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辽城像一个口字形,南边西边和东边嵌入南蜀国土,南边正好和卞城接壤。
现在楚聿从这接壤处带走了花钿,乘坐板车从南城门进入,他需要穿过上辽城的内城,从对面的北城门离开。
北城门往外几百里才是北疆的疆土,不过这城外的士兵把手没有那么严密,只要小心些便能躲开盘查,顺利进入北疆的疆土。
所以,只要楚聿顺利的穿过南城门,花钿便再无可能见到萧镕。
上辽城的内城并不大,径直穿过去约莫是一炷香。
花钿想要自救,必须在这一炷香之内。
“你别想那些花花心思,本皇子封住了你全身的穴位,你腰后的匕首本皇子也搜出来了,你是逃不掉的,老实的待着,本皇子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女人。”
楚聿的脸色很认真,他是诚心在告诫。
花钿垂着眼眸,姿态乖顺。
穴道被封住,现在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聿很满意她的态度。
稻草缝能透进来一点点光,这里头的光线很是昏暗,楚聿能看清花钿僵硬躲在稻草里头的样子,他放松的躺下来,又翘起了二郎腿,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用花
钿作为筹码,战胜萧镕得到父皇重用的场景。
这会儿板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北城门的城门口,一处城门处于南蜀内部,十分安全,并无特殊盘缠,进入十分顺利。
没多久便穿过内城来到了南城门,出城的人并不多。
城内没有特别警戒,所以出城不会查,只查进城之人。
花钿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凭着直觉,估摸到马车应该正在穿过厚重的城门门洞,她瞧了楚聿一眼,悠闲的躺着,一点儿没有防备之心。
系统被白雾笼罩,只剩下一个小小的房子,这房子里头有各种电器和各种家具,这些东西,她都是可以随时拿出来的。
心念一动,房子里最重的电器,电冰箱被甩出来,正正好的砸在了楚聿的身上。
马车是一匹马在拉着往前跑,板车的前面坐着一个赶车的中年男人,电冰箱将中年男人挤了下去,忽然的重量将慢悠悠跑着的马儿拽停在原地。
“操!什么东西!老子被压住了!”
楚聿手忙脚乱的推开冰箱,他们头顶的稻草本就散开了,被他一推,彻底掉落。
阳光顿时洒落在了花钿的头顶。
花钿的视
线正好对着城内,她看见城内看守城门的士兵一窝蜂朝着这边冲过来。
这一刻她紧绷的心彻底落下来。
太好了。
她得救了!
楚聿是会武的,一下便将那冰箱从身上推了下来,他脑子不太聪明,但是做事从不犹豫,眼睛扫到冲过来的士兵,立刻将花钿抗到肩膀上,拔腿就跑。
“站住!别跑!”
“那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定是北疆的奸细,我们放箭射伤便是!”
“不行,我瞧见那被掳的女人好像是英烈夫人!”
士兵不敢放箭,只能咬牙追。
这厢。
萧镕每日都会来城门口巡视,在士兵追出去后之后,他便来到了城门口,看到乱糟糟的现场,沉着脸色问发生了何事。
现场特意有人留下来准备去向萧镕报信,一转身看到萧镕已经来了,当即便将方才的事情禀报。
“发现一辆疑似窝藏了北疆奸细的板车,车里藏了一男一女,女人看起来是被俘,被男人扛着跑了。”
听到被俘的是个女人,萧镕眉心下意识一跳,当即骑马追上去,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不是钿儿,她的身边有那么多人保护,不是她
。
便在这时,远处一个骑马的人影冲出城门,此人正是林越。
“王爷!属下刚刚得到消息,英烈夫人在路上遇到了突袭,英烈夫人被俘!”
“嗡……”
萧镕的脑子里面像有什么东西炸了一下,眼前骤然发白,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甩出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驾!”
马跑起来定是比人快的,追了一盏茶的功夫,前方扛着花钿的楚聿便被追上了。
萧镕水深火热的心一松,当即飞身而起,脚尖轻点眨眼便到了楚聿的身后,他单手抱住花钿的腰,同时出脚将楚聿踹飞出去。
抱着花钿在空中旋转一圈才落地。
立刻看向怀里的女人,一句‘钿儿’还未出口,他骤然阴沉了脸色,手掌如电般击出,怀里的身影风筝般落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这时林越终于跟了上来,跑到这女人面前一看,才看清是一张平反无奇的脸,但是身上的衣裳却和花钿离开时的一样。
他立刻弯腰掐住女人的脖子,手伸进女人嘴里一掏,将藏在牙缝里的毒药搜了出来,然后才阴沉沉地开口。
“英烈夫人在哪儿?老实交代能叫你死
的痛快一些,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萧镕站定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这穿着玉花钿一模一样的女人,面沉如水。
女人惨然一笑:“我不说只是生不如死,我若是说了,我全族都生不如死,你们说,我应该怎么抉择呢?”
“你!”
萧镕阻止了林越的审问,“直接带回地牢,让刽子手打开她的嘴。”
“是!”
林越将这个女人交给了其他的士兵,转身看到萧镕蹲在地上观察脚印。
已经好些日子没下雨了,地上的泥土干出了厚厚的一层灰,脚印踩在上面十分清晰。
林越跟在萧镕身边这么多年,勘察线索的技艺也不赖,当即跟着萧镕一起查看地上的脚印。
主仆二人跟着脚印往回走,最终在一个三岔口停了下来。
这个三岔口的中间有十分杂乱的脚印,从脚印判断,当时现场不少于六个人。
最后有三个脚印分别走上三条路。
萧镕方才追的是正前方的一条。
“本王带人去左边,你去右边,找到线索发信号。”
萧镕带上人朝着左边追上去。
而此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夜幕会遮盖掉许多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