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有事,云姑娘若想逛花园,本王找几个丫鬟陪你。”
说什么太傅有事儿要说,过去以后才知道竟然是陪着云柳吃饭,毕竟是太傅的千金,面上得过得去。
勉强吃完,离开时这云柳又狗屁膏药一般缠上来。
他早就没了耐性。
转身走出去几步,做作的声音果然在身后想起。
“慕哥哥,你真的想不起来我了吗?”
若非顾念太傅的面子,他真想将这烦人的女人踹下沟,让她好好清醒清醒,没见过几次就喊哥哥,简直可笑。
他没有停留,步子反而迈的越来越大。
“我从东陵而来。”
慕承渊的脚步猛地停下,不可置信的回头。
云柳湿了眼眶,慢慢走到他面前,仰头深情的望着他:“我从东陵而来,追随慕哥哥的脚步,为此,家人厌弃我,三皇子一派追杀我,连我一心追随的慕哥哥也不记得
我了……”
这一路上,她好几次差点死了,是抱着一定要见到慕哥哥的信念,即便见到的只是一具尸骨,她也不后悔。
见男人的脸上依旧只有冰冷,云柳眼圈儿一红,“慕哥哥,我是小知了啊。”
小知了?
慕承渊仔细搜寻这个名字,隐约在记忆的角落找到一点痕迹。
“慕哥哥,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慕哥哥,你总是不理我。”
“慕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因为你比树上的知了还聒噪。”
“知了?知了是什么,是慕哥哥给我起的名字吗?”
“慕哥哥又皱眉不理我。”
“慕哥哥,小知了回北川了,小知了舍不得你。”
“慕哥哥,等我长大了,一定从北川回来,你要娶我。”
之后耳边的聒噪终于消失,这小知了,也连同聒噪一并消失。
那一年他才十岁,她也只有七岁,他记
性那么好都不记得了,她小那么多怎会记得?
谁会因为小时候相处不到三个月说话不超过十句的人豁出性命和家族反目?
这个谎言太蹩脚。
此人,莫非就是三皇兄派来的奸细?
可自己与她才见过两次,根本谈不上亲密。
对了,奸细不可能只有一人,按照三皇兄两手准备的性子,他忽然有了猜测。
用一个蠢笨的显眼的奸细,掩藏另外一个暗中的奸细。
弄死这个奸细很简单,但她一死便会打草惊蛇,背后的奸细会藏的更深。
这会儿慕承渊心中转了十八个弯,面上却丝毫不显露,故作想起来的样子,顺着往下试探。
“我记得小知了,那时候你总是流鼻涕哭着跟在本王身后,还经常尿裤子。”
安柳眼中久别重逢的泪水一凝,随即恼羞的解释:“我没有尿过裤子,我那时候都八岁了,怎么可能大
庭广众之下尿裤子呢!慕哥哥你是不是记错了?”
对,安柳没有尿过裤子。
她这么清楚,那眼前的应该就是安柳,被三皇兄收买了。
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抱歉,是本王记错了。”
云柳噘嘴:“慕哥哥这赔礼一点儿都不诚恳。
“那你要如何?”
“我要慕哥哥与我一起用早膳。”日久生情,只有多跟他在一起,他才会喜欢自己。
慕承渊看着云柳脸上‘做作’的羞涩,心中冷笑,声音温和:“好,明日早上,你过来。”
云柳高兴极了,回去的路上脚步轻快,见到白芍以后眸子亮晶晶的告诉她。
“慕哥哥一听到我是小知了就对我亲昵起来,从前也确实是我钻牛角尖了,只要慕哥哥心里有我,就够了。”
白芍也替自家小姐高兴。
这厢,锦春快步回去了西院。
“王妃,奴婢看见了!”
花钿正在院子里看星星,猜测那颗最亮的是不是柔柔,锦春的风风火火惊了她,她收回目光疑惑的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
“奴婢看到王爷和云姑娘在后花园举止亲密!”
知道慕承渊的内力身后,锦春不敢靠太近,站在高处隔着老远偷看,府里丫鬟多,便是有所察觉,也只以为是哪个下人在扫地。
“虽然隔的太远没听见对话,但两人的距离一看就不清白!”
花钿的眸色凝住,本不想问了糟心,却没忍住,“都做什么了?”
隔的太远,锦春眯着眼睛,只能从身形辨认出哪个是慕承渊哪个是云柳,不过有一幕她看的格外清楚。
“奴婢看到云小姐站在王爷面前,娇羞的背着手,仰起头,而王爷温柔的低头,但是当时有蚊子咬奴婢,奴婢低头时他们已经分开了距离,所以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