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你妹妹自甘下贱,虽说没有闹开,这事看在淮安侯的份上也压了下去,但如果五弟不愿意,要以冲喜的把苏氏女拘到身边,必然会让人注意到你,免得之后你受池鱼之祸,还不如早早的先离开东宫。”
太子面子冰寒的道。
“殿下,三妹之事,妾身实在不知。”苏丹烟委屈,眼眶红了,这个时候离开东宫,对她大不利。
好不容易才进的东宫,怎么甘心就这么离开。
“庄子上孤让人给你准备齐全,就在那里养身子,待他日事情稍稍和缓些,孤再接你回府。”太子决定道。
一看太子的样子,苏丹烟就知道没有和缓的可能。
眼泪一串串晶莹的落了下来,滚落凝白的脸颊,苏丹烟缓缓跪了下来,柔顺之极:“殿……下之意,妾身明白,妾身一切以殿下的意思为意思。”
不再辩解,忍下所有的委屈,看着眼前娇弱的女子,太子不免心怜,伸手把苏丹烟拉了起来:“放心,就这一段时间的事情,孤答应你不会太久,你到了庄子上也得好好的养着身子。”
说着看了看苏丹烟的肚子。
对这个孩子说不得期望或者不期望。
太子
妃尚没有生下子嗣,庶长子先出生,对于皇家来说,也不是不可以,苏丹烟离开东宫的那一日,两个人情不自禁。
苏丹烟的身体其实早就无大碍,现在用的也是药膳为主。
“多谢殿下。”
“你现在就收拾离开,轻车简从,衣裳简单,不能过于华丽。”太子叮嘱,苏丹烟离开是带有被罚性质的,怎么可能华衣美服。
“妾身明白。”苏丹烟低声道。
“孤知道你性子柔婉,这事委屈你了,等事情过去之后,孤亲自来接你,那会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宣于众人之前。”太子温声道。
“殿下的意思,妾身明白。”苏丹烟伸手轻按了按肚子,“妾身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
这话太子满意,又安慰了苏丹烟几句,才带着人离开。
苏丹烟把太子送到院门前,看着太子离开,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翡翠急忙伸手扶住,慌道:“娘娘!”
“我无事,先进去。”苏丹烟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低声道,这院子里的一些人手,她还没有全部收服。
原本还想一个个攻破,如果遇到不听话的直接就打发了,不管是谁的人都别想在她的
院子里插手。
没想到她还没有动手,就要离开,等再一次回来,又有几个人还认同自己?
只恨她这段时间的心血白费了。
主仆两个进到屋子,苏丹烟坐下,眼底一片怨恨。
“娘娘,这事怎么能怪您呢?三姑娘的事情,一直是二夫人做主的,有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跟您说,怎么就又怪上您了。”翡翠为她鸣不平。
用力的呼出一口浊气,苏丹烟按了按心口,心口火辣辣的痛,她费尽心机进到东宫,脚跟还没有站稳,又因为苏氏女的事情,被推了出去,前面已经进了一个侧妃,后面马上一位身份更尊贵的侧妃进门。
夹在中间的她真的可以掌控住一切吗?
外祖母替她谋算的真的能成功?
心底不安,眉心纠结,只恨当时心慈心软,没有早早的处理了苏怜柔、苏叶影。
“娘娘……”
“先出宫,或者这也是一个机会,通知外祖母。”苏丹烟一咬牙,打断了翡翠的话,怨恨的目光看向淮安侯府方向。
外祖母说了,祸未必不是福……
这事既然牵扯到自己身上,苏府里两个还没出嫁的,又怎么能不牵扯呢?
苏丹烟悄无声息的离开,暗
中让人联系王老夫人,两个人在未出城门的时候,就偷偷见了一面……
皇上从龙辇上下来,抬步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太后已经等了许久,一见儿子过来,道:“翊儿说要娶淮安侯之女。”
皇上在宽大的楠木椅上坐定,慢条斯理的道:“亲事不是已经定下了。”
“他说现在就要娶。”太后继续道。
“他又想闹什么?”皇上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皇上,翊儿也不算是闹什么,哀家之前也是这个意思,翊儿的身体不好,现在一直……不好,若是办一件喜事冲一冲,说不得翊儿的身体就好了,现如今,翊儿一直躺在床上,之前还让淮安侯府的丧事给冲撞了。”
太后想起小孙子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心疼不已。
“母后,淮安侯办丧事的时候,怡王已经回府。”皇上无奈的道,就是为了怕冲撞,特意等他离开才办的丧事,据说当时王氏在外面还停灵了许久。
“那是翊儿的错吗?淮安侯府的风水原本就不好。”太后恼怒的道。
“母后,您就别说这话了,现在都在说淮安侯府宅子的事情,柳西元还说去寺里做了法事,一口咬定淮安
侯府的湖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皇上道,“这宅子当初还是皇家赐下的,那会还是一位王爷的宅子,特意恩赐给淮安侯府的。”
恩赐下的宅子闹鬼,这话听起来有碍皇家。
“哀家也知道不能说,这会也就跟你说说,反正翊儿自己都是愿意的,你这个当父皇的还能不上心,可怜梦儿已经不在,若她还在必然会愿意给她儿子冲冲喜,让他精神一些,快些好起来。”
太后按着胸口,“自打翊儿生了病,哀家这心里就沉沉的难受,晚上做梦还梦到梦儿,总觉得梦儿也在求哀家,当初哀家也答应过梦儿,会好好的照顾翊儿的,现在他这个样子,哀家就跟剜了心似的。”
太后眼眶红了。
“母后,淮安侯才打了胜仗回来,让他的女儿给翊儿冲喜,总是说不过去。”皇上劝道,“这让朕以后如何面对功臣。”
“又没有直接说是冲喜,原本他们两个就有亲事,现在就提早一些罢了,哀家和翊儿知道是冲喜就行。”太后抹了一把眼泪,不再去哭已经没了的徐贵妃。
“不算冲喜?”皇上若有所思。
“当然不算,原本就是成亲的事情,怎么能算?”太后义正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