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本就是极其脆弱的地方,被花尚书毫不留情这么扯着上马车后,花钿的耳朵整个木了。
随后便是心浮气躁的疼。
有那么一瞬间,花钿想要在那张没有任何父爱的脸上甩一巴掌。
“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还想打你爹不成!”花尚书眼睛一瞪,威严自成一派。
旁边的花自怜吓得瑟缩。
花尚书对自己这一家之主的威严很是满意,可是,当他仔细打量花钿,却没从她的眼底看到半点惧怕时,心里的火顿了一下,随后更加浓烈。
“不过才嫁出去两年,便当真将自己当成永宁王府的女主人看了?你以为人家都拿你当人看?人家根本没将你一个寡妇放在眼里!”
花钿没言语,因为她知道花尚书还有话没说完没,索性让他一次说完。
“你以为自告奋勇去当神女,便能提高你的地位了?蠢不可及!这个
神女只会害了我们大家!”
“爹从前是如何告诫你的?女儿应当……”
“女儿应当事事以家族为主,应当时刻做好为家族做牺牲的准备,应当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家族的男丁做牺牲。这些,我都记得。”花钿眸色冷静到几乎冷漠。
花尚书只以为她是知道错了,此言是向他这个爹示弱。
花自怜也这般认为,便拉住花钿的袖子,小声地劝她。
“姐姐,你现在是家族的罪人,在这样下去我们花家上下都会因你而死的,姐姐,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断绝亲情关系。
你主动断绝,花家不会授人把柄,你这般做了,家族自会原谅你的过错,姐姐,你听我的吧。”
花自怜的眼泪掉了下来,一副懂事的样子。
两年前,她和前任永宁王的婚事被提及时,她也是这般在原主面前哭。
她说:“为了家族牺牲是我的
荣耀,但是我还这么小,爹娘也需要我来照顾,我真的舍不得。
我的性子也受不得孤独。当然了,若是当真让我嫁过去,我也会做好我份内的事情,也一定会用永宁王妃的权利,帮姐姐谋一门好亲事,因为我绝对不能让姐姐跟我一样!
但是姐姐,我还是自私的希望你帮帮我,眼下能帮我的,只有你了,姐姐,往后余生,只要你遇到了事儿,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帮你,哪怕是豁出我自己的性命。
若有失信,我花自怜天打雷劈!”
便是在花自怜这一番声泪俱下之下,原主答应了。
花钿看着眼前表情雷同的花自怜,忽然说道:
“妹妹两年前说的话,可还当真?”
花自怜面色一顿,脑子有些跟不上花钿的速度,下意识问道:“两年前有什么事?”
花钿直白道:“妹妹说让我替妹妹嫁去永宁王府,妹
妹下半辈子愿意为我做牛马,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若有失信,天打雷劈。”
经这么一提,花自怜这才想起来自己两年前说过的话。
她这如梦初醒的神色比故意不承认还要叫花钿愤怒。
她带着逼迫性地朝着花自怜逼近几分,将她堵在了马车的角落里。
“眼下报恩的机会到了,你只需要先与家族断绝关系,然后去皇宫主动认下这神女的名号,家族的危难便可解了。”
花自怜瞪大了眼睛,眼泪汹涌地往下掉,不可置信地反问:“姐姐,这么恶毒的话,你是如何说出口的?”
花钿紧接着反问:“那当初妹妹是如何开口叫我替你嫁过去做寡妇的?”
花自怜倒是有自己的一番解释:“我只是让你替我嫁,是你自己克死了永宁王,是你自己有寡妇命!”
“便是我寡妇命,那你许下的诺言呢?你该兑
现了。”
“我……”花自怜一下没了说辞,眼神求助地望向花尚书。
这一刻,花钿在花尚书眼睛里看见了心疼。
如此,这位父亲会偏颇于谁,已经很清楚了。
花钿杨唇,笑得很讽刺,冷眼看着花尚书开口为花自怜找借口。
“她还只是个孩子,你身为姐姐,如何能这般计较?事儿便按怜儿所说,你主动与家族断绝关系,再写昭告书,全城都贴出去!”
这是一锤定音,不给花钿翻身的机会。
花钿笑得更讽刺,直接抛出了足以威胁花尚书的话。
“若是不让花自怜断绝关系去皇宫求陛下,我便去跟我那恶毒的婆婆说,我是被花家恶意替换,目的就是用我的八字克死上一任永宁王!”
花尚书瞳孔一缩,半晌吩咐花自怜:“你现在便回家断绝关系,断绝完关系便去皇宫求陛下赐你为神女!”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