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的出了淮安侯府的大门,东宫的人不够,淮安侯府又派了人一路护送。
有一小半的箱笼里,是有东宫的封条,淮安侯府的人很慌,才闹了事情,这会就算没什么事,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
马车夫不敢过快的赶马车,就怕有一些差错,最后自己人头都不保。
这就很慌了!
慢,必须慢!
庶妃这么重视这么旧物,可不能有半点损伤,否则十条命也不够赔,没看见县君差一点都出事。
怀着这样的想法,马车缓慢的走在大街上,一长溜五辆马车,两边跟着的不只有丫环、婆子,还有内侍,还走的特别慢,小心翼翼的比同于行人走路的速度,引得许多路人好奇的张望。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路人好奇的问。
正巧拉住竹香。
竹香也一路跟着护送。
“给我们二姑娘补一份礼。”竹香笑笑,从路人的手中扯回衣袖,拉着她的是一位大嫂子,听她这么一说,越发的好奇。
原本是跟竹香走的是相反的方向,这会也不过去了,和竹香走了个肩并肩。
“你们是哪一家府上的?”
这话不难答,甚至不用竹香答,边上一个丫环已经抢答了:“我们是淮安侯
的。”
淮安侯府的?居然又是淮安侯府的?
现在谁家府上的热闹最多,莫过于淮安侯府了。
居然又是淮安侯府的。
“淮安侯府的二姑娘,不是已经嫁进了东宫?”有路人忽然低语道,这事和王氏的事情,现在还是别人茶余饭后的最热衷说的事。
“因为生母过世急,不得不提前进入东宫的庶妃娘娘?”又有人接嘴道。
“是,我们二姑娘就是东宫庶妃。”一个下人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得意的道。
“这又是……给你们庶妃娘娘送什么好的了?还这么多?再添嫁妆?”又有路人好奇的道。
五辆马车一并排开,前面两辆看不出什么,后面三辆装的都突出来了,一看里面又是箱子又是柜子里,还有一些零星的箱笼,东西真不少。
不怪路人这么想,苏丹烟才嫁,又是匆匆的嫁的,据说因为生母过世,一切从简,当时嫁妆过去的时候,虽然看着依然很丰厚,但是想到她的身份,就觉得也就一般般了。
“差不多吧!”竹香含糊的道。
“居然还送嫁妆?”路人倒吸了一口凉,“淮安侯府可真疼姑娘。”
之前苏雪云的事情,就有人说淮安侯府疼姑娘,看不得人轻贱他
们府上的女孩子,宁可和离,绝不沽息。
东阳伯府理亏,不得不同意此事。
现在这位苏庶妃亲事办完,居然还往东宫送礼,这就……真的不只是疼爱姑娘一说了,这么几大车加上去,真正嫁妆的数量可实在不少。
“这么多的嫁妆,恐怕比当初侧妃进门还要多。”有人惊叹。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分两次送嫁,总不能庶妃的嫁妆高于侧妃吧!”也有人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
这话说的许多路人点头,的确是这个理。
皇家的正妃、侧妃、庶妃,都是有规定的,不是哪一家想给自家姑娘多一点嫁妆,就能多给一些的。
说实话,还是淮安侯府会办事,看看这事办的就是妥当。
既不会扫了东宫侧妃的面子,又不会让自家的姑娘吃亏,嫁妆不在乎名义,之后发的就当是送礼了。
“淮安侯府真是疼女孩子。”
“淮安侯府的姑娘真幸运。”……
一句句都是淮安侯府的好话,马车走的慢,路人们跟得上,才一会时间就跟着一路走了,人数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
在一片喝彩声中,忽然有人很突兀的问道:“你们府上之前出事,说是府上的二公子诬陷苏县
君,是不是真的?”
“对,是你们府上的二公子要害苏县君,还是方家的公子?”这话题引起路人新的兴趣,立时又有人跟着问了一句。
“我们二公子最是疼爱府里的妹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一个婆子厉声斥道,太夫人的人。
“那就真的是方家的那位?”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建威将军府上这么厉害的?听说建威将军还是淮安侯的手下,怎么就敢让儿子做这样的事情?”
这个说法,就是在昨天悄无声息的传出来的,之前大家说的都是苏景临的事情。
竹香安静的跟在一众下人中往前走,眼底闪过一丝幽色,这个说法很突兀的出现,而且一下子取代了之前苏景临别有用心的说法,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是绝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县君说的没错!
这件事情苏景临还没到绝境,二房那边绝对不能让苏景临被落实这么一个罪名,不管是二老爷,还是二姑娘,或者是二公子自己,一定会另想他法,必然要把罪名从二公子头上除去,方世才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
“建威将军之子敢这么败坏苏县君的名声,恐怕建威将军对淮安侯也没什么好心。”人群中有人嘲讽了一
句,“说不定建威将军也在想法子往上!”
想法子往上,上面是谁?是淮安侯,所以是淮安侯挡了建威将军的路,建威将军一方向让儿子谋算淮安侯之女的名声,另一方面恐怕也会对淮安侯不利。
这么一说,路人们立是义愤填膺起来。
建威将军虽然也是镇守边境,却是远远比不得淮安侯。
不得不说,这一刻这话阴谋论了。
竹香唇角勾了勾,主子的法子果然没错,趁着苏景临把事情推给他人的机会,见机行事,顺水推舟,如今这事就落到了建威将军的身上。
县君说建威将军恐怕也不是什么好的!
对此,竹香自然也是相信的,县君说的,自然是真的!
就凭着建威将军和王家的关系,这里面如果没有纠葛,是绝对不可能让人相信的,只不过这个姓方的,恐怕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被苏景临推出去。
那一日,姓方的躲在里面,一声不吭,仿佛什么事情都和他无关似的,说自家主子私慕与他,这么一个货色,他也配!
腿断了还不肯消停,这是怕自己的命还在!
“会不会是建威将军府上图谋苏县君的亲事?”又有人好奇的问道,这是一位才进京的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