送去凤栖,
我不在的日子里,又要劳烦古大人多操心了。”
古彰连说应该的,说完便有些欲言又止。
“古大人有话便说吧。”
见花钿主动问题了,古彰便不再顾及,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顾虑。
“这卞城从前是归朝廷管着的时候便总是三天两头的受欺负,现在卞城单独分出来了,虽然朝廷也有军队在,但是都是些歪瓜裂枣,抵不得大用,我们必须培养些得用的武夫,若是有人欺负上门来,我们不会那么被动。”
花钿是一品的英烈夫人,是有自己的封地,但是她没有权利养兵,她若敢养兵仁帝第一个办她。
但是朝廷留下来的几百个兵这些年来从未真正的训练过,加上荒年没有饭吃,他们连酒囊饭袋都算不上,最重要的是,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兵,要不了多久就要退役回乡了。
这之后朝廷肯定愿意派兵帮花钿看守,但是这样一来,花钿这个英烈夫人也等同于被人拿捏。
所以需要有自己的武力,因为不能养兵,所以这些武力叫武夫,也可以说是侍卫。
古彰的意思花钿明白,若是
能用自己的人管理封地,就不会时刻被人捏着七寸。
花钿知道这是为自己好。
其实在上辽的时候花钿就有了这个考量,只是养侍卫需要大量的银钱,这半年里为了种出来麦子,她身上的银子已经快要耗费干净,实在没有余钱去办这个事情。
花钿也是想着,趁着这次去凤栖,找仁帝要些银子。
这样的荒年,麦子比银子还珍贵,她能种出来麦子,是莫大的功劳,这点银子,仁帝肯定不会吝啬。
“我知道了,培养侍卫的事情,古大人先准备起来,等我从凤栖回来,便会拨给您银子。”
听这个口风,古彰便知道,现在的花钿手头肯定有些紧,不过不会一直紧。
于是古彰便有些贪心地提议:“英烈夫人最好也向陛下借一个武功厉害的武将,这卞城没一个会武的,便是招兵买马了,也没人训练,需要一个会武的武将。”
这一点花钿倒是没有想那么仔细,只想着等着军队建起来了,便让宋粮看着,但是宋粮也不会什么武功,也还需要跟着会的武将学习,正好这武将将宋粮带出
来了,便可以还回去了。
花钿又想起来一事,“便是养侍卫,明面上我们也不能养那么多,会落人口实。”
顿了顿花钿补了一句。
“我在凤栖树了敌的,旁的人或许会没事,但是我若是有一点出格,肯定会被整。”
古彰脑子可不傻,一下就听出来花钿口中这个‘敌’位置不会低,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下官明白,侍卫不会超过一千,剩下的都是开荒的劳力。”
剩下的都是劳力,意思便是,这些侍卫平时便当做劳力,只有在真正需要时才会拿出来帮忙,这样外人便找不出麻烦了。
花钿点头,笑着赞古彰是会办事的。
随后古彰又问:“这次夫人去凤栖了,那恶女人云柳可会跟着去的?”
花钿毫不犹豫的点头:“自然跟着我一起去。”
这个女人她只有放在身边才会放心,现在云柳的命等同于柔柔的命,她自然要‘保护’好了。
“夫人打算何时启程?”
花钿道:“明日吧。”
早去早安心,这次去了,不仅仅要银子,她还要替南蜀所有的女人讨要一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