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花王妃求见。”
听到下人的禀报,慕承渊眼底露出疑惑,收起了花珺给他的瓷瓶,沉声开口:“请进来。”
须臾,书房的门推开,花钿走了进来。
慕承渊没有抬头,拿起桌上的书翻了一页,抽空丢出来一个字:“坐。”
小小的几个动作,花钿便察觉到了他态度的冷淡。
便是先前她那么坚定的划清界限,他也是表面疏离,眼中会时不时露出关心。
眼下云柳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划清界限的态度就这么明显了。
是担心云柳介意这段叔嫂乱、伦的关系。
他不像是一见钟情便深陷的人,他和云柳之间看起来也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亲密,是不是在军营的那五年认识的呢?
其实也能想开,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很缥缈,喜欢的时候是一种感觉,不喜欢的时候也是一种感觉。
可是心情还是很难过,甚至眼睛也胀胀的。
花钿坐下来,垂下眸子,
不想在这儿多拖延什么,率先开口。
“上次王爷救我,我还没有道谢,今天正式说一声谢谢,还有张爷爷,已经醒过来了,我已经在外面准备了一个小房子,这两日就会带老人家过去。”
慕承渊点头说好,余光看到桌上的小瓷瓶,想到花珺那些话,却不敢开口。
担心这一开口,他们就彻底成了刀尖相对的敌人。
而花钿在说完老张的事情以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豫片刻,用了极大的勇气问了出口。
“你和东陵人是不是有仇?他们为何追杀你?”
慕承渊的眸子凝了一瞬,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花钿看着他道:“我说东陵人,你为何会跟他们扯上关系?”
明显发现慕承渊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变化,和刚才不一样了,变得锐利,冷肃,还有浓浓的怀疑。
好像上次在马车上时,她说出自己就是与他在下湾村相处过的那个花钿,那时候他的表情
也是如此。
锐利,冷肃,怀疑。
花钿忽然有一种感觉,慕承渊对她的态度转变,跟东陵人有关。
可是东陵人跟自己有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何要用这么锐利的态度对待自己呢?
心里难受极了,还有些冷,又很自嘲,不过想想也释然了。
自己也有系统的秘密,也会放着他不可能告诉他,他身上的秘密自然也不会让她知道。
说到底,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只是在特定的时间下发生了那些事情,忽然的分开让他们误以为是相爱。
“我明白了,你的秘密,我不问。”也没有资格。
花钿站起来,转身就走。
带着情绪的关门声想起,屋内陷入安静。
慕承渊静静坐着,许久以后,他出声喊了孙二进来。
“派人盯着花王妃,看看她最近都跟谁接触过。”
抛开那封信上‘最亲密的女人’这个线索,其实花钿的种种表现,都不像奸细的样子。
便是
方才她忽然问起东陵人,也感觉像是单纯的好奇,单纯的想要知道他身上的事情。
但是花珺没说错。
他不是他一个人,他的背后还有很多拿命追随的兄弟,他的一个判断失误,便会有许多条无辜的生命死去。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孙二出来以后正好看到来交接的林越,便随口说道:“王爷在查花王妃。”
林越蹙眉,盯着孙二说道:“眼下你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侍卫,嘴巴一定要紧,王爷的吩咐你随口就可以告诉旁的人,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孙二闻言脸红了一下,小声解释道:“我肯定不会对别人说呀,因为是你我才说的。”
“不管是谁,都要闭紧嘴巴。”
孙二有些委屈,转身走了。
林越走到书房门口,心中却一阵烦闷。
王爷查花王妃,王爷不是早就查过花王妃了,现在为何又要查?
眼下三皇子的人已经到了凤栖,眀里一拨,暗中一拨
,眀里的一拨王爷不怕,这暗中的一拨王爷还未查到,正是心头大患。
而且从孙二口中得知,这个奸细,是个女人,好像还和王爷的关系比较亲近。
所以,王爷现在查花王妃,多半是对花王妃起了疑心。
可是……他觉得花王妃不是坏人。
“你当初看玉玲珑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就是听了你的话,我才坚定的认为花王妃是坏人。”钟璃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的林越,想到他方才的话便嘀咕。
“你还说孙二嘴巴长,你看看,你不也到我面前说么。”
“那怎么能一样,我信任你。”
“孙二不也是信任你么。”
林越说不出话来。
钟璃看着他纠结的模样,便开口出了个主意。
“既然你觉得她不是坏人,那你便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帮助她,这次你若是能帮她,也算是还了你先前伤害她的债。”
这一言如醍醐灌顶,林越眸光发亮,立刻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