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错的话,慕承渊方才的语气有几分……内疚?
花钿与他站定在无人的角落,盯着他的脸,矜冷依旧,但是眼底的内疚并不是她看错。
“钿儿。”
钿、钿儿?
他吃错药了吗?
一下子太过惊讶了,导致花钿眼睛睁大,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
她这样的表情似乎叫慕承渊有些难堪,还有些气急败坏,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先前看见你出入太子的帐篷,出入陛下的寝殿,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这,这忽然的道歉,真的很诡异啊!
花钿努力平复心底的惊涛骇浪,做出平静的样子说道:“没事儿,我原谅你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慕承渊又是蹙眉,脸上逐渐露出了恼羞成怒,“你到底还要我怎样?当年……”
他说到这儿又负气的停下,一双黑眸盯着
花钿,眼底的怒意在翻滚。
花钿却是一头雾水。
当年?
她嫁到永宁王府时他还在外面打仗,她跟他哪儿来的当年?
莫非,是原主和他之间有过一段?
花钿立刻仔仔细细地将原主的记忆搜寻了一遍,没有任何慕承渊的影子。
她确定,原主在死之前,不认识他。
“王爷是不是认错人了?”
慕承渊的眸色凝固一瞬,嘴唇抿紧了。
这模样,无端有几分可怜。
这一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花钿是不知道说什么,慕承渊是赌气不想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儿,慕承渊像是想开了,沉了一口气,终是放下身段开口了。
“当年……”
“啊!”
花钿屏息看着慕承渊,被一声尖叫打断,但是她没有扭头去看,依旧认真地看着慕承渊,想听他说完。
可是慕承
渊却扭头了,在看到那摔倒在的人时,他蹙眉,然后大步走过去,弯腰去检查玉玲珑的脚踝。
玉玲珑眼底有泪,发现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尴尬地道:“民女没事,王爷还是去忙吧,莫要叫人说闲话。”
这时慕承渊已经看见了玉玲珑脚踝的红肿,他吩咐林越:“将玉小姐送去医馆。”
林越立刻叫车夫将马车赶过来,进退有度地扶着玉玲珑上马车。
慕承渊转身,正要走向花钿,玉玲珑的呼痛声从马车内传来,他面色沉了沉,然后转身朝马车走去。
是不放心与玲珑的伤,要亲自陪她去医馆。
花钿翻了个白眼,正欲转身离开,却不知道哪儿窜出来一个乞丐,一下子将她撞倒,她的手掌按在了石头上,划出一个很深的口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钿儿!”
听到
动静的慕承渊面色一紧,当即朝她走来。
而玉玲珑带着惶恐的呼唤在这时候传来。
“王爷,我的脚,好像没有知觉了,我的腿断了,我以后再也不能走路了……”
慕承渊脚步一顿,眼睛还是看着花钿,但是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停顿一息后,他的眼底露出歉意,转身,走向了玉玲珑的马车。
“王妃,您别伤心,您还有陛下,再不济,还有太子呢!”
等候在一旁将一切都看清楚了的锦春走上前来,小声地安慰。
本就倒霉受伤的花钿闻言心底一股火,想到自己曾经却是对他有过那么一丝心动,更加恼羞成怒。
“你想多了,我对他一点儿男女之情都没有!”
太子不知道何时走过来,正好听见花钿这句咬牙切齿的话,脸上露出些怜悯,哄劝道:
“你与他之间是
不可能的,眼下趁感情不深,还是早些抽身出来吧。”
这世上怎么不止有自作多情的,还有他作多情的!
她承认她曾经心动过,那么俊俏的男人,正常女人都会有那种难过想法吧,但是相处后就不喜欢了!
一点都不喜欢!
“我不喜欢他!”花钿用了最认真的表情,这样,太子就会知道她的坚决。
可是太子听了却露出怜悯之色,顿了顿,方说道:“其实我并不赞成女人必须为夫君守节,倘若你不惧流言蜚语我可以帮你。”
花钿简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怎么这些人都要认为她喜欢慕承渊啊!
更叫花钿生气的是,太子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是看到她被气红的眼睛后,一言不发地带着某种大义凌然的决心便走了。
走了也好,再说下去,她真的要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