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她们有我重要吗?”苏景临咬牙恨声责问苏安生。
这所谓的她们,不只是说燕嬷嬷,还包括了王氏。
因为愤恨,苏景临脸色几乎扭屈。
“放肆,你怎么能这么说!”苏安生痛心疾首的看着儿子,斥道。
“父亲,您现在说这个还有意思吗?母亲已经死了,她现在已经死了,她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会死,原本她好好的在庵堂,为什么突然间就死了,父亲,您告诉我!”苏景临控制不住的嘶吼道。
红着眼眶瞪着苏安生。
所有的一切起因,都是王氏之死,如果母亲不死,他就不会急着去算计苏叶影,给母亲和二妹报仇。
可是,母亲为什么会死了,突然死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候?
有些事情不经想……
这话以前他当然不敢质问父亲,现在却控制不住,呼吸粗重的瞪着苏安生,眼睛几乎迸出血。
一字一顿,咬着牙道:“父亲,您说说是为什么?”
“你这个逆子!”苏安生转出书案,大步上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儿子的脸上,苏景临被打的一个倒仰,身重重的往后倒去,磕在椅背上。
“景临,你若是想死,就尽管闹腾。”苏安生眼似鹰隼,恶
狠狠的瞪着儿子,声音压抑的如同暴风雨一般。
“父亲……”
“你的事情,我们二房的事情,以后都会有转机,现在的一时算不得一世,机会还在将来,纵然一时挫败又如何?谁能走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笑到最后。”苏安生打断了苏景临的话,厉声道。
往日老好人的形象,这会阴森恐怖。
“我……我还有希望?”苏景临落泪,喃喃自语,脑海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没有?”苏安怀反问,“他日你功成就,别人只会巴结你,谁还管你曾经的一点小小的过往,那个时候,他们的骨头都已经烂成了泥,坟头上的草都换了几重,你说谁还会在意这些过往,胜利者想怎么说都可以。”
苏安生看向窗外,眼神悠远。
“父亲,我真的还有希望?”苏景临脸上热辣辣的痛,后脑勺撞在椅背上,同样疼的灼热,他却执意的只问这么一句话。
“会的!”轼安生肯定的道。
许是被苏安生影响到了苏景临终于平静了下来,抹去眼角不知道是悲愤还是疼出来的眼泪,虚弱的问道:“父亲,二妹为什么没有阻止,她知道的。”
苏丹烟知道苏景临要对付苏叶影的事情,两个人
甚至商议好,苏景临得手后,让小厮去向苏丹烟暗示,看到苏景临的小厮暗示后,苏丹烟就会明白他是否得手,后半部分就是苏丹烟对付施姨娘的事情。
小厮之前传的消息是错的,但后来苏丹烟也看到了苏叶影,必然明白他出事了,他后来问过,苏丹烟没有问过他一句,没有出手帮他挡下之后的事情,其实只要她开开口的意思,太子向喜欢她,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他是为了母亲和二妹才落到这么一个让众人嘲讽的地步的。
“你别怪你二妹,她现在才进东宫,只是一个庶妃的位份,如果她当初进位的是侧妃,比现在的处境好太多,昨天离开,也不是她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带她走的,她现在身不由己,不是她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好。”
苏安生冰冷的道,眼底隐隐暴怒,却还是压抑得住,很明显,比起儿子,他很能忍。
见苏景临还想争辩,苏安生一摆手:“好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现在要说的是你大伯的事情,马上你大伯就要回京了,如果让你大伯知道你的事情,必然不会再给你机会。”
苏景临的所有机会都是苏安怀给的。
至少在这个时候。
“父亲,为什么
还要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大伯和堂兄都没了,爵位就是您的了,我也不会一直受大伯一家子挟制。”
苏景临咬咬牙。
为什么他不是大伯的儿子!
“你大伯应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我让人一直在城外注意着,只要发现你大伯的行踪,你去迎一迎。”苏安生道。
“父亲……”
“你自己先过去解释这事,解释的清楚一些,但凡你说好了,你大伯会相信你的,这么多年,他一直把你当成第二个儿子看待。”
苏安生继续道。
“听闻你大伯受了伤,此次回京也是为了养伤,你这个当侄子的多费些心,也是应当。、”
“父亲,现在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大伯母不会原谅我的。”苏影临低下头。
“那又如何?你才是苏家的子嗣,就凭这母女两个的说话,就一定能比得过你?”苏安生不以为然的道。
“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先入为主,只能你能解释的清楚,事情就由你说了算。”
苏安生说完,转身回到书案后坐下。
苏景临不再怨恨若有所思。
“去吧!好好讨好你大伯父!有什么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苏安生提示道。
“那是谁的错?
”苏景临反应极快的道。
苏安生没答,看了看苏景临后,才低缓的道:“听说柳西元一直不在文顺伯府。”
一句话,提醒了苏景临,他眼睛一亮。
这是他最早的时候布置的一着闲棋,原本以为没用的,现在……说不定可以用上。
“大伯受了伤,又在城外,我带他去明觉寺去拜祭祖父,大伯父回来,当先拜祭长辈。”
老淮安侯身份不一般,可以在皇家的明觉寺,点一盏长明灯,所谓的拜祭祖父,拜祭的就是老淮安侯的长明灯。
怡王府
二进恭敬的退在一边的角落里。
床上躺着的是楚玄翊,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看得出虚弱无比,长长的睫毛落下,似睡非睡。
床前站着的是一身寻常打扮的皇上,带着心腹的内侍,偷偷离开皇宫,过来探望最宠爱的儿子。
不只皇上来了,也带来一位太医,这是专司给皇上诊脉的太医,医术很是高明。
皇上退后一步,在椅子上坐定,太医上前,坐在床前的锦凳上,伸手搭上了楚玄翊的脉门,而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一看就知道怡王的状态不怎么好。
许久,太医又换了一只手,得出的是同样的结论。